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听了母后的话大吃一惊,赤烈王最讨厌的就是猫儿,何况还是猫妖,虽然兰儿不是承认自己是妖,可是在赤烈王的眼中,她和猫儿有什么区别?
“母后,这样做……兰儿怕……”
“不怕……”
赵路儿将兰儿拥入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说:“母后要和你讲讲母后和父皇的故事,那个时候,母后就是一只九命猫儿……”
赵路儿在女儿惊愕的目光中,开始讲述了她和南烨的一段深情往事,虽然在和女儿陈诉,可是路儿的内心却波澜起伏,说到欣慰和感动之处,路儿难以抑制自己的泪水,她希望女儿和自己一样幸运,遇到的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兰儿几乎听得入迷了,原来母后和父皇的爱情那么神奇,她突然为自己是只九命猫儿感到自豪了,也知道这是考验赤烈王的唯一机会,她多希望赤烈王能和父皇一样痴情。
赵路儿伏在女儿的耳边,轻声地说明她和南烨的计划……
大统的驿馆之中,赤烈王端坐在书案前,凝神地看着手中的书简,茶水已经冷了,他却无心饮茶,南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不叫人请他谈及大统婚事,也不谢绝和亲请求,就这样将他仍在驿馆之中不管了。
算算时间,也有五、六天了,刚开始赤烈王还能耐住性子,今天就有些坐不住了,南烨到底什么意思,是行,还是不行,来了好几天了,兰儿的影子也没有见到,那种近在咫尺却不能想见到感觉是何等的煎熬啊。
他无奈地放下了书籍,抬起头来,无意中向窗口望去,却发现了一个较小的白色身影,一闪就消失了。
“有猫?”
赤烈王不觉得吃惊,谁不知道南烨喜欢猫,所以这里有猫也不稀奇,但是奇怪的是,那只猫似乎在偷看他,当他迎上猫儿的目光时,猫儿扭头,飞快地跳下了窗口,消失了。
窗口的猫儿确实是兰儿,她依照母后的吩咐,变身为猫,到了驿馆的窗口,当她看到赤烈王时,几乎是恋恋不舍,真想跳下去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兰儿。
可是她不能,母后不允许她那么做,赤烈王讨厌猫儿是事实,假若他不知道猫儿是兰儿,厌恶至极的时候,若出手伤了兰儿就麻烦了,所以一定要慢慢地来。
赤烈王见猫儿跑开了,马上站起了身,走到了门口询问着士兵。
“这里有很多猫儿吗?”
“启禀大王,这里很少有猫的。”士兵回答。
很少有猫,怎么可能呢?这几天明明有猫儿在窗口躲闪,而且感觉那猫儿很有灵性。
“最近有猫儿走动吗?”赤烈王询问。
士兵倒是没有注意这个,也就直接回答,好像没太注意,当询问赤烈王,发现猫儿是否要赶走时,赤烈王摇摇头,第一次见到如此幽怨的猫儿,他有些于心不忍了。
一连七天,赤烈王都在等待南烨的回信,但是却石沉大海,南烨似乎就打算这样凉着他了,他有心一怒离开,但是一想到兰儿,还是忍耐了下来,他忧心匆匆,夜里经常睡得不好。
到了第七天,赤烈王有些支撑不住了,又困又烦,黄昏的时候,赤烈王决定早早地躺下了,好好地睡上一觉。
每天都能看到窗口的猫儿,赤烈王似乎也习惯了,那猫儿的眼神很奇怪,专注地凝望着赤烈王,满含深情,由刚开始见到赤烈王看她,马上就逃走,变得胆子越来越大了起来,甚至敢和赤烈王对望了。
偶尔会喵叫几声,声音小得可怜,毛儿抖动,前爪儿抬起,似乎想说什么。
这猫想表达什么?难道有话要和赤烈王说吗?
今天黄昏却没有见到那只猫儿,赤烈王似乎也多了这份心事,临睡前,他又看了看窗口,猫儿仍旧没有出现,他不觉自我解嘲了起来。
“难道到了大统,我的性情变了不成,怎么竟然有点留恋这猫儿的眼神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渐有睡意,就在他要睡未睡的时候,眼前突然呈现了兰儿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晶莹剔透,恍惚之中,和猫儿那双晶亮的眼睛重合了起来,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了,到底那是猫的眼睛,还是兰儿的眼睛。
“兰儿……兰儿……”
赤烈王呢喃低语着,他呼吸有些急促,却没有醒来……
就这样一直睡到了半夜,他梦见了南其兰,她换上了大统女子的衣服,婀娜多姿,姗姗地走到了他的床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面颊,手指柔软,带着丝丝的凉意,她的眼神哀婉,喊着晶莹的泪珠儿。
未施粉黛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眸轻轻地眨动着,痴情地看着他,叹息了之后,手儿便无奈地缩了回去,眼神慢慢转为哀怨,似乎在埋怨他为何还迟迟不来大统迎娶她。
“兰儿,不要走……”
赤烈王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床前站着一个女子,轻纱浮动,神色幽怨,那不是兰儿还能是谁?
“兰儿?”赤烈王一惊,慌忙起身,刚要走上去的时候,兰儿却伸手制止了他。
“不要,大王……兰儿现在配不上大王……”兰儿的声音哀婉,不觉低头垂泪起来。
“什么配不上,你不是大统的公主吗?本王来到大统就是为了你而来……是你父皇仍记得旧怨,不肯接受我的和亲请求,我已经来了七天了。”赤烈王不敢再凑上前,兰儿在躲避着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兰儿是大统的公主,却不是正常的女人……”
“什么?不是正常女人?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赤烈王疑惑地询问。
“兰儿和大王在一起,一定没有好结果的。”兰儿仍在低泣着。
“不要哭……”赤烈王心中怜惜,不敢上前,只能伸手劝阻着。
“大王只待了七天就不耐烦了,兰儿却做好一辈子相思的准备,和这七天比起来岂不是微不足道,难道大王为兰儿做的只有这些吗?”
南其兰轻叹了起来,真怕这只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