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11月月票加更9.5/13)
门口光线昏暗,滕希恩低头在包里翻找许久,就是找不到钥匙。
傅时御走上来,轻声:“滕律师,我们……”
就在这时,滕仲谦从屋里走出来,喊了一声“恩恩”,把傅时御接下来要说的话生生截断。
滕希恩抬起赤红的脸看向父亲:“粑粑……”
傅时御往后退了一步。
滕仲谦打开花园的铁门,温柔的目光在女儿泛红的眼眶上扫了一道,随即严肃地看向傅时御。
傅时御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朝滕仲谦颔首:“叔叔您好,我是滕律师的朋友。”
滕仲谦看一眼停在家门口的车,再看看眼前这位穿戴不俗的年轻人,目光最后落在他露出一半表盘、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表上。
“你好,贵姓?”
傅时御再次颔首:“免贵姓傅。”
“谢谢你送我们家恩恩回来,进来喝杯茶?”
傅时御笑笑:“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再次尊敬地微微颔首,转身上了车。
滕希恩始终背对着他,直到车子绝尘而去,才垂着脑袋推开铁门进去。
滕仲谦收回目光,也进了院子。
父女俩一前一后进了屋,在玄关那儿换鞋时,李妙莲从楼上下来,见女儿垂头丧气的,下意识看向丈夫。
滕仲谦摇摇头,示意她先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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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希恩洗好澡出来,眼睛还是肿的。她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想到晚上被傅时御拒绝的事情,眼泪又巴巴往下掉。
“叩叩——”
她知道是父母敲门,没作声,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灯还开着,只好把眼泪擦开,起身去开门。
滕仲谦站在门外,手上端着一盅补品:“恩恩,吃点燕窝再睡。”
与刚才在院门外看傅时御时的严肃神色相比,他对女儿则是满脸温柔。
滕希恩敛了敛眸,回梳妆凳上坐下。
滕仲谦把燕窝放到梳妆台上,拿起旁边的吹风机:“来,你趁热吃,爸爸给你吹头发。”
滕希恩有气无力地拿掉炖罐的盖子,声音沙沙的:“开2档喔。”
滕仲谦拉长尾音说了声“好”,开始认真帮她吹头发。
许是甜甜软软热热的燕窝暖了肠胃,滕希恩觉得心情好些了,不那么难受了。
滕仲谦帮她吹好头发,将吹风机收到一旁的八斗柜里,转身在她身后的床尾凳上坐下。
“晚上不是跟宋辞一起吃饭吗?怎么和傅氏的少东家一起回来?”
只是看一眼车牌,滕仲谦在半小时里,已经将傅时御祖上几代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滕希恩吃好燕窝了,这会儿正垂眸摆弄着手机。
她在刷SY的官博,这几乎成了她这个月来每天睡前必做的事情。
“什么少东家?”她魂不守舍地看着手机里傅时御参加酒会时的照片,“送我回来的那个人是建筑设计师。”
见她不清楚傅时御的来头,滕仲谦干脆就不说了,转而问:“晚上你见过宋辞了?对他印象怎么样了?”
滕希恩摇摇头:“不怎么样,我不喜欢他,我跟他说清楚了。”
滕仲谦心中抱着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他原本以为女儿跟年轻帅气的宋辞见过面,会改变先前坚决的态度,没想到还是……
他试着劝女儿:“恩恩,你听爸爸一句劝,以宋辞父亲的人脉,对你将来的事业是大有助益的……”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女儿不耐烦地打断了。
“我要靠自己!我不想听这些!”滕希恩气得捂上耳朵。
怕她生气,滕仲谦忙安慰:“好好,你不喜欢就罢了,爸爸明天去和宋叔叔说。”
她这才放下捂住耳朵的手,又看起手机了。
滕仲谦摇摇头,叹了叹气,说:“就算你不喜欢宋辞,也不要去跟商人家的孩子来往,他们跟咱不是一路的。”
滕希恩知道父亲要批评傅时御,不想听他啰嗦,起身把他赶出去了。
关上房门,她的世界暂时获得宁静。
她换上小夜灯,抱着傅时御送给她的泰迪熊躺到床上去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好后悔,晚上不应该跟傅时御表白的。如果没表白,她脸皮厚一点,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跟他见面,还有机会让他喜欢上自己,可现在……被拒绝得这么彻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一想到傅时御以后跟别的姑娘结婚生子,做亲密的事情,她就难过得一直掉眼泪,把枕头都哭湿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睛疼、嗓子眼疼,心更疼。
开了静音的手机在梳妆台上嗡嗡嗡地震动着,她扯了几张纸巾把眼泪的鼻涕都擦了,这才起床下去拿手机。
屏幕上,“傅傅”两个字闪动着。
这是傅时御的来电,是他自离开伦敦三周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她脊背一僵,思考良久,抖着手接起电话:“你好——”
她太紧张了,都没发现自己那哭腔浓重的声音。
电话那头顿了片刻,男人低低的声音传过来:“我到家了。”
“喔。”除了这个字,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电话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几秒后,傅时御问:“你哭了?”
她赶紧用哭腔很重的声音否认:“没有啊,我晚上吹风了,流鼻涕了。”
“是吗?”傅时御笑笑,“那我明天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滕希恩握紧了电话。
他是什么意思?拒绝了人家,又要带人家去看医生?
他是想搞暧昧吗?
滕希恩只稍稍考虑几秒,便明确地拒绝了他:“不用了!我自己懂得看医生!”
她不想做备胎,不想沦为与傅时御搞暧昧的那种女人。
“没事的话,我挂了,拜拜。”
就在她想拿下电话时,傅时御在电话那头喊了声:“恩恩……”
也许是听到这一声温柔的叫唤,她鬼使神差地又把电话贴紧耳朵。
男人声音低低地问:“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跟我见面了?”
我都被你拒绝了,我还跟你见面?那我不是犯贱吗!
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那样太难堪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本来也没什么事情值得见面了。”
电话那头的傅时御轻轻笑了声:“你欠我一顿饭、一杯咖啡。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到你家接你。早点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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