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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漆黑寒冷的腊月天的黑夜;天近二更时分,汝阳城中的普通百姓们早已缩进被窝,有老婆的抱老婆,没老婆的抱枕头,各自享受去了;空空如也的街道上,寒风吹着枯叶打着卷儿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的乱飞,给空旷的街道平添无尽的寂寥和萧索。
然而,这样的夜里却有一把火再烧,这把火便在马俊升的心里,那是欲望之火;马太守从《迎风楼》出来之后便赶忙回府,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拿了几颗药丸子,这可不是一般的药丸子,马俊升打算今夜好好享受一番,所以他将高价从长安《三清观》中的长明道长那里买来的回阳丸揣了几颗。
回阳丸极其珍贵,是长明道长的不传之秘,以附子、干姜、肉桂、肉苁蓉、仙茅、淫羊藿、阳起石、骨碎补、巴戟天、川续继、狗脊、补骨脂、山药、胡桃肉、金樱子、益智仁、桑螵蛸、复盆子、菟丝子、鹿茸等数十种壮阳药材精心调配而成。
马俊升软磨硬泡,又扯上王猛这层关系来威逼利诱,这才从道长那里得了十几粒,便是这十几粒药丸便花去了他一百贯的钱,马俊升肉痛不已,但是当他亲自试用这后顿时觉得物超所值。
《天上人间》的两个头牌初开。苞之时,马俊升吞服了一粒,那一夜雄风猎猎、索取不休,五十多岁的老家伙硬是以一敌二,将两名青楼调教出来的粉头弄的要死要活,可见这药丸的厉害之处;马俊升今晚便带了两粒,这两个女郎实在太难的,今夜要是不玩个尽兴,恐怕终身都没机会了,毕竟换妾还需主人首肯,除非韩暮是傻子,否则怎么也不会用这两个仙子一般的美人儿换取其他庸脂俗粉。
大街上空无一人,马车的蹄声‘得得’响着,沿着东街望那处宅院而去;车厢内的马俊升忽然想起原先住在这个宅院里的女子,那女子被他从青楼买出后便是圈养在这座宅院,只是她耐不住寂寞,居然和马夫仆役偷情,结果被自己沉了河;若是今夜这座宅院里的两位可人儿永远属于自己该多好,马俊升暗自叹息。
远远的宅院在望,门楼上的大红风灯都已经点起,说明主人已经回家,马俊升安奈住性子,平复一下心跳,珍而重之的从怀中掏出丸药来塞了一颗进口中用唾液咽下;这药物药效要半个时辰后方才起作用,若不提前服用,少顷便无法持久,再者说当着女子的面吃这玩意儿,总归有损男人脸面。
“绕弯去后门,正门处不要停。”马俊升吩咐着车把式,那车夫答应一声,打从正门前经过,丝毫未停顿,绕了个大弯子直往后门而去。
离着后院的小门尚有数十步之遥,马俊升便下了车,吩咐车夫天明之后来这里接他,那车夫跟着太守爷没少干过这事,自然什么都懂,转身驾着车自回太守府,睡他的春秋大觉去了。
马车走了之后,四周忽然寂静下来,寒风吹过,马太守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他这才惊觉自己为了形象不至于太过臃肿老迈,居然没有穿大氅出来,只穿了几件春秋时节的夹衣,外边罩着一件金钱皂色长袍;但好在马上就要进到暖烘烘的屋子里,倒也并无大碍。
马俊升心里揣着一股火,轻手轻脚的来到园门边,伸手这么一推。
“吱呀!”一声轻响,园门应手而开,马俊升双目发亮,双唇颤抖。心儿也加速跳起来来了,脚步也轻盈松快起来了,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活力来,以一种不符合他身材的敏捷一扭身便进了院子。
四下里黑漆漆的,正因如此,远处几十步外的小厅内的灯光才显得那么显眼,他依稀看到里边粉红的纱灯照着,隐隐有娇声笑语传来,马俊升兴奋的搓着双手,也不管路上的枝叶羁袢、小路的坑洼不平,三步并作两步扑向那座小厅……
《迎风楼》上,马文才多年来在女人堆里打滚的功夫生了效果,那张姓美人儿缠不过他,最终答应今夜扫榻以候,并叫他先行下楼,自己好和另一个姐妹打发走他的色鬼老爹,好共侍于他。
马文才乐的屁颠颠的下楼去了,嘴里哼着小曲儿,心里想着:“老爹呀,你还在妄想呢,你儿子已经要得手喽,这些事还是我们少年人的事,您那靠药丸撑着的身子,谁会待见您啊。”
他喜滋滋的回家,早早的便骑了匹马儿赶往这里,比马俊升还早到了一盏茶的功夫;真可谓偷香要分先后,窃玉个个争先。
马文才可不想他老爹那般的谨慎,院门推开后他想也没想便冲往那处小厅,刚刚推开厅门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形便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马俊升推开厅门,里边暖烘烘的,粉红色的灯光照的四周墙壁和家什都披上了一层暧昧的面纱,这种灯光的颜色瞬间将马俊升的情绪撩拨起来,他的身体起了急剧的反应,正常的欲念和药物的作用之下,他坚强如铁,屹立如山,已经无法自己了。
马俊升直奔内堂,掀开帘子,口中带着颤音呼道:“美人儿,美人儿,老夫来也!”
屋内寂静无声,里边并无掌灯,一片漆黑;马俊升侧耳细听里边有细微的呼吸声传来,他赫赫笑道:“美人儿还还害什么羞啊,老夫这便进来了,说罢借着微弱的粉红色的光直扑那呼吸相闻之处,黑暗中双手触摸之处是一座床榻,那呼吸声便是在榻上传来。
马俊升心中一喜,急吼吼甩脱鞋子,扑向床榻上躺卧之人,但觉温香软玉满怀,那人鼻息咻咻就是不出一声;马俊升腹中回阳丸药效已经发散开来,此刻哪管其他,再加上伸手触摸之下,那床上人似乎全裸,更是被刺激的虎吼一声,伸手三两下便将自己的衣衫除尽,钻进被窝,抱着那榻上人便口舌齐出亲吻吸吮不休,下边硬的如同烧红的铁棍一般的老鸟,不管不顾的直朝那人的两腿之。间捅去。
忽然之间,马俊升泥塑木雕一般的愣住了,下面不是的老鸟没有栖息进泥泞的桃花源中,而是迎面而来一根铁棒儿,两棍相交顿时高下立判,居然是老当益壮战胜了年富力强,也算是奇闻一件。
马俊升啊呀一声弹起身来,忙摸索着衣服便走,听窗外吧嗒一声丢进来一个东西,正好砸在他的光屁股上,他伸手摸到那物,居然是个火折子,几口吹着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台,先将衣衫穿上,本欲拔脚便走;但是好奇心促使他端起蜡烛看了看床上何人。
这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床上那人瞪眼看着他,这床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马文才,那马文才不知着了什么道儿,口不能言,手脚酸软,但是两只眼睛倒还乌黑溜圆,想来神智也还清楚,马俊升羞愧难当,但此刻他已知着了人家的道儿钻到网里来了,急忙上前拉起马文才,胡乱裹了几件衣服,架起他便奔出小厅直朝后门跑去,此刻他最想做的是赶紧逃出这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