掌珠醒过来,只看到了任其扬关心入骨的眼神。身体有点无力,还特别冷。
任其扬把外套脱掉该在她身上,揽着她从床上下来:“起来吧,我们回家。”
掌珠揉了揉太阳穴,脸色惨白一片,她勉力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
任其扬没有回答。旁边护士笑道:“你怀孕三周了。”
掌珠手指紧紧抓着自己小腹的衣裳,脸上惊诧,恐惧,欣喜,各种表情交相闪过。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掌珠又问:“苗苗怎么样了?她醒过来了?”
任其扬这才道:“嗯,掌珠,她醒过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掌珠拍了拍胸口,只觉得身心都是轻松,四处看了下,没看到莫祁。
任其扬适时道:“他去看苗苗了。你别找他了。”
掌珠低下头,心酸难耐,好像有一捆绳握着自己心脏,慢慢收紧。她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不然一定不会离开她的。
“陪我去看看怒沧江吧。”掌珠乞求地看着任其扬,“看看江面,心情就会好了。我就要高考了。心态一定要好才行。”
那天下午,两人站在怒沧江畔,有白色的候鸟成群飞过,船舶汽笛声悠长而尖锐,许多情侣在怒沧江畔散步。
“掌珠,我喜欢你的。”任其扬的声音被压在一声悠长尖锐的汽笛声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掌珠仰着头,大声地问,“我刚才没听见。”
任其扬垂头丧气,扭过头看向别处:“你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诶,自己怎么会这么扭捏啊。
天渐渐晚了,风渐渐凉了,太阳落入云层,掌珠觉得心情差不多快要好了,而莫祁估计也回到家了吧。他找不到她会着急的。
“其扬,送我回家,好么?”
任其扬不觉眯起眼睛:“你干嘛还回去?他注定是别人的丈夫。”
掌珠没有说话,咬了咬牙,转头一个人走开。
任其扬看着掌珠固执的背影,没办法,只好小跑过去,拉着她一起走。
掌珠一边低着头走,一边说:“我怀孕了,我是他的人,一辈子都变不了了。”
他们没有注意,就在方才,远处某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只听咔嚓一声快门,有人将他们站在一起看江面的一幕用相机拍了下来。
莫祁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彩信。
他看了这条彩信后,愣了半晌,接着脸色已经是恼怒衰败至极。
手掌攥紧了握成团,本想一把把手机撞在墙上,然而手慢慢放了下来,他终究是没有这么做。
他把手机收好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起身去酒柜拿了一瓶红酒。一边喝,一边等待着掌珠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