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魏武情史:狂妄君的曼陀罗

第118章 君恩难承似爱还伤

  想象中,“兰汤浴”就像温哥华美容沙龙里的香薰spa,洁净的盆池中漂浮着娇艳的兰花;眼下看来,供天子沐浴的神泉宫远比想象中奢华,九条金龙吐出热气腾腾的泉水,珠帘幔帐层层叠叠,雾气氤氲宛如瑶池仙境。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池中所谓的“兰汤”,佩兰——头状花序,菊属植物,不属于兰花。菊花养生,中药泡浴包治百病,她雁落羽就此谢主隆恩了。

  越来越没正经了,多半是常常跟宗爱泡在一起的原因。那家伙本是一副菩萨心肠,怎奈一张嘴就是尖酸刻薄的公公腔。

  没错,谁的奴才像谁。某个高高在上、称孤道寡的家伙一样是“大家风范,小人嘴脸”。不知这个评价是不是有点过誉了?那“暴君”在她心里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坏人”的群体?

  当然,他也不算什么好人!

  蒸腾的水汽闷得人昏昏欲睡,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洗过澡了。天气眼看着热了起来,继续下去多半会发霉。

  雁落羽并不知道自己中毒的那天洗过一次澡,更不知道皇上老爷子被她弄得一身屎尿。在她的印象里如果游水逃跑也算洗澡,逃离瀛澜苑那日大概就是最后一次。

  拓跋焘换了一袭轻薄的蚕丝长袍,除却金冠,解下发髻,任长发散在身后。骨感的大手攥着玉笛,透过幔帐的缝隙津津有味地偷窥佳人沐浴。心底依旧为脸上的烧伤而纠结,犹犹豫豫,久久提不起直面对方的勇气。

  宗爱吩咐几名内侍铺好了神泉宫临时休憩的香榻,风月当前,这久未纵情的万岁爷八成是等不到回宫了。

  哟,怎么还没进去啊?再犹豫下去美人可就洗完了。鸳鸯戏水的机会难得,赶紧去吧,你老人家不急,池中的佳人可等不及了!

  灵机一动,端起桌上的香茗高声呈敬,“万岁,喝茶!”

  拓跋焘暗暗咬腮,狠狠剜了宗爱一眼:这个狗奴才,非得逼他现身不可!

  落羽一听到宗爱的嗓音,诧然回眸:那暴君早就来了吗?“喝茶”大概说明对方已经站到口渴了。

  抓起池沿儿上的“梨花带雨”扬手带在脸上,暗自思量:那家伙到底认出她了吗?拆开的名字不会是巧合吧?

  哗啦一声,垂地的幔帐忽而裂开一条缝,闪烁的烛火映照着金光闪闪的面具,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向她靠近,飘逸的长袍占满了她的视野。

  人家王家卫出位带墨镜,他好端端带张面具干嘛?扮酷,充大牌啊?

  拓跋焘隐隐有些郁闷,低头喝口茶的工夫,这刁奴居然又把那“梨花带雨”带上了。是成心跟他挑衅,还是另有其他的打算?按捺不住心底窜起的邪火,沉下嗓音质问:“朕一早就下旨太乐部伎饰演悲戏一律不准带面具。若非你卓然不群的歌舞,今日在德妃宫里朕就要了你的命!”

  仅凭这段话依旧判断不出对方有没有认出她,雁落羽因而选择继续装傻,“万岁为什么这么讨厌这副‘梨花带雨’?”个性尖锐,直揭伤疤。

  “不为什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心里有什么病根她会不知道吗?轻薄的长袍翩然滑下宽肩,挺翘的臀肌一紧,砰的一声跳进池水。

  “因为受过刺激?”明知如此,还成心刺激。她这种尖锐的个性实在很糟糕,她知道不好,但常常克制不了自己。说得好听一点叫做任性,大概是从小被爹妈娇惯的原因。

  “是!受过刺激——因为一个不守妇道的贱奴。”嗓音残暴,狼性十足,飞扬跋扈地将她推压在池壁上,坚实的腹肌抵着她光洁的脊背,“朕,要好好地惩罚你!”一口咬住她的后颈,嗜血的凶猛霎时化作怜爱的吮吸。。。。。。

  贪婪的大掌在水中推波翻转,覆上他专属的封印,宣示着被战火与铁蹄征服的领地。腰身固执地挺进,闯入那方久违的桃花源,相思往复,深情辗转,忘却了俗世繁杂,独享这深邃的安宁。。。。。。

  高原一般雄浑的胸口压在肩头,她始终无法摆脱那份似曾相识的熟悉。藏在背后的“卡莉”紧贴着他的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蛊惑,轻微和着他的节奏推送腰身,池水跌宕,恰似两颗心碰撞的频率。

  几番缱绻,她在迷乱中唤着不该唤出口的名,“佛狸。。。。。。佛狸。。。。。。”赫然清醒,浓重的恐惧震碎了风花雪月的天堂,猛然回头,急于印证幻想中暴怒的龙睛。

  意外的是,他没有,浓黑的眸子温柔得一塌糊涂,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落羽,落羽。。。。。。”

  鼻子发酸,忽然感到一丝动容,甚至有些怀疑他才是不舍离弃的席乔政,一遍遍唤她的名,就像搁浅在阴阳路上的灵魂呼唤着失散的爱人。

  四目相接,男人扬手摘下那张“梨花带雨”狠狠丢向远处,苍白的悲伤夹在漂浮的佩兰中随波荡漾。对她额前的“天眼”感到恐惧,生怕对方看穿他内心的脆弱。水波辗转,大手蒙上女人的前额,良久对视,如胶似漆。。。。。。

  被面具下低垂的长睫触动,纤长的指尖轻轻触碰华丽而冰冷的“堡垒”。对方狼眼一翻,一把抓住她的手,当下变了脸色,“找死!别碰朕的面具!”瞬间抽身,狠狠推离,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雁落羽顿觉脸颊一阵热辣,耳朵嗡嗡作响,眼睛短暂失去了影象。迎着一片泛滥的金光,固执地伸手硬扯,坠落的金光噗通一声激起几朵浪花。

  炫金散尽,骑着雪狮的杜尔伽如烟幻灭。。。。。。

  扬手抹了抹鼻孔下缓缓流泻的温热,微粘的殷红沾满了手背。

  他当她是什么?

  兴起就睡,扬手便打,玩腻了也要丢进井里吗?

  被来自身体的归属感冲昏了头,她忘了,她不过他的奴,不比他那满园的桃李。帝王生就薄情,攀折的花枝尚且信手丢弃,开在宫墙下的苦菊怎敢奢望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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