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虽然近在咫尺,心却隔着天涯,刘娥终于切身体会了这种痛苦。
这些天,王爷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对刘娥视而不见,就算是和她一起去上书房,也是一言不发。刘娥小心翼翼地问他究竟怎么了,他也只是摇摇头。
刘娥又刻意寻找话题和王爷说话,他还是沉默着,这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王爷今生今世都不想和自己再说任何一句话了。
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到非常伤心,从上书房回来,王爷就又去看大皇子了,这些天,经过太医给大皇子治疗,他好像平静了些,王爷天天会在那里待到很晚才回寝宫。
刘娥感觉自己好像突然从最美的天空坠落到冰冷的地面,前段时间,他们不是那么相爱吗?王爷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腻在自己身旁,尤其是自己病了以后,他更是除了休息的时间以外,哪里也不去,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她满心的愁苦无处排解,她静静地弹着琴,一遍一遍地弹,弹的都是千回百转的歌,凄绝无比,令人断肠。
“刘娥怎么了?她弹的曲子让我听了佷心酸呢。”房外的菊儿对环儿说,她精通音律,能够体会到那种凄楚无助的感觉。
环儿知道整件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不由心慌意乱地问菊儿:“你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如果王爷生气会生多久?”
“王爷生了刘娥的气吗?”聪慧的菊儿听出了弦外之音。
环儿慌张地说:“也许是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王爷生气会生很久吗?”
“这个说不定,据我所知,王爷为人非常大度,如果是小事,他根本就不会生气,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让他生气的话,应该永远都不会原谅。”
“有这么严重呀。”环儿大吃一惊。
原本以为王爷和刘娥那么相爱,就算是生气她的欺骗,最多也只是气一段时间,没想到会这样,也就是说自己有可能毁了他们之间这段真情。
看见环儿大惊失色的样子,菊儿安慰她说:“王爷那么疼爱刘娥,绝对不会生她的气了,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好了,快点给刘娥送吃的去吧,好像她最近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菊儿看着环儿手中的盘子说。
环儿走到里面,看着以往总是像小鸟般快乐的刘娥,脸上阴云密布,明眸中隐约弥漫着雨雾。这是环儿第一次看见她哭,那次被竹儿那样毒打,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次刘娥是真的伤透心了。
突然刘娥把手从古筝上移开,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环儿连忙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上前扶住她。
“姐姐,你怎么了?”环儿含泪问。
都是怪自己贪心,收了张妃的钱,做了她的眼线,才害得刘娥这么肝肠寸断,王爷这些天根本连看都不看刘娥一眼,她的心里有多难受,环儿完全可以了解。
刘娥用丝帕静静地擦去血迹,惨然地说:“妹妹,不管我怎么和他说话,他都还是不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本来她的病还没有痊愈,再加上难以排解的苦闷一点一滴地压在心头,终于无法负荷,才化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都是我的错,姐姐。”环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姐姐对我一直那么疼爱,我却为了银子出卖了你,真的对不起。。。”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