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个黑影悄悄地走进了楚悦的房间,靠近了熟睡的她,他贪恋地呼吸着她的味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女人了。
他想等,等她转变,有一天也如其他女人一般投怀送抱,可是她消磨了许多他的耐心——他缓缓地贴近她的脸,夺过她的呼吸,在那红润的唇上吮着,急切的掠夺使身下的人儿喃了一声——
梦里,楚悦看到了韩亦,他正在亲吻着自己,抚过每一寸肌肤,撩拨着她最深处的热切……
他感受到怀里的她渐渐柔软,手在他胸前摸索,身体也紧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他狂喜地退去彼此的衣物,带着她感受自己的躁动,他逐步侵袭着她热情绽放的花园——
楚悦感到丝丝痒意,梦竟如此地真实,唇里呼出了几个字——亦,韩亦!沉沦的她忘了自己,也忘了那个叫可可的女人。
他竟清楚地听到那个名字,虽然明了她是那个男人的女人,可是当如此显摆在眼前,仍然怒不可言,他用力地咬着坚硬的蓓蕾——
啊——楚悦被痛惊醒,睁开眼看到了贴在身上的男人,发现他与她如此坦荡,恐惧声尖起:“是你,林洛!”然后趁他一个晃神,使劲地逃下床——
林洛直起身,毫不掩饰他的欲望,借着微弱的光,看着楚楚动人的她,舔着嗜血般的唇,回味着那微微的清香,“我怎么感觉你刚才也很享受?难道这些都是我的错觉?”说完还把沾着她体液的手含住了,“很甜——”
楚悦羞愧得想死,她怎么把这男人当成韩亦了,脸一下子冒起了热气,不敢看他邪恶的动作。突然察觉他的靠近,抵在桌子边的手抓起了一把水果刀——
“你不要过来!”她无路可退,不停地晃着头,颤抖地警告着林洛,身子裸着,这画面有点吓人。
明晃的刀在林洛的眼里闪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这小刀根本伤害不了他,但他却有些后悔,如果晚上不是因为喝了些酒,也许,他们已经在床上安静地睡觉了。
“你想杀了我?”声音微带着些寒流。
“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逼我!”楚悦只是不想失身于他,她知道自己还是喜欢韩亦的,尽管他和旧情人在一起,就算不为他守身,也不想随便给了这个男人,他让自己感到无助。
“你就这么不想做我女人?那个男人就那么好?他有的,我都有,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不会伤害你。”林洛真的想拥有她,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我不要,我只求你放了我!只要不碰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楚悦只想保住自己的贞洁。
“不,我只要你,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只要做我女人!”林洛不让步,看到依然坚定的她,心里万分不爽,想想多少女人肯为自己暖床,而这个小女人竟敢这样不屑他,胸口的怒火开始燃烧,“有本事就过来,我看你有多硬!”脚步开始前进——
楚悦心慌地转过刀锋,对着自己的脸,“你看上我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你困我在这里为了什么?”她越说越伤心,泪流满面,这些天的委屈全在这泪水里——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肯放过她,她根本不认识他!
林洛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一惊,停住一步可跨的距离,她要伤害自己,宁死不屈吗?
“你要伤害自己以示对他的忠贞吗?我不会成全你的!”
楚悦已经没有退路,狠下心将带着刀的手在右脸上重重地划下,很疼很疼,血如柱般流下……在这黑夜里,她凌乱的头发在窗前拂动,血淋的脸显得异常诡异,空气中还流动着她发疯的狂笑——
林洛被那血染的脸深深地击倒,他看过更严重的伤,甚至是一具尸体,可是她的血却狠狠地敲痛了自己的心,直到血流过她的胸前,才有意识运转——他夺下她手中的刀,手紧紧地捂着伤口,试图阻止涌流的血,将她放倒在床,体贴地盖过被子,直掩到颈下。
“你疯了!”他说得咬牙切齿,然后搜过长裤掏出手机,用最宏大的声音叫着,“阿恒,找何医生过来!!!”
林洛找来棉花给她擦拭着,他不敢自己处理,他怕弄不好会留下伤疤。第一次,他感到害怕,心疼与害怕原来是同在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走进他的心里的——
楚悦非常安静地随他摆布,她怕血,也怕痛,可是为了保存最后一点的尊严,她选择了伤害自己来赌他的心软。看来,她赌赢了,她看到了他的心疼,可是她无福消受——
“进来。”林洛未着寸缕,笔直走过去开门,看到何医生焦急地说:“快过来帮她清理伤口,不要留下疤痕。”
何医生看到如此坦荡的林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越过他,虽然都是男人,但这样的场面,他还是不太自然。
何医生从未见过如此焦虑不安的林洛,而且他也没有试过为一个女人如此费神,看来他得好好地为医好这个女人的脸,还好不是很深的伤口,何医生为紧闭着双眼的楚悦细心地清理着,肯定是很痛,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点像自残的伤口——
“一定要注意饮食,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吃豆类食品,当心诱发炎症……”何医生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林洛很认真地记下——
当楚悦睁开眼,天还没有亮,看到了身上的睡衣,大概是林洛换的,身旁没人,难道他终于肯放了自己吗?
右颊被贴了胶布,就连嘴巴轻微动一下都清晰地感到痛楚——这可是最轻微的代价了吧!楚悦在心底自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