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众狼垂涎金箭解围
风儿拂过芦苇荡,吹皱了倒影在湖面上的陌生面孔。萧竹张大了嘴巴,下意识地抚过脸颊,怀疑水中的倩影真的是她。
狠狠掐了一下脸颊,她不是在做梦吧?她。。。。。。她怎么变了样子?很美,可那不是她啊!
盘旋在头顶的鸿雁接连落回水面,有的扭头梳理着羽毛,有的悠闲拨弄着水草。。。。。。
四下张望,怀疑这个未知的世界如创世之初除了这些鸟儿就只有她一个。纤长的手臂虚掩着娇艳的身体缓缓踏上开满淡紫色小花的湖岸。一阵凉风掠过,湿漉漉的身子瑟瑟打了个寒战,将环在胸口的双臂抱得更紧。
天边飞鸟惊起,耳边隐约响起隆隆的闷雷。几只受惊的小兽仓皇窜出茂密的草丛,毫无目的地四下乱撞。雷声渐近,渐变为人群的呼喝和铿锵的铁蹄,一队跨马拉弓的男子赫然闯进视线——奇怪!穿着仿佛是古装片里的衣服?
见鬼!只顾得分辨对方的衣着,居然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情急之下大步冲向湖心,战战兢兢地游向靠近对岸的芦苇丛。
半人多高的草丛中嗖嗖嗖飞出几只冷箭,几只四下逃窜的野兔和一只尚未/成年的幼狐翻滚着躺在岸边浅浅的草地上断续抽搐。七八个骑在马背上的贵族青年直冲向湖边,一个鹞子低飞,抓起猎物,迎着不算宽阔的湖面用力勒紧缰绳。
年轻的猎人们利眼如鹰,打老远就发现了对岸芦苇荡里有动静,纷纷挽弓搭箭瞄准了藏匿起来的野雁或天鹅。
萧竹赫然一愣,羞怯地探出半张俏脸,惊恐地大叫出声,“喂!不要放箭!”
几人相视一眼,相继放下手中拉满的弓箭,随即发出一阵猥亵的哄笑声。
“谭王兄,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的,我兄弟几人还有这等艳遇!”率先开口的男子一身素灰胡袍,身型微胖,乃是秦王拓跋翰。
楚王拓跋健神情高傲,低沉嗤笑,“呵,翰王弟此话差矣,这湖中美人只能是我等其中一人的艳遇。”
“那还等什么?谁猎到是谁的!”高凉王拓跋那翻身下马,一边说一边挽起裤管脱掉靴子。
沉默多时的燕王拓跋谭望着忙于脱靴子的家伙,嘴角挑起一丝嘲讽,轻蔑地咒骂,“愚蠢!”话音未落,箭已搭上了弦,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白羽没入距离女人半步之遥的芦苇丛,扯开嗓门,扬声大喊,“哪里来的妖妇?还不速速上岸束手就擒!”一声呼喝,几人弓弦上的箭同时射出,在女人的四周簌簌落下。
“再不现身,我等便要取你性命了!”
恐吓当前,萧竹犹犹豫豫地浮出芦苇荡,缓缓游向湖心。身体浸在水中,只露出一张出水芙蓉似的小脸。。。。。。
傻人有傻福,笨人有笨办法,宽衣解带的拓跋那乘机冲下湖水,直奔湖心的俊俏女子。
“你,别过来!”未着寸缕的女人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警告。
男人扬起一脸色靡靡的笑容,下三烂的语调,“美人,别怕,本王是来救你的!”
“走开!别碰我!我自己游上岸!”萧竹慌忙转身妄图游向对岸。乱箭顷刻在她前方落下,紧跟其后的缠狼乘机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任凭她奋力挣扎,还是被对方凭借一身蛮力拖上了岸。
濡湿的长发贴在身上,遮蔽了诱魊,也给了人更邪恶的幻想。高大壮硕的男人们纷纷跳下马,如闻到血腥的恶狼一般缓缓围了上来。
倒在草地上的“猎物”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沿着布满荆棘的湖岸艰难后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不要过来!”望着步步逼近的“狼群”惶恐大叫,声音随着瑟缩的身体微微颤抖。
拓跋翰早已垂涎三尺,率先一步冲上前来。谁料草莽中嗖的一声飞来一支冷箭,不偏不倚地射穿了伸向女人胸口的“狼爪”。
“啊!”一声野兽般的惨叫,男人痛苦地捧起鲜血淋漓的手掌,射穿掌心的白羽金箭让色胆包天的男人们诧然一阵胆寒。
寂静的苍穹下震荡着轻缓的马蹄声,围在女人身边的“狼群”自觉地退避两旁。高大的汗血马缓缓步出没过马背的荒草,目空一切的冷峻男子傲慢地跨在健硕的马背上。
几名男子迅速收敛了狼性,胡袍一抖,正要叩拜,马背上的“神明”赫然沉下面孔,低声呵斥,“退下!”
“诺。”众人拱手施礼,欠身而退,战战兢兢地走向各自的战马。
风儿溜过湖沿,纷乱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神明”肩头赤红的大氅哗啦一声飘落在小女人未着寸缕的身体上。萧竹依旧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眼前这个仿佛是古代将军的男人救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视线最多攀上男人突兀喉结下的衣领。
她面前真的站着个古人吗?这里当真是古时候的中国?
男人砰的一声翻身下马,玉珩摇曳,环佩作响,玉片清脆碰撞就像那场白日梦里听到的一样。素黑的锦袍随着稳健的步伐轻柔起伏,不由怀念起屏风背后的席乔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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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本纪*
真君四年十月己卯,封皇子伏羅為晉王,翰為秦王,譚為燕王,建為楚王,余為吴王。
真君五年十一月,高涼王那振旅還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