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一如既往的匆忙,大家抢着时间收拾床铺、去卫生间洗漱,夏含清向来比室友晚几分钟起床,反正她的动作快,最后最慢的人不会是她。
几位室友都已经起床,夏含清照旧赖几分钟,结果,手机QQ有消息,来自洛九天。点开一看,是洛九天问她有没有起床,他准备拿蛇!
什么情况,起这么早的吗?
夏含清吓的立刻从被窝里弹起来,先回复个“你来吧,我大概两分钟后到门口”,然后迅速套上衣服,叠被子铺床单,端着盆去卫生间。
卫生间很小,隔壁宿舍也是这会儿才起,七八个人挤在里面,特别热闹,夏含清用杯子接了水,蹭个地方开始刷牙,然后拿毛巾洗脸,匆忙弄好之后,她问王铁锤:“铁锤,蛇在哪呢?”
“在客厅啊。”王铁锤指向客厅的方向,隔壁宿舍的刘艳等人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吓一跳:“什么蛇?什么情况?”
昨晚上她们虽然被吵醒,但在一号房间几个人出去后,她们放下担心,结果被睡神拖着再次进入梦乡,压根不知道卫生间发生的事情。
夏含清出去送蛇,王铁锤留下给刘艳等人解惑:“昨晚上淼淼回来洗澡,结果有条蛇趴在水池子里。”
王金淼也在,她为王铁锤补充:“昨晚上我关窗户时候都没注意水池里面情况!结果洗了一会儿,才发现里面居然有条蛇!妈呀!魂都吓飞了!要不是有林嘉楠,我估计当时就吓晕了。不过,那我也腿软,幸好铁锤她们来了!”
原来是这样?
杨大杰问:“那蛇在客厅过了一夜?”
“对呀。”王铁锤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用垃圾桶扣着的,上面压着密码箱,它爬不出来。”
这解释并不能让人释怀,一想到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宿舍外面居然扣着一条蛇,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这一边,夏含清把垃圾桶翻转回来,将精神不振的蛇直接放在里面,然后用一张纸遮着,端着它出门。这会儿宿管站门口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的洛九天。
“洛九天。”
端着蛇走到他身边,夏含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看:“这就是昨晚上的蛇。”
洛九天看了她一眼,接下垃圾桶,从里面掏出蛇,装进自己带来的黑色袋子里,然后问夏含清:“很急?”
是笑着问的,尽管那笑很浅。
夏含清否认:“没有啊,不急啊!”
洛九天说:“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蛇,有空请你吃饭。”
转过身走两步,他忽然回过头,对夏含清说:“纽扣。”
啊?
夏含清搞不清楚状况,结果洛九天也不细说,直接走掉。想到还要和室友去打卡,夏含清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转身往宿舍走。偶然一低头,发现自己衣服不对称,再仔细看,居然是扣子扣错了。第二个纽扣直接扣到第三个的位置上,下面全都跟着错了!
“哎呀!”夏含清这下算是明白,洛九天是什么意思了。他分明是发现自己匆忙之间连纽扣都没对齐,所以知道自己很急!
有什么好急的啊!真是,丢脸!
除开早上这一幕,星期一这天过得还是比较平静的,到了晚上,夏含清没有去院宣传部,也不需要上晚自习,因为今晚是校辩论赛的最后一天,冠亚争夺赛,就在今晚举行!
两个参赛学院都派了学生过来观看比赛,夏含清几个来的不算晚,也没抢到最好的位置,只能坐在中间靠后的地方。王艳秋近视眼,摘下眼镜连台上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嘭,嘭,嘭!”
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等待比赛开始,但夏含清的心不知为何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她觉得莫名其妙,尝试着压下这种异常反应,然而,一点作用都没有。
“怎么回事?”
夏含清想想最近吃好喝好,睡好玩好,按理来说不该出问题才对,这忽然加速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不抱希望的伸出手指,随便乱掐一通,居然有血待易坤的大凶征兆!
“有没有搞错?”夏含清知道自己的水平很差劲,连街上靠着套话来忽悠人的纯纯江湖骗子都不如,但是,也不知道错到这么离谱吧?
血待易坤,是说今天和她接触的人,即将替她挡一个大灾!
而且,这大灾非常凶险!
“到底是谁?”看着左右的室友,看着等待上台的王金淼,夏含清思考,如果自己没算错,那究竟是谁在替她挡灾?
这种卦面,并不是随便接触一个人就能形成,毕竟,无缘无故,路人甲可不会跳出来挡灾,所以,这人必然和她有关系!
从起床开始想,隔壁宿舍的人都见到了,难道是刘艳杨大杰她们?在之后,还见了洛九天,会不会是他?
暂且跳过他继续想——在洛九天之后,接触的人就更多了,宿管站阿姨,上课的老师,班里的同学,都算是沾染了缘分的人,都有替她挡灾的可能!
“嘭,嘭,嘭!”
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夏含清坐不住,她站起来,和身边的王铁锤说:“铁锤,我出去一下。”
王铁锤以为她要去卫生间,也没多问,侧转身体,让开一个空隙给她走。
走出礼堂,心跳的越发明显,夏含清用手捂着胸口,迈开双腿往外走,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指引她前行。
“到底是谁,怎么回事?”
夏含清很清楚,哪怕卦面不准,是她算错了,这会儿也不可能再回头,因为,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和她有关!
顺着冥冥之中的指引,夏含清走到学校的二号教学楼西侧。
二号教学楼正常使用,但西侧这边却有一大片绿地,空着没有管理,任由杂草随意疯长。此时,夏含清用自己比常人更好的视力,去寻找藏在杂草之间的异常。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放眼望去,只是一片草随风慢悠悠摆动,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含清走的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