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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第一次出警
三辆警车开到了事发现场，所长赵浩淼亲自带队，十一名刑警逐一为报案人做记录。
然后又调取了现场的监控，搜集现场证据，秦军和张岩并不熟悉这套业务和流程，基本是打下手。
一个多小时后返回了派出所，老警员们进了会议室就忙碌起来。
秦军和张岩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里。
马千秋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怎么样？”
“做完了备案，又调取了监控！”张岩道：“师父，这案子不小，十四台车丢了电瓶，算上大军的一共十五台！”
马千秋道：“那帮老家伙，是不是又说去会议室里研究案子了？”
“对！”张岩点头。
“还说，你们俩年轻，还不能进会议室里！”马千秋道。
张岩有些震惊，问道：“师父，你咋啥都知道？”
“哼！”马千秋冷哼一声：“这帮家伙，什么德行我太清楚了！”
“这样的案子，一般多久能破？”秦军道。
“不好说！”马千秋道：“要是监控拍到这盗窃賊的正脸，那就是网上通缉，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抓到人，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
“那如果，监控拍不到窃贼的正脸呢？”秦军道。
“那就是悬案了！”马千秋道：“没的查，等賊自己落网喽！”
张岩道：“干脆不查了？”
“也不是不查！”马千秋道：“精力有限，能力有限。咱们这小派出所，一共十几个警察，里面有一部分偷奸耍滑，还有几个都是马屁精，剩下几个有能力破案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根本抽不出精力管这种小事！”
端起茶杯，马千秋继续说道：“今天张三家扰民，明天李四家里狗咬人，后天王五家又闹离婚，大后天马六家里又撞车了！”
“那咱们民警不是比居委会的大妈还忙？”秦军道。
“哈哈哈！”马千秋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我们三个该做什么？”秦军道。
“我们三个？”马千秋笑了：“咱们是所里的后备军，有大用处！”
“真的啊？”张岩表现的有些激动。
“当然了！”马千秋道：“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让他们先折腾！”
听了马千秋的话，秦军和张岩出了办公室，准备继续开车去巡逻。
这时候，门卫室里的秦老头朝秦军招手：“小伙子，过来！”
“大爷，有什么事？”秦军笑着凑了过来。
“你是秦卫国家的老小子吧？”秦老头道。
“对啊！”秦军点头：“您认识我爸？”
“嘿嘿！”秦老头笑了：“我是他大爷，你不认识我，他认识我！”
“大爷？”秦军有些惊讶。
“我是秦老八他三叔！”秦老头道：“小时候你爸就是我看着长大的！”
秦军恍然大悟，干拆迁队的秦老八是他的表兄弟，他的三叔自然就是秦卫国的表叔，也就是他秦军的爷爷。
秦军改口道：“三爷爷好！”
“臭小子，你倒是机灵！”秦老头坐在凳子上，叼起烟卷，问道：“你要出去巡逻吧？”
“对！”秦军点头道。
“嘿嘿！”秦老头笑了：“马千秋这个混蛋吃着人饭不拉人屎，就不教你点好的！”
“我师父说了，主角是最后出场的，让那帮老警察先折腾！”张岩道。
秦老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说道：“你见哪个主角出警的时候闹肚子啊？”
秦军不厚道的笑了。
秦老头道：“别看我这个老头子是个看大门的，但是有些事情我比你们看的清楚！”
秦军笑道：“您给我们说道，说道！”
“我是看你们年轻，换做别人我都不告诉他们！”秦老头道：“你们记住，咱们所里，一共四类人！”
两个人点头，认真的聆听着秦老头的讲解。
“第一类人，那就是领导，咱们赵所长，一腔热血，但是忙于应酬和做报告，每天团团转！”秦老头摇摇头道：“下面的事情没空管，也管不过来！”
张岩追问道：“那剩下的三类人是哪三类？”
“拍马屁，溜奸耍滑是一类人，这类人专门在领导眼皮底下转悠！”秦老头道：“嘴上功夫了得，干起工作来都是饭桶，暗地里专门给别人下脚绊子！”
秦军赶忙给秦老头倒上了茶水，笑道：“三爷爷，您喝口茶！”
“恩！”秦老头微微点点头，然后道：“第三类人，脑子一根筋不会说话，就知道死干，有点委屈就和领导顶嘴吵架，干了多少年了，都是原地踏步，这类人基本不是调走就是辞职改行了！”
“那我师父是哪类人？”张岩道。
秦老头笑了：“你师父就是第四类人，不拍马屁也不干事，所长换了好几人，民警也换了好几拨了，就他老马还在所里蹲着，每天混吃等死，别人叫他老资历，其实就是个老油条！”
张岩低下头，显然有些不高兴别人这么说他师父。
秦老头又说道：“你们两个还年轻，千万别和马千秋这个老混蛋学，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岩道。
“你还办啥啊！”秦老头道：“看到流氓就腿软，你以为所长闲的没事让你当老马徒弟啊？”
“我不适合干警察吗？”张岩有些悲伤。
“咳咳！”秦老头干咳两声，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更适合做文职，对文职！”
“哦！”张岩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依旧不开心，转身出了门卫室就钻进了警车，表现的有些沮丧。
“秦军，你过来！”秦老头朝秦军招手。
“三爷爷，您说！”秦军凑到了他的身边。
秦老头低声道：“三爷爷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在这个小派出所里混一辈子，那你就必须做出点事情，让所长对你刮目相看！”
秦军道：“您是说，这次丢电瓶的事情？”
“对！”秦老头点头：“所长很重视这件事情，但是这帮老干警一点不重视！”
秦军疑惑的道：“所长也搞不定他们？”
“嘿嘿！”秦老头笑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长也不能24小时盯着他们，有本事的那几个，腿都跑断了，才没空管这个小事情，你指着那帮饭桶破案，那是做梦！”
“我明白了！”秦军点头：“谢谢三爷爷的教导！”
“客气啥！”秦老头道：“都是一家人，好好干，干出点出息，别让人低看了咱们姓秦的！”
“恩！”秦军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三爷爷！”
秦军点头，钻进了警车就和张岩出门巡逻去了。
张岩垂着脑袋，沮丧的不行。
“你怎么了？”秦军道。
“我好像明白了！”张岩道：“为什么整天巡逻的人是我！”
“为什么？”秦军道。
张岩摇摇头道：“有能力的开车去办案了，没本事的都躲在办公室里，看来所长已经放弃我了！”
秦军道：“所以，你准备跟着老马一样，整天混吃等死？”
“那我还能怎么办？”张岩道：“我本来就胆子小，还是走关系介绍进来的，他们都看不上我！”
“哈哈！”秦军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人放弃你没关系，但是你自己如果放弃了自己，你就真完了！”
“我不想放弃自己！”张岩摇头，有些懦弱，有些无能。
“不抛弃，不放弃！”秦军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哥俩亲自去破电动车的案子！”
“可是所长，没让我们破案！”张岩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越疱代俎了？”
“哈哈哈！”秦军笑了：“那你就回去跟着老马一样混吃等死，他过几年就退休了，你还得个几十年，慢慢熬，干个文职，你是关系户，没人敢欺负你！”
张岩忽然变了脸色，他想起了自己流氓踹趴下的一幕，还有秦老头的话，顿时怒气上涌，果断的道：“我不想混吃等死，不想让大家瞧不起我，这事咱们俩干了！”
“干了！”秦军举起手，两个年轻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