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就破例让玄儿出来见你一面吧!”安追旅点着头答应完,便即转头向一旁已经惊得张大了嘴的那名玄清观中年弟子说道:“柳飞,你去禁闭室将玄儿带出来吧!”
那名叫做柳飞的中年道士,在安追旅的言语提醒之下,这才清醒过来,惶然地点了头,满脸疑惑地从玄清观门前的一众师叔身边绕过,向玄清观之内走去。
在场地之中,其实并不是只有柳飞一个人疑惑,所有人的脸上都疑惑不解,对于安追旅答应田宗宇的请求,真的是太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甚至于连田宗宇,都一样地疑惑不解,他也没有想到安追旅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的请求。
不知道为什么,安追旅对于田宗宇这个被江湖正道人士哧之以鼻的少年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好感,当那个柳飞进去接司空玄儿出来见田宗宇之后,他竟是站在当场,与田宗宇拉起了家常,这让周围所有的玄清观弟子十分的纳闷儿,想不通堂堂的玄清观掌门,何以会对一个恶名昭著,臭名远扬的恶人,江湖人人得而诛杀的田宗宇如此的亲近。
“田少侠,你手中所拿的可否是天泣魔刃?”安追旅怔怔地看着田宗宇手中的那柄没有任何光芒的乌黑色怪异武器问道。
“嗯,是的。”田宗宇点着头回答道。
“奇怪了,据古籍所载,天泣魔刃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呀!”安追旅很是疑惑地说道。
“呵呵,由于这种极品魔兵对一些修真功力较低之人,即使在没有施加修真功力的情况下,它自身就带有很强大的伤害之力,所以在这天泣魔刃之外,有一层专门的保护层,前辈可否想看这天泣魔刃的真实面目?”对于这个安追旅,田宗宇有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他毫无忌讳地向安追旅问道。
“好呀,对于天泣魔刃,也只是听说而已,今日要是能够见到这柄曾经与邪道先祖傲邪书生一同差点毁了我正道的极品魔兵,也不枉此生了。”安追旅点着头说道。在场的人,并不是只有安追旅一个人想要看这柄曾经让无数正道人士为之丧胆的天泣魔刃,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怔怔地看着田宗宇手中那柄看起来如同一般武器的天泣魔刃。
也许是玄清观是习练道家清修之术的修真之十吧,在场的十余名玄清观门人,虽然都是怔怔地看着田宗宇手中的天泣魔刃,可是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的念婪之态,每个人的眼睛之中,只有一股极其强烈的好奇之色。
看着众人的神情,田宗宇露齿微微一笑,凝聚部分修真功力于右手食指之中,倏地弹击在天泣魔刃手柄处的开关之处,铛的一声轻声脆响响起,丈余的幽青色光芒,瞬地将田宗宇的整个身体笼罩其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嗯,果然不错,就这片幽青色光芒所渗透出来的邪气,便已经足以说明这是一柄绝世武器。”安追旅点着头恍然大悟道。
田宗宇与安追旅在这边说着话,大约一柱香时间,一个女孩便已经出现在了大门处十余名玄清观门人之侧,她出来的时候,走得很慢,双一用清澈无比的眼睛,向田宗宇望了一眼之后,便即转过身体,回首过去,门口立着的十余名玄清观门人稽首行礼:“玄儿拜见各位师叔。”
众人齐地点了点头,所有人的眼睛之中都充满了慈爱之色:“玄儿,田少侠特地来看你,你跟他说说话吧!”安追旅柔声向司空玄儿说道。
“是,掌门师叔。”司空玄儿向安追旅稽首答道。说着话,司空玄儿的身体已经转了过来,轻轻地挪动着她婀娜的身姿,向田宗宇款款走近。
田宗宇看着司空玄儿,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一种如饮琼浆玉液的美感。司空玄儿依旧是一身道袍,她的容颜依旧清新脱欲,面如玉冠。司空玄儿一边向前走着,她那双水汪汪清澈无比的眼睛,怔怔地盯在田宗宇的脸上,双眼之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神色,但是眼睛之中,那种欣喜之色,却是非常的炽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来。
“玄儿,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看着司空玄儿的样子,田宗宇心中虽然明白她没有受到什么折磨,但当他想到她由于出言警示自己,还是被关了禁闭,田宗宇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当司空玄儿来到离田宗宇只有丈许之地停下前进之后,田宗宇痛心地说道。
