泞城南环路,开发区人烟稀少,前方施工的标志众多。
白色奔驰熄了火,停靠在较为平坦的角落。
“你……到底是谁?”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沈秀芹的冷静,刀刃锋利依然抵在她的喉口,动一动,便有瞬间割喉的风险。
沈秀芹甚至都不敢吞咽唾沫,只眼睁睁瞧着面戴口罩的男人,眼神不屑,“告诉你,你也不认识。”
“我……我可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你最好……掂量着点!”
“管你是谁的女儿,得罪我黑哥,你就得死!”
黑哥?
沈秀芹不认识什么黑哥,“他给你多少钱?我沈秀芹……双倍、三倍给你,你别杀我!”
“呸!”
一口腥唾沫直接吐在沈秀芹的左脸。
“有钱了不起?我们这行不谈钱,只讲兄弟情义!”
“吱。”
黑色的摩托车擦着奔驰的边儿停了下来,宽肩长腿的男人摘掉头盔,同样带着口罩,他下车走过来,拽开了副驾驶的门。
“大柱,她交给我。”
“黑哥,你来了。”大柱的声音变得恭敬起来。
陈白忽然叹气,嗓音带着寥落:“以后别这么叫我了,再也没有black这个人了。”
只有效忠沈三一个人的陈白。
仅此而已。
男人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终归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陈白坐在副驾驶,往沈秀芹怀里丢了个档案袋。
偌大的袋子只装着一个录音笔。
“大嫂是爸的初恋情人,对吧?!”
“爸,沈潮生只是您的孙子!”
“他不配继承沈家……”
是前几日在沈家书房,她和沈业忠的对话。
沈秀芹的手指紧紧攥了起来,面露狰狞,“果然,你是沈潮生那个贱人派来的?啊——”
话未说完,就被后者揪着头发死死拽到了身前,头皮生疼,沈秀芹吓傻了,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单眼皮,眉弓宽,但那眉眼生得薄锐,如同看透世间百态,眼底蛰伏着一头阴森森的兽。
是野兽。
血腥,愤怒,和没入骨髓深处的冷。
“别让我听见你诋毁他一个字,不然,我可以让你尝尝没舌头的滋味。”
沈秀芹蓦地打了个哆嗦。
“我错了,我错了……”
“呵。”
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陈白松了手,直奔主题:“沈三想让你消失几个月,AK南美洲项目的负责人,沈三希望是你。”
那个项目沈秀芹怎么会不知道,要在南美洲呆半年。
整整半年啊!
“沈潮生为什么要赶我走?莫非他要趁这半年吞并沈家?!”
“沈三想怎么做,不关你我的事,你只要签字就行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陈白声音慢吞吞的,“你活不过今晚。”
“你要是敢杀我,你主子也得坐牢!”沈秀芹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那我便把这录音泄露出去,沈家全完了,你也逃不掉。”
“你——”
“签字,我只给你三秒钟!”
如若不是他这几天不想掐人脖子,哪里轮得着沈秀芹在这哔哔赖赖,早就捏着她的喉咙,让她用嘴当手,赶紧签字了。
踌躇再三,保命要紧,沈秀芹咬着后槽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白将文件折叠掖到外套里面,好似护着什么宝贝,他拉上拉链,重新上了摩托车。
刚准备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玩味地看过去。
“哦,差点忘了,沈三还让我转告你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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