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魏武情史:狂妄君的曼陀罗

第141章 貂鼠传奇没落皇族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林间尸横遍野的战场,空荡荡的棺材大敞着盖子躺在牛车上。棺盖明显有被撬过的痕迹,层层叠叠的被褥上,除了平日常用的半只梳篦,再没有别的东西。

  唯爱她散发的样子。。。。。。

  轻轻拾起梳篦,嗅着残留的幽幽发香。另外那半只就在他怀里,却又想不起这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许是,替她梳过头?隐约有些印象,却又不是那么肯定。

  华丽的面具被火光映得金红,冷硬的藩篱遮蔽了泪水,棱角分明的薄唇克制地抽动了几下,气若游丝:“素手绾青丝,白头共枕席,恩爱结同心,生死不相离。”

  她食言了。。。。。。

  而他食言再先,“疑”字当头,何谈同心?

  “万岁,浑水边发现一名活口!”奉旨向周边二十里搜寻的侍卫翻身下马,跪地通禀。

  “何在?”淡漠,嗓音低哑而消沉。他的奴儿已经不在了,留下个活口可以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却不能将他的奴儿带回来。

  剩下的便是报复与杀戮,灭谁人的九族,砍谁人的脑袋,死亡的爱情注定带来大批无辜者的死亡,有什么可兴奋的?

  “人已带至驾前,听候万岁问话。”

  “带上来吧。”

  侥幸逃过一劫的崇孺,一路上跑掉了鞋子,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浑水边。绾在头顶的长发凌乱松散,零星几缕虚掩着女孩子般精致的五官。听到传唤,战战兢兢地伏跪在十步开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神乎其神的见闻。

  “小奴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人崇孺,乃是中山王府上的奴才,奉王爷之命随行护送灵柩前往金陵。。。。。。行至林间,忽听棺椁内有响动,众将士急忙围上前去。谁料一道白光闪过,但见一只周身雪白的貂鼠立在那棺盖上,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兵士们当下乱作一团,七八个鬼差跟着现了身,小奴只顾着逃命,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拓跋焘淡淡扫了眼跪在不远处的奴才:崇孺?他就是拓跋辰帐下的娈童。果然清秀可人,媚而不俗,难怪会将他那皇弟迷得神魂颠倒。传言,这崇郎天生阴阳同体,幼时被家人送入沙门,还俗之后不知什么机缘结识了拓跋辰,竟成了对方的娈童。

  怎么,他也看到了银鼠?

  若是当初,对方这番鬼话一出口,他定会毫不客气地下令把人拉下去砍了。但今日不同,他想知道那银鼠是否乃落羽香魂所化,亦或是对方与什么人串通一气编出来搪塞他的故事。

  他们把尸体弄去了什么地方?凭什么让他相信死去的女子当众化作一只银鼠离奇失踪,唯留下一口空荡荡的棺材?

  而方才在途中,确有一只银鼠惊了他的驾,这又该如何解释?若是蓄意制造的阴谋,除非这奴才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打马还宫,暂且先将此人收押,他到要看看天龙八部、牛鬼蛇神各方人马的反应。尸首不翼而飞,心底隐约存得一丝侥幸。。。。。。

  雁落羽此时已用过晚饭,借宿于司马宝胤的府邸。这所宅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奢华,与“琅琊王”的响亮封号极不匹配。

  她好歹也给皇帝老子当过几天秘书,也见识过这个王那个王如何如何气派。眼下这位比较特殊,不但没有架子,饮食起居也一概不及王侯将相的水准。

  “萧姑娘。”门外传来温和淡静的男声。

  “请进。”应了一声,赶忙起身相迎。雁落羽不是进了棺材吗?离开了那个赐予她姓名的男人,她又成了萧竹。

  “寒舍简陋,姑娘还住得惯吗?”腼腆一笑,举步进了房门。

  “太客气了,叫我萧竹就好。倒是阁下——不知该怎么称呼?”被对方柔软的眼光看得小脸冒火,下意识地摸了摸两颊。

  “在下司马宝胤,官居中书博士,前朝晋宣帝之弟太常馗的九世孙。琅琊王司马楚之正是家父。”

  “原来是皇族之后,难怪气度不凡。”由衷的赞赏,隐约从对方身上看到了阔别已久的“佛狸”。

  “呵,没落皇族不足挂齿。身居陋室,东篱采菊,等闲度日,醉生梦死。”空有一片凌云志,却注定没有他大显身手的机遇。

  看不开又能怎样?将来必是由弟弟司马金龙承袭爵位。对方是父亲与河内公主所生,当朝天子的亲外甥,不久前又与陇西王源贺府上定下了儿女姻亲。而他不过是父亲投靠大魏时带来的“拖油瓶”,全靠祖上阴德,才得了这中书博士的官职。

  “听大人这口气,仿佛颇有微词。”一向心直口快。

  “谁人不想官拜上卿,封妻荫子?怎奈宝胤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只好寄情山水,做个假隐士。”满腹牢骚,倒也相当坦率,“不说这些了。萧姑娘家在何处?待明日,宝胤亲自送姑娘回府。”

  “我。。。。。。”现编已经来不及了,借一个用把,“亡国为奴,举家自燕国迁居万年。无心得罪了权贵,家人皆被歹人所害。”后半部分属自传章节,略有改动,但基本属实,“流落深宅大院,委身做了他人的侍妾。谁料方才半个月,那薄情之人便又有了新宠。心思烦闷,原想到郊外散散心,不料途中竟遇到帮土匪硬把我掠了去。”

  宝胤怅若所失,心中暗暗叹息:竟让弟弟给猜着了!对方果然是个出了阁的女子。对方出自深宅大院,他乃是皇族姻亲,对方虽不曾指名道姓,说不准就沾着亲。

  妻子三年前因病亡故,他久欲续弦却一直未有心仪的人选。今日一见,当真动了心思,然而父亲绝不会答应他娶一名为人妾婢的女子。

  自古红颜多薄命,唉,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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