“田大哥,没事的。”司空玄儿轻声说着话,她的眼睛不由得在田宗宇的身体之上上下扫视了一番:“田大哥,你没有被人伤着吧?”司空玄儿担忧地问道。
“没呢,那些垃圾根本就伤不了我的,呵呵。”田宗宇一脸轻松地笑着回答道。
“可是,当时我明明看到有四柄法器贯穿了你的身体呀,而且后来我又听说江湖之中有关于你的正道追杀令,还有幽灵鬼域五万两黄金的悬赏缉捕令,这些可都是要命的。还听说你击杀了独孤九剑,在地煞山脉之中杀伤江湖三大势力的百多名修真之士,难道你一点伤都没有受吗?”司空玄儿睁着一双美目看着田宗宇很是忧心地问道。
“呵呵,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在司空玄儿面前,田宗宇始终保持着微笑。田宗宇知道,自己与司空玄儿的相聚,并没有多长时间,他要将自己的微笑,尽可能多地留给司空玄儿,不要给她任何的担忧。
两个年轻人,就在这边相互说着话,玄清观门口的十余名掌门辈门人就站在那里看着这对年轻人。这个气氛非常的和谐,不过看起来,不免有些怪怪的感觉。
田宗宇与司空玄儿聊了约莫半个时辰,虽然两个人都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有十余名玄清观前辈在盯着自己两人,再也不好意思往下聊下去:“玄儿,你回去吧,以后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别让你的师叔他们等急了,呵呵。”
“嗯,田大哥,以后你在江湖之中小心一点,现在你的情况太危急了,一个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司空玄儿向田宗宇轻声嘱咐道。
“嗯,我知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田宗宇柔声说道。
“田大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在玄清观中,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先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呀,有时间你就来看我吧!”司空玄儿依依不舍地说完,双眼噙着眼泪,豁地转身,连门前的十余名师叔的招呼也顾不得打,便向玄清观内快步奔进。
田宗宇看着司空玄儿离去的背影,极其地不舍,有万千种滋味,在心中翻腾。
“前辈,谢谢你让我与玄儿见了一面,也谢谢你没有为难玄儿,我心中的结已经解开了,也就不在这里久留了,我先下山去了,就此与各位前辈拜别。”田宗宇向安追旅以及一众玄清观门人施礼说道。
“田少侠自己多多保重。”安追旅以及一众玄清观门人齐地向田宗宇抱拳道别。
田宗宇没有再说什么,这一次,他为了表示对玄清观的尊重,并没有驭物飞空下山,而是步行向前方通往山下的石阶走去。
众人没有离开,都是怔怔地看着田宗宇离开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玄清观道观的石阶之间。
“师兄,田宗宇是江湖中恶名昭著的杀人狂魔,你为何不将他击杀,却是让他自由离去呢?不仅如此,还对他这般客气。”田宗宇的身影消失良久之后,站在安追旅身后的一名玄清观门人再也忍不住,疑惑地向安追旅问道。
“你们觉得此子真的像十恶不欶的坏人吗?”安追旅没有直接回答那人的问题,而是向众人反问道。
“不像。”所有的人均是摇头齐声回答道。
“其实在二十年前,天生异相,我与师叔祖在玄清观的天坛之中,陪同他老人家一同通过先天八卦占卜过,预测到在三十载之内,必会杀戮四起,天下大乱,而那异相之产生,即预视着天下大乱之象,同时也预示着能够阻止此次祸乱之人的诞生。当时的天象,十分的诡异,我当时对于这一道,还不是很精通,师叔祖向我作过详细的解说。三十载之内的这一场杀戮,是人类有史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劫难,各种魔孽横生,妖兽乱道,鬼魅祸世,将天下无数苍生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不仅如此,在那天象之中,还隐有许多连师叔祖都参不透的异数,说明这场天下纷乱,极有可能还暗藏着各种未知生物对东胜神州万千物种的冲击戮杀。这一场从未有过的人间劫难,绝非一般的人类可以制止得了的,当时在天生异象发生之际,所出生的婴孩,只会有一个存活,其余的婴儿,由于受不了天生异相所暗隐的凶戾之气,都会身死。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那个能存活下来的婴儿,绝对也是一个凶戾的家伙,他的凶戾之气,应该能够抵挡得住天生异象所产生的凶戾,才能得幸存活下来。”安追旅向自己的同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