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天的祖先原本姓项,因为项羽成了开国皇帝后,国内与他没有亲戚关系的项姓,都改成了向,虽然如此,大西国姓向的子民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四处说着八百年前和皇族是一家的风凉话。
向景天的家族庞大,有在朝为官的,有做买卖的,官民联手,一不缺钱,二不缺权,生意做得很大,赚的钱多了,换来的官位也就越来,如此循环下去。
向景天的父亲是向家的二房,主营生意买卖这一块,他虽然考上进士,却因为家训没走官途这条路。
而其中微妙的地方又在于,向景天的母亲是向家二老爷的小妾,直接影响了向景天在向家的地位,没有了强大的母系靠山,他才被向家分配到这一块来拓展生意。
五十两从向景天的口中说出,周围的普通老百姓没有哪个眼里不是写出吃惊、羡慕的表情来,对他们来说,一年到头除去吃喝用度,怕也攒不够二三两银钱,五十两在他们眼里的概念可是不小的,用只付了半年租钱的铺子来换,是个傻子都懂的如何取舍。
就在百姓纷纷议论之时,叶子嘴角的冷笑转成了微笑,她想着坐在铺子里头的人,怕是也想到铺子将来的市场与赚头,可一个开口就五十两的有钱人,为何单单看中了自家的铺子,这一点叶子有些想不通。
叶子想不通的,向景天可是明白的很,他带过来的钱不多也不少,已经花高价在镇上热闹的地段买了青瓦房的铺子,可那个铺子只能卖一些高档的东西,他今日无意到集市的铺子逛了逛,发现小生意也是有市场的,便想试一试。
纵观整个集市,叶子的铺子地段是最好的,不仅朝着大门,也只是一面靠墙,向景天能看上这个铺子也就不难解释了。
“抱歉,咱还是那句话,不换。”叶子笑了笑,直接回绝了向景天的提议,五十两是不少,可对想要发展事业的叶子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人不能总看眼前的利益,眼光长远些不吃亏。
叶子的话,惹来周围的百姓一阵唏嘘,他们心里的羡慕渐渐的转了样,大部分都觉得叶子犯傻不懂事儿,白捡的五十两不要,小娃子就是不会做买卖。
“一百两。”向景天有个习惯,他想要的东西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手,哪怕拿到手立马摧毁了,他也是乐意。
五十两没能打动叶子的心,向景天有些意外,他嘴角的弧线也就明显了许多,向景天想着周围的人哪个不爱钱,只要开的起价钱,没有到不了的东西。
“这位爷,一百两买个简单点的青瓦铺子都搓搓有余,咱这铺子确实不让。”叶子想要这一百两,可不是用铺子来换,她想着铺子将来的人流量,自家的食品生意慢慢赚一百两肯定是有的。
之前叶子想过这个问题,万一谁见铺子生意火了,花钱找衙门里头的人托关系办事,她做的嫁衣,可不就给别人穿了去。
为了防止这一招,叶子当初在和田守土提铺子建议的时候,在契约上加了一条,铺子的租期到期前,原先租铺子的人有绝对的优先权要租这个铺子,除非这家人到期不租了,或者没交租钱,否则衙门没有权利途中转让个他人。
“一百两都不换?”向景天在里头坐不住了,起身整理下自己的衣裳,慢悠悠的走出来,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叶子,“那你打算多少换?”
“这位爷,咱说的是大西国的国话,不知道为何这位爷一直听不懂,要不咱给爷找个人在中间传传话?”叶子本来想说翻译,想着这个地方的人怕不懂的翻译的意思,叶子懒的费口水和人解释,干脆用简单通俗的话来表述意思。
“没长眼的死丫头,你敢放肆。”外眼男站在向景天身边,听了叶子的话,气呼呼的对叶子大呼小叫着,“咱爷能看上你的铺子,是你修来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叶子见了向景天,一个年岁十八九的男人,穿着不简单,说话不简单,连眼睛里闪过的神情都跟着不简单,想必是个有心思有手段的人。
放别的事上,叶子肯定会退一步抱着不惹事的观点,可关系到铺子,关系到将来的事业,叶子只能出个头,做好得罪人的事来了。
“叶子,咱不换,给多少钱都不换。”半天没开声的田守土见了向景天说出的话,心里有些害怕叶子会妥协,他穷惯了,没经历什么大富大贵,对物质的要求不高,偏偏心高的很,如果别人和他好言相说,他是可以笑脸相迎,可要是别人用特别的眼神看他,田守土是绝对的宁死不屈。
像田守土这种性格的人,虽然正直,却极容易吃亏,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活的方式也有区别,一人一生事,谁活谁乐意,谁乐意谁就怎么过,不好强求的。
“二哥,你放心,咱不换。”叶子朝田守土笑了笑,好安定他的情绪,她在铺子上花了很多心思,成果还未见到就转手送人,她不想也不甘心。
“当真不换?”向景天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一百两换个小铺子,不管用哪种算法,都是不吃亏的买卖,可偏偏有人不肯如他意。
为此,向景天的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叶子,一个年岁不大身材有些大的小女娃子,是不懂的一百两的钱数,还是故意表现出欲拒还迎的姿态,好用铺子换更多的钱?
向景天猜测不透叶子此刻的小心思,嘴角的笑意减少了许多,每每他有想不通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冷静,才来清河镇没多少时日,今儿他可是遇见个奇怪的人了。
“这位爷,这铺子咱得留着做买卖,当真不换,也不能换,咱一家老小还指望靠这个铺子讨生活,希望爷能够成全。”叶子极其注意用词,她知道当着众多人不给眼前的男人面子,让他下不了台,怕是往后的生活不会过得太平静,也只好放下身段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