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废情再续冷殿离殇
傍晚,雁落羽在拓跋晃的安排下混在送新炭的宦官里进了宫门。一路顺着宫墙溜进了御花园。惊鸿轩里亮着黯淡的灯光,那大概就是她往后的全部。。。。。。
跨进宫门,丢下扣住了一头秀发的笼帽,轻叹一声唤起婢女的名字。
咦,怎么没人?惹恼了某人,连作伴的人都被撤掉了?
满心失落的往侧屋走,忽听身后有人砰的一声关闭了轩门。
“啊——”猛然回身,惊慌地捧着狂跳的胸口。
“你去了哪里?”拓跋焘脸色阴沉,一身酒气。
“哪儿也没去,在园子里瞎转悠。”不停地咽着吐沫,生怕闪了舌头。对方眼中的光华让她恐惧,她曾因此而受到过伤害。压抑不住紧张的情绪,稳不住无意间拔高的嗓音,“我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出去!”
“朕想知道,你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隐约觉得他已知晓了迷底,只是在跟她做恐怖游戏,他习惯于在她因惊恐而放大的双瞳里找到折磨的乐趣。坦白吗?或者叫做出卖?“好吧,出了宫,回了我哥的将军府。”
“是吗?好本事!这高高的宫墙都拦不住你。”猛然提起她的下颌,狰狞的面孔压向她挺秀的鼻尖,“谁有这个胆量放你出去?”
泪水当即漫过了眼眶,“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要恐吓我。你都知道了,何必来这里盘问我?”
“为什么?”咣当一声将她压制在房门上,“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帮你?你给朕说清楚!”
“你去问他好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对面的男人当即暴跳如雷,愤怒地铁拳砰的一声打在门旁的书柜上,“你想朕在他面前丢尽脸面?你还嫌朕不够丢脸?”飞溅的鲜血顺着断裂的木格缓缓滑落,“雁落羽,朕受够了!拓跋丕、拓跋辰、司马宝胤,甚至去了势的宦官。。。。。。朕已经忍无可忍了!”泪水在眼眶中打晃,擎着最后一丝骄傲,声音颤抖着在她眼前竖起一根手指,“朕也不想再见到你,朕再也不会登这个门!”猛然转身出了门,荡漾的门扇推动着凄冷的夜风。。。。。。
睡梦中的高欢儿被内侍的宣唱惊醒。想不到他会来。随意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赶忙起身接驾,“臣妾叩见万岁。臣妾不知万岁深夜驾临,失礼之处,万岁莫怪。”
男人前所未有的迫切,来不及温存已欺上她的身子。暴风骤雨般的强烈,思念的话却没有一句。。。。。。
身体被前所未有的战栗俘获,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感觉很陌生,忽然想起宗爱的话:万岁已不再是从前的万岁了。并没有因为身体的满足而感到快乐,反而升起一片浓浓的怨恨。
她是怎么了?
拓跋焘并没有睡,只是紧闭着眼睛。只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找个发泄的地方。
借着夜色的遮掩,泻下两行浊泪: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费那些心思?被爱是幸福,爱却是如此伤人的事。幸而躺在身边的女人是爱他的,只想索取,他给不起,给不起。。。。。。
雁落羽神情麻木地坐在晃动的残灯下,双手覆着小腹,望着窗外大片大片飘落的雪花:他不会再回来了,这就是彻底的决裂吧?天子一言九鼎,他不会再登这个门了。当他一旦有了新欢,复仇的钢刀也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该如何保住腹中胎儿,保住自己的性命?
苍天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她还有必要生他的孩子吗?古代应该有堕胎的方法,趁胎儿还小,她或许该去找太医想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廊上响起一串轻柔脚步声,轩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你原本有机会解释,为什么非得由着万岁误会?”宗爱随手掩蔽了房门,提着食盒来到她面前,“高嫔再次得到了万岁的宠幸,别说咱家没提醒你,日后可要当心了。”
“多谢公公。落羽烂命一条,谁想要就拿去。只是可惜了腹中的孩儿。”
心中赫然一惊,“怎么,你怀上了龙种?切记,在万岁得知以前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如若泄露出去即刻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我不打算让他知道。经历了今天的一进一出,发觉离开皇宫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