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礼拜天就结婚,阿冲是不是太着急了,结婚是大事,很多事情要准备,来不来得及?”,萧母有些担心,“我明天去看看,婷婷妈妈不在了,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妈,你瞎操心,还不知道这婚结不结的成,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叔叔还不是大张旗鼓的嫁女儿,谁知道最后新郎跑了了,萧婷婷差点气炸了,呵呵呵……”,萧深笑得怅然,那次婚礼他可是印象很深刻,新郎跑了,老爷子叫他们兄弟俩赶紧去找,他自己跑饭店吃了一顿饭就回来交差了,只说没找到,穿帮后差点被老爷子打死,说他没有半点做哥哥的样子。狗屁哥哥,萧婷婷自小就没叫过他一声哥,萧零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妹妹。
“就你嘴贱,要是被叔叔听到了,不骂死你”,萧耿教训道。
萧深的话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同,他毫不在意,转过头逗小公主,“果果,要是你爸爸不要你妈妈了,给你找个新妈妈你怎么办?”
幸好安莎不在,不然萧深这话一出,焉有命在。安莎被朋友叫出去了,这两天都没在家。
幸好是在饭桌上,不然老爷子一鞭子就抽过来了,脸整个沉了下来。
“萧深,安莎都怀孕了,你要是还敢有什么花花肠子,你就不用回来了”,她这二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花心了点,本以为结婚了该收心了,可你听听他刚刚都说了什么话。
萧耿也开了口,“要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结婚,害人害己”。
反倒是果果想了一会很认真地回答,“爸爸要是不要妈妈,果果也不要爸爸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望着萧深。
萧深没成想一句笑话,还他成了人民公敌,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我说的又不是我自己”。
这句话说得奇奇怪该,整张餐桌上,只有萧零听懂了,心中一酸,而果果的话却给她带来丝丝暖意。
萧深那句辩解说得很小声,大家都没听清,而坐他旁边的萧耿却听到了,然后一脸狐疑的望向了萧零。
萧零被他望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是不是头发还是衣服哪里乱了,忍不住开了口,“大哥,有事?”
萧耿笑了笑,“没事,你多吃点,太瘦了”。
萧零含糊地点了点头,萧母连连称是,将手边的红烧排骨夹了好几块放进她碗里。
“萧深,你刚刚是故意的”,萧零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萧家二少的名字,吃过饭,萧零就把萧深拉进了房,门刚一关上就开始质问了。
“你说什么,我不懂”,萧深装疯卖傻。
“你别告诉我,你刚才脑子短路了,才问果果这么幼稚的问题”,萧零怒不可遏。
“零零,你这是将我当出气筒,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倒向我吗?”萧深收起了笑脸,“零零,在萧家,最聪明的不是我,老爷子和萧耿都是狐狸,稍微一点蛛丝马迹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你真以为你随便带个孩子回来就能承了萧家的姓,成为萧家的长孙,必定认定了是你的骨肉才会这样。加上楚夕云上次来那么一出,说不准他们早已请人将你以前的事查了个底朝天”。
“不会的,大哥说过不经我同意不会去查我”,萧零反驳,心里却在发怵,她其实料不准萧爸的心思,其实她只是怕一切抖出来,原本已经完结的事再生枝节。
“是吗,那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所有的问题都在你自己,你可以和楚夕云划清界限,他结婚与否你不在乎,萧家,萧颜自然都与他无关”,萧深一针见血。
萧零苦笑,她何尝不明白,只是感情的事总没有这些琐事一般能条理分明的说清楚,“二哥,三年前在我离开的前几天,他跟我求过婚,我拒绝了。这次相遇,他说,只要我爱他,一切他都不在乎……二哥,怎么办,我知道不可以,可听到他要结婚,这里好痛”,萧零捂着胸口泣不成声。
萧深拥住了她,任她鼻涕眼泪一起关顾了他又一件黑衬衫,“傻丫头,你自己的心结我帮不了你,不过你要是哪天想通了,还是想要那个男人,二哥就给你抢回来,管他是不是别人的老公……”。
“二哥,你说话怎么跟个土匪似地”,萧零破涕而笑,“不过这样的二哥真好!”
婚礼前夜。
“你真的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她一如往昔的高贵大方,说话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直接不客气。
“怎么,你专程从美国跑回来就是问我这个”,楚夕云没什么表情,手中的酒杯拿起又放下,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属于新郎官的喜气。
“真不甘心呀,折腾了这么久,到最后,你竟然娶了一个哪里都不如我的女人?”,女人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下。
“说这种话,你就不怕你家的洋鬼子跟你急?”,楚夕云挑眉笑了。
女人呵呵地也笑了,“他急呀,你要结婚,他估计是最高兴的人,算算时间,他该快到了”。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边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小麦,小麦……”。
这是胡小麦和大卫夫妇俩,专程回来参加楚某人的婚礼,不过听胡小姐的口气,她是半点期待也没有。
“楚,我祝你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卫还算比较尽责,知道此行的最大目的,楚祸害真的结婚后,他家太太才能彻底死了那个心。
“你的中文水平又进步了,恭喜”,楚夕云反倒拱手先恭喜了他一番。
刚送走这对夫妻,门铃又响了。
“王叔叔?”,竟然是王成,没想到他会跑到北京来。
“你也真是的,家人朋友都在枫市,办个婚礼竟然在北京,还得我还专门跑一趟”,王成抱怨道。
楚夕云无所谓地笑笑,他在枫市的朋友并不多,亲人也不过爷爷和妈妈两个,萧婷婷要在北京办婚礼,就依了她,没有多话,“谢谢您”。
王成一抬首就看到了吧台上七八个竖着的空酒瓶,出于医生的本能,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夕云,酒还是少喝点,酒伤肝,有你爸的前车之鉴呢!”
“我爸怎么啦?”,楚夕云莫名其妙,喝酒关他爸什么事,楚仲达好酒,三餐不离,他到没到酗酒的程度,只是心烦,难免多喝两杯。
“你不知道?”,王成疑惑地望着他,“你爸得了肝癌,晚期,我劝了他很久,他不愿意化疗,也不愿意手术,他太要强,说什么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想等医生宣布他的寿命。说实话,我觉得你爸的车祸可能是他自己安排的”。
“他不是肺癌吗,怎么是肝癌?”,楚夕云想起那时候文嘟嘟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