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
千昕飘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的几盆仙人掌上,根根细刺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光亮,外面阳光灿烂却散不了她心中的阴霾,她的生活硬生生的闯进一个霸道男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言爱。
“如果你不爱他就请你远离他,我想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再也经不起再一次伤害。”詹姆森一直在观察千昕,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面色憔悴眼睛虽无神但不喜不怒,如一汪清水平静骇人。
“相见恨晚。”轻飘飘的四个字如一阵风样飘进詹姆森耳中,短短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无奈。
“你是不是有很么难言之隐?”
“现在已经够心烦的了,其他的不提也罢。”千昕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想到那个霸道的男人,心莫名一阵难过,貌似自那天从公寓离开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想到那天的情形,千昕脸上飘起红云,他抽风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秀眉微蹙她怎么会觉得他可爱真是脑袋秀逗了。
不久秋离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带着一大群人将设备抬进院子中,千昕看着忙碌的指挥那群人的秋离思绪飘远,直到忙完的秋离在她身旁叫了几声才回神。
“我说过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你是为了我才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治好你我会一辈子都有愧疚。”
千昕低着头五指交叉,追根究底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去接拍这场戏,接下来的种种事情都会改写,可世界上并没有如果,这一切都是命,命运多舛的她终究得不到上天的眷顾。
“你们不要在这里郎情妾意了,让我这个旁观者无地自容了。”
听到詹姆森的打趣秋离给他一个最好不要乱说的眼神,“设备已经齐全了。”
墨染的天空中繁星点点,检查完毕以后秋离焦急的等待着詹姆森的最后诊断结果,面色平静的千昕心里也紧张的不行,试问谁想失去天籁般的嗓音,如果能恢复如初,她陷入低谷的事业也可以起死回生,她的生活又可以回归正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月亮逐渐西移,终于在秋离耐心耗尽的时候,詹姆森幽幽开口,“从检查结果上来看不容乐观,不过···”詹姆森翻看下单子,故意卖了下关子,一向温文尔雅的秋离真想提起他的领子暴揍他一顿。
“不过什么?”
“想知道?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詹姆森笑的像个狐狸般狡诈,秋离听他这样一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说吧。”秋离声音有些急切,他知道这个要好的朋友不会提出太让他为难的要求。
“仁心医院。”
“詹姆森···”秋离双眉紧皱,仁心医院是卓家的私人医院,已经创立百余年之久,以它里面医师精湛得的技术和良好的口碑在整个国家乃至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地位,看来是他看错了这个好友,他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
看到秋离的反应,千昕秀眉也紧紧皱起,她从未将她受伤的的事情归咎到他的身上,她不想让他为难。
“我···”
“秋离我即使你答应我如果不配合治疗也没用,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千昕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秋离论起来我只不过是长的像你以前的恋人而已,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浪费精力。”
“千昕我···”
“我有些累了,慢走。”千昕不等两人反应转身向卧室走去。
“我希望你们不要私下达成任何协议,那样我非但不会感谢你而且还会感觉你傻的彻底,你知道我已经···,所以为了我不值得。”卧室的门关上阻隔两人的目光,秋离站在原地如水的琥珀色眸子闪过心伤,转过身紧紧的看着昔日的好友,“现在你满意了?”
愠怒的声音冰冷入骨,两人之间几年的感情已经随着那声关门声化成碎片一点点消失。
坐在沙发上的詹姆森轻缀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和她不像,她是个好女孩。”
“她的人品不用你来质疑,我只问你一句她的嗓子到底还能不能痊愈。”
“虽然不能确保百分之百的治好但是我能确保她的声音会比现在要好听许多,或许会像那个前段时间很红的那个阿杜的声音。”说道他职业上的事情,詹姆森收起脸上欠扁的笑意。
“最好这样。”不然凭他刚才惹恼千昕让她说出那番话来,他就会让他一直留在这里,永远都回不了他的那家视作生命的私人医院。
“出来吧,你的嗓子还是尽早医治为好,不然连沙哑的嗓音都恢复不了。”
一直靠在门上坐在地上的千昕将两人的话尽收,冰冷的地板让她头脑异常清醒,倔强的她不想欠任何人人情,特别是对她有着特殊感情的人,因为没法给他们想要的所以不想给他们任何希望。
没有听到动静,秋离轻敲下门,“千昕,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和做事原则但是我也有我的做事原则,你先出来你的嗓子真的不能再脱了,另外我再重申一遍刚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和她很像才注意到你的可后来在相处中才发现你们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人,如果你觉得我对你的好是一种负担的话等治好你的嗓子我可以在你的生活中消失。”秋离喉结滚动下,眼中盛满心酸,他懂她的心思,越是懂她就越为她心疼,更为那个得到她而不知道珍惜她的男人而生气。
千昕听的真真切切,眼中氤氲一层雾气,闭上眼睛敛去眼中的情绪,她的温柔是她贪恋不得的,不然以后只能剩下痛彻心扉的伤痛,她已经尝试过一次,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在秋离的手再次敲在门上的时候门豁然敞开,“谢谢。”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太多,“詹姆森的出诊费我会支付。”
秋离还想说什么在看到千昕眼中的冷漠的时候硬生生咽下,双眉紧皱,她不当他是朋友,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千昕心中一揪,很想伸手抚平他双眉间的褶皱告诉他,如果他们早认识一个月,不三天就可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和这个尽心呵护自己的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想象总是美好,现实却太过残酷。
“如果我给你治嗓子的代价是和离结婚呢?”詹姆森看到好友痛苦的表情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詹姆森···”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无奈中的选择。
“不可能,如果你要的是钱我可以考虑。”她无从选择,想到那个霸道牛哄哄的男人除非他主动和她离婚不然她这一辈子休想在配偶那一栏甩掉他的名字。
“好吧。”詹姆森看着秋离警告的眼神,无辜的耸耸肩,他也是为他好,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这是你的药,看下效果,根据效果在安排手术日期,好了,离,我也累了一天了,你也没有请我喝口水。”詹姆森收拾好自己的那套用具。
“千昕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千昕摇摇头,她这幅鬼样子出去会吓到人的。
“去吧,一直这样下去对你的身体不好,别到时候嗓子治好了身体却垮了。”
“我不饿。”千昕看着手中的药,那颗心有些激动,这些药真的能治好自己的嗓子吗?
秋离见她态度坚决不想再勉强他带着詹姆森离开。
那辆去而复返的车子久久的停留在公寓门前,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奥迪车离开很想踹门进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算账,可傲娇的某人偏偏恨得要死在车中不停的磨着牙也做不出如此有失面子的事情,见到房间的灯关上,连毅的手几次覆上门上可那扇紧闭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在灯关上的那一刹那掉转车头离开,该死的女人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别指望我这次放过你。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辆黑的的车子在夜幕中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刚吃下药不久的千昕嗓子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空空的肚子正在唱着空城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詹姆森说她的嗓子还有治愈的可能还是她太饿了,已经三年多没有进过厨房的千昕出现在厨房中,想做碗面,眼角不经意瞥见那个保温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懒虫,冰箱那么空,只找到一点大米,给你煲了粥,记得要全给我吃下去,不然···哼哼···”
这个···千昕秀眉轻蹙能对她这样说话的除了那个自大狂以外的男人就再无他人,想到第一次见到他下厨时的样子,千昕嘴角轻挑的同时眼中不知何时涌起一层泪花,原来那天救她的是他,原来他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关心着自己,不由自主将那噶保温桶抱在怀中下次见到他,她应该好好地感谢他。
可不知在下次见面之时又会是剑拔弩张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