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魏武情史:狂妄君的曼陀罗

第301章 太武灭佛罪奴回府

  仔细琢磨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拓跋焘起身披上玄袍在两封信头提笔加了同样的御批:司马宝胤革职留任,勒令即日出京,发回雁门。犯妇萧氏,送交秦王府收押,秋后问审。”不出意外的话,入秋的时候王师已经剿灭叛乱凯旋还朝了,他要亲耳听听那贱奴的诡辩之词!

  脑袋昏昏沉沉,全然没有胃口用膳。倚在案头迷瞪了一会儿,忽然被崔浩郑重的参拜声惊醒。凛然正了正冠,抚平衣襟,“司徒大人有何要事?朕方才睡了一会儿。”

  “启禀万岁,几名士兵一大早跟寺庙里的僧人争执了起来。双方各执一词,还动了手。”

  拓跋焘揉了揉挺拔的鼻梁,邪门地嗤笑,“和尚?和官兵打了起来?为什么?”

  “这个。。。。。。老臣也不太清楚。”

  “走,随朕亲自去瞧瞧,朕倒要看看那庙里的胡神长着几只眼。”带着一队亲军跨马来到寺庙门前,冲突中负了伤的将士慌忙伏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尔等因何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动武啊?”拓跋焘手持马鞭,飞身一跃下了马。

  “禀万岁,小的们打了几壶酒,路过宝刹想进去借个地方喝一杯。可庙里的那些秃驴死活不肯让我们进去。不想打了起来,惊动了圣驾,小的们罪该万死!”

  众人跟着附和,“小的们罪该万死!”

  拓跋焘把玩着马鞭,缓缓步上寺院的台阶,望着山门前几个满脸挂花的沙弥高高扬起下巴,“众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不过是想借宝刹休息片刻,尔等因何不允?”

  “酒乃我佛门一大戒律。只恐坏了这清静佛土。”

  帝狼眼微眯,阴沉一笑,“朕不喝酒,朕要与司徒大人一同进去走走。”

  “万岁驾临,我寺之幸,万民之幸。请!”众沙门稽首施礼齐称,“阿弥陀佛。”纷纷退避,让出一条大路。

  “司徒大人,你虽不喜沙门胡神,且随朕进去游览一番如何?”嘴上说是游览,实为搜查,两人自前殿至禅房步步留心,没有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崔浩怎能放过如此机遇,仔细查找,终于在和尚住的一间禅房里发现了一些兵器,遂提着一柄长剑,欣然出门来报,“万岁请看,这清静之地怕是从未清静!”

  拓跋焘接过长剑,脸色犹如暴雨来临前的天空愈发阴沉:“该死,这可不是和尚该用的东西!”

  崔浩拱手请奏,“以臣所见,寺中沙门必是与盖吴想通,准备犯上作乱!”

  拓跋焘满肚子邪火,狠狠一咬牙,“传朕旨意:查封寺院,寺中沙门全数收监!”

  “遵旨!”

  谁料这一查不要紧,禅寺里除了大量的兵器之外,还抄出了酿酒的工具,以及州郡牧守及富人藏匿的东西数以万计。最可恨的是寺内居然还有为了便于与贵室妇女私行淫乱而设置的秘密窟室,这让拓跋焘瞬间就联想到萧竹在宝塔寺幽会司马宝胤的事情。

  那里,也有专供偷情的密室吗?

  太可恶了!

  崔浩见龙颜震怒,借机在天子耳边喋喋不休的劝说,说胡神害人,应将世上的和尚赶尽杀绝,烧毁寺院,捣毁所有的佛像。

  盛怒之下,拓跋焘奋笔写下灭佛的诏书:

  从前,后汉的昏君信惑邪伪,妄借睡梦,事胡神妖鬼来扰乱天道的常规。这是自古以来从未发生的事。虚诞夸大的话根本不合人情。在国家危在旦夕的时候,迷惑世人。

  因此国家的政令教化不能推行,礼义大坏,鬼道炽盛,藐视王法!自此以来,代经乱祸,民不聊生,千里萧条,不见人迹,普天之下,荡乏穷困,都变成了丘虚。

  朕承上天旨意,要铲除伪善,保留真实的东西。恢复神农伏羲时代的太平安定。应将佛教全部荡除,消灭它的痕迹。从今以后,胆敢敬奉胡人神明的,造形泥塑、铜质佛像的,满门抄斩!

  不平常的人,才能做出不平常的事。没有朕,又有谁能消除这历经多少代的虚假之物?责令有关部门通告在外征战驻守的诸位刺史、将领,凡有佛像佛经的一律砸毁烧毁。和尚不管年龄大小全部坑杀!”

  将诏书交于崔浩,沉着脸色叮嘱道,“将诏书发回万年,召太子晃传发全国。违抗政令者,杀无赦!”

  萧竹一连几日被琅琊王锁在厢房里,心里时时惦记着被绑去了柴房的宝胤。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不是送饭的婆子,而是押送她回秦王府的差役。

  “大公子他怎么样了?”明知自身难保,却依然担心对方的安危。

  “琅琊王已奉旨将人遣送雁门郡,革职留用。”

  萧竹霎时慌了神,阔步冲向门外,“已经走了吗?让我再见他一面!”

  “王爷有话:姑娘赶紧上路。你们俩,还是不见得好。”

  “这是什么话?是圣旨?是那个混蛋皇帝的意思?”

  避而不答:“马车就在门外候着,恭送侧夫人回府。”

  身子瑟瑟发抖,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暗低咒:拓跋焘,你这天杀的!为什么要抢走所有让我觉得是希望,是幸福的东西?我诅咒你,诅咒你!

  你若想我死,只管光明磊落地下一道圣旨。为什么要借秦王的手杀我?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回了秦王府,她只有一死。。。。。。

  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

  跟在差兵身后登上门外的马车,看似奢华,实则囚车。透过车窗上细密的孔洞朝通向天边的大道上张望:宝胤,你我的缘分,怕是真的尽了。。。。。

  为什么总在迟疑呢?为什么连把她抱在怀里的勇气都没有。一辈子被沉重的礼教束缚着,一辈子温文而雅的谦谦君子。她很想说:从前,有一个混蛋是为掠夺而生的,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犹豫过。所以,他总是赢家;而她,永远都挣不脱。

  静静地向街市上张望,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路过大魏的国都“万年”了。然而,眼前再不见往日的安宁与祥和,到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

  列队巡逻的官兵,仓皇逃窜的和尚,焚烧着经书的黑烟,砸得粉碎的佛像。。。。。。

  幻想中的天国破灭了,就此,坠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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