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小子,是林南”,萧冲接过话,他的脸上却深沉得很,半点笑意都没有。
“林南,这名字怎么这么熟?”,萧耿嘀咕了一句。
“哇,我知道了,是婷婷第一次结婚婚礼上逃跑的那小子”,萧深忽然想起来,惊呼起来。
萧零心里也犯嘀咕,林南,怎么名字和她公司的林设计师是一样的。
“萧深,你怎么说话的,什么第一次结婚,姑奶奶这辈子就结一次婚,就是下个月一号,前面两次权当演习了”,萧婷婷不客气地呛声。
“阿冲,这事你同意啦?”,萧爸看着弟弟一脸肃然,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没松开过。
萧冲长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喜欢就好,我只愿事不过三,这次能平平顺顺就好!”
“爸,你不用担心,我和阿南今天上午已经领过结婚证了,婚礼不过是走个形式”,萧婷婷直言道。
“婷婷,你是不是太仓促了?”,萧母一脸忧心,这年轻人的心是不是变得也太快了,不过短短两三天,就连丈夫的人选都变了。
“你们什么都不用管了,到时候都来参加我的婚礼就成”,萧婷婷爽快地将众人的疑虑压了下去。
萧婷婷突然起身,望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零一眼,“萧零,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讲”,说完自己径直往后院走去。
萧零放下怀中的抱枕,跟了上去。
葡萄架下的秋千上,萧婷婷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看她走过来,直接说,“那天婚礼上,给楚夕云打电话的是你吧?”
萧零没有吭声,脸却红了一大片,不管关于何种理由,搅黄了别人的婚礼终究是不道德的。
“说实话,我真是看不上你,完全看不出你哪里比我强,楚夕云弃我而选你,没眼光的家伙,没想到你平日闷不吭声的,胆子倒是大得很”,萧婷婷一如既让地说话让人吐血。
萧零还是没有吭声,谁叫她心怀愧疚,让她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真没意思,一点反应也没有”,萧婷婷收起了脸上的嘲讽,“其实和楚夕云结婚只是因为我年纪大了,两个人条件也相当,想着反正迟早要结,他看上去也不错,也就任由我爸安排了。没想到,我萧大小姐第二次被人家逃婚了,还正在宣誓的时候,真是颜面尽失”,萧婷婷说到这,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萧零不好意思再沉默,出言道歉。
萧婷婷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她的歉意,“让我没想到的是,楚夕云这次逃婚,竟然把林南给逼了出来,我们谈恋爱那会,都还年轻,爱的死去活来的,大学一毕业就张罗着结婚,他是山区来的穷小子,我爸尽管百般不愿意还是点了头。其实也怪我年轻不懂事,结婚那天,嫌他家的穷亲戚给我丢了脸,让他妈妈难堪了,他当即一气之下就走了。我失了颜面,不愿低头,他个性倔强,也不再找我,一段感情就因为这些小事作罢了”。
萧零没想到她今天会主动向她诉说往事,心里对她的一杆秤慢慢有了变化。
“一晃六年过去了,我交过数个男朋友,个个是富家公子,却没有一个像他那样掏心掏肺的对我。我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的消息,知道他一直没有女朋友,可他却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没想到这次报纸上将消息一登出来,他就像梦里一样出现在我眼前,拿着数年前买的那枚戒指,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只问我愿不愿意再试一次”,萧婷婷提到林南,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地变得柔和了,这也难怪,他毕竟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你丝毫不担心,经过六年这么长的岁月,他对你的感情或许早已有了变化,还愿意一试,并且不假思索,立刻付即婚姻”,萧零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当然会担心,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他是我爱的人,和他在一起我会觉得幸福,即便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爱我,那痛苦的该是他,而不是我,因为我天天面对我爱的人,而他需要天天面对一个不爱的人,你不觉得,应该担心的是他而不是我嘛!”,萧婷婷笑得酣畅,甚至有几分俏皮。萧零突然觉得今天的她格外的美丽炫目。
听完了这样一番话,她如醍醐灌顶般,全身充满了力量。
“那婷婷姐,你这样是不是代表你原谅我和夕云啦?”,萧零有些急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哼,没那么容易,楚夕云发表在报纸上那份道歉声明,我很不满意,什么突染恶疾,不得不中止婚礼。你让他重新发一份,大概内容就是,自惭形秽,自觉配不上萧大小姐,最后还要恭喜我和林南新婚,将我萧大小姐的婚讯公布天下,至于你,你来当我伴娘吧,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免得你又打电话抢我男人……”,萧婷婷三两句就作了安排。
萧零满头黑线,突然发觉萧婷婷还有另一个很有分量的优点,那就是幽默感十足呀!
“姓楚那小子,好手段呀,连林南都找得出来!”,送走了萧冲父女,萧深不由得感叹一声。
安莎白了他一眼,反倒说道。“这样说起来,林南也算个痴情人,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仍喜欢婷婷”。
萧零也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切,傻小子一个!”,萧深一脸不屑。
“滚蛋,而今痴情的男人比三条腿的青蛙还难找,像你这种没节操的花花公子,有什么资格对人家表示不屑”,金莎顺手抄起一个抱枕就朝她老公的头上砸去。
“老婆,冤枉啊,我都已经从良很久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翻旧账”,萧深一脸不甘,可怜巴巴的样子害得萧零恶心得到嘴的葡萄差点吐出来。
“萧零,我突然很想吃云记的烤鱼,你能不能帮我去跑一趟?”,一大清早,吃着早点,安莎边喝着粥边说。
“老婆,我去……”,没等萧零接话,萧深就自愿举手,话刚出口,就被自家老婆狠狠地瞪了一眼,急忙闭上嘴。
萧零点了点头,她知道安莎这是找个借口,让她出门。
她带着几分雀跃来到了楚夕云的公寓,摁响了门铃,她摁了门铃后,还特意躲在门侧边,让里面的人,从猫眼也无法看到她。
门开了,她按照准备好的姿势跳到了门前,“砰……”,准备吓他一跳。
开门的人却是吓到了,而萧零也吓到了,因为开门的压根不是楚夕云,而是一个只懒散披着浴袍的卷发美人,似乎刚洗过澡,连头发都带了几分湿意,有些许水珠顺着头发丝,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