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房间却跟楼下金碧辉煌不一样。一律是纯白色调,窗帘很有地中海风情,窗台上摆放着一盆色泽明艳的黄色雏菊,白色床单的大床旁边挂着聂志维在波士顿大学建筑系毕业照,黑色的硕士服,掌珠这才知道,他聂志维还是一名校海归。
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暗红色针织长裙挂在室内小沙发的扶手上。掌珠对这件衣服产生了兴趣,正细看,佣人提醒道:“小姐,这是少爷的房间。”
掌珠冷冷瞥了眼那扶手上的长裙,这个房间恐怕是他和女人的爱巢吧。上一个女人留下的长裙还在这里摆着,他就把她招了进来。
不过,掌珠今天实在太累,觉得自己去苗苗家就像是去了鸿门宴,让她看清了她和莫祁关系的本质。
这无异于第二次失恋。
掌珠想到法庭上她势单力薄,没办法得到儿子的抚养权,越想心里越难受,甚至有点自暴自弃了。
就这么瞎想着,竟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掌珠发现自己睡在聂志维那张纯白色床单的床上,身上多了件衣服,是一件皮草夹克,带着淡淡的烟草气味,是聂志维的衣服。
抬眼,却发现聂志维把大床让给了她,他自己却四肢大张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白色衬衫,腿上还套着打猎穿的长筒皮靴。金丝边眼镜放在茶几上,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在眼镜边沿晕染一片金黄的光芒。
此刻的氛围很静谧安然,干净一如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没有带眼镜,俊朗的眉眼细致地呈现在掌珠面前,掌珠不由看呆了。没有带眼镜的聂志维脸上英俊过了分,眉宇斜飞,正是满含傲骨的眉,一双凤眼眼窝深邃,平添了男人几分冷冽和霸气,跟他戴眼镜有点儒雅文质彬彬的形象有些不一样。
掌珠坐在床上,身上拢着他的衣服,对着他的俊脸心想,这聂志维如果不戴眼镜,肯定更帅。
就在这时候,聂志维眼皮动了动,醒了。掌珠呼吸一滞,不过终究没有撤开目光。他是近视眼,肯定看不到她花痴的目光啦。
掌珠把聂志维看了个够,这才满意地扭过脸去。
忽然,聂志维笑着道:“我是不是很帅?”
“还行吧,是挺帅。”掌珠的回答很大方。电台经常有男同事开玩笑,就这么臭屁地褒扬自己,掌珠回答很顺嘴。等她反应过来是聂志维问她,就目瞪口呆,窘得要死。
他笑嘻嘻地走过来,微微弯腰,俯视着掌珠,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不是近视眼。我知道你看我很久了。”
啊?不是近视眼?
这人真是坏透了。哪有戴假眼镜来骗人的啊。
掌珠头垂的更低,脸已经窘迫发红,实在是不能见人。
“你梳洗下,等会儿送你上班。”聂志维早看到掌珠红扑扑的脸,笑了一声,转身走出去。一边走一边懒洋洋伸了个拦腰。双臂伸开,露出瘦健的腰,那完全是衣服架子一样的身材啊。
掌珠觉得他昨晚对自己很绅士,而且把她从莫祁那里解救出来,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想帮他做点事情,于是就勤劳地把叠好被子,整理衣橱,把那件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也叠起来放进衣橱。
做好一切,她开门下楼。昨夜来的客人一概散的干干净净,只有聂志维牵着一条德国牧羊犬,正背对掌珠,迎着太阳光,眯着眼站在白色地毯上。聂志维一头黑发干净利落,长腿长皮靴,狗狗也是英挺的小帅狗一枚。
一人一狗都维持着悠闲绅士的优雅样子,脸朝门外,侧影看起来很和谐,很静谧,都很帅。
忽然,德牧尖尖的耳朵极为灵敏地转了个圈,对着掌珠横眉冷对,汪!忽然叫了一声。
聂志维这才扭过脸,恰看到了掌珠。皮靴踢了德牧一脚,“淑女,给我绅士点!”狗狗便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做投降状。
(狗狗怨言:偶虽然叫淑女,可偶是个公狗gg嘛!~在美女面前,可不可以表踢偶,给偶点面子啦!~~)
看到掌珠好奇的目光,聂志维解释:“我本来有一对德牧。一个叫淑女,一个叫绅士。可惜绅士去年溺水死了。就剩下小淑女。”他说话间,神色尽是落寞。
原来,他还是个爱狗的人呐。掌珠一直幻想着能和心爱的男人一起牵着狗狗,抱着宝宝在海边散步,而莫祁和苗苗那种情况只显出她的凄凉,他们显然不可能了。不由心底一阵发酸发憷。
掌珠屈膝想逗逗狗狗,狗狗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脖子挺得笔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于是掌珠就放弃了。
聂志维牵着狗走向车库,不一会儿他开着一辆宾利慕尚从车库出来,一人一狗趴在车窗上,向掌珠招手(爪子)。
狗狗:“(汪!)”
聂志维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