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忽然邪气的笑开来,一只狼爪抬起她的下巴,认真盯了一会儿,瞥眼向他的几名随从,云淡风清的问:“你们说能放她走吗?”
几人随既哄然大笑。
其中一个色咪咪的眯起眼睛,跟风淫笑着道:“我看,小娘子娇弱样子,刚好可以让老大好好疼疼,不能走,不能放她走。”
“有道理,这想法不错。”另一人随声附合,几道放肆的目光更邪气的瞄向米米。
这情形,众人从刚刚的呆愣直接转换为惊愕,惊瞪着眼前一幕,有人想出声喝止,但瞄了瞄他们膀大腰圆的凶悍模样,包括店老板也只是咽了咽,沉默不语。
男人环视了一眼,更肆无忌惮,缓缓向米米脸上吐了口气,得意道:“他这提议,我看行。”
md!真是臭死了!
米米猛的甩开他手,顿时恼羞成怒,她想也没想,冲口骂道:“你娘的,说话不算话,你他妈狼生狗娘养的?”
话一出口,众人无不拧眉,她的处境虽然令人担忧,但这话说的也太粗鲁了吧?
“姐姐快跑!”小男孩一头狠狠撞向大块头肚子。
注意力都放在米米身上的男人,没料到小孩会来这招,闷吭了一声,身子重重跌坐椅中,几个随从望着老大,一时不知是先扶他,还是先捉住她们,懵了一瞬。
机不可失,米米拉起两个孩子,“快!”倏地拨腿就跑。
“混帐!还不快追!”
米米吓的缩了下脖子,脚下生风,一点不比常年逃命的两个孩子慢半分,冲出小店,“分开跑。”她向左右推了两把!
“哎哟——”
三个恶汉追出门外,被一名不知哪里钻出来的黑衣男人给绊倒了,当米米回过头,暗想难道传说中的侠客出现了?那知男人已经转身离去,给她留下的,只是一个高大且潇洒背影,奇怪,这背影竟然有些熟悉感觉,瞥到几人骂咧咧的爬起身,她赶忙收起心神,撒丫子狂奔。
米米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她不能被他们捉住——
“看你还往哪里逃?”
然而她身子还是太虚,病体初愈,根本抗不住这样长久的奔逃,看着从三个方向出现的恶汉,米米心惊胆战,却无路可逃。
她神色戒备的盯着他们,眼睛巡视着四周或路人、看有没有被救的机会。
“逃?”大块头随既赶到,一个简步上前,扬手‘啪’地一声,狠狠甩了米米一巴掌,“敢逆大爷,你找死?”
“啊!”她的头被打的偏向一侧,耳朵轰鸣,脸颊立既红肿起来,痛,好痛,痛死了!长这样大,还从未被人这样‘礼待’过,tmd!常言道:打人还不打脸呢!眼前是不是个男人?她转正头,喷着火星子的眸光瞪向他。
“不服?”男人狠狠揪起她的头发,她这种柔弱中的倔强更激起了男人体内原始的野性,森冽的嘴脸更加阴暗邪气起来,“按住她!”向两旁冷声命令道。
“是”二个阴笑的男人应声,一左一右紧紧锁住米米两只胳膊,她的头发被男人更狠冽的一揪,三道强大的力道令她再动弹不得,越是反抗,头皮揪起更甚,她不得不仰首面对他,恶男冷邪的笑了笑,扬手,眼看就要煸下巴掌——
完了,这次她雪米亚惨定了,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住手!”一声暴怒响起,紧接着几声惨叫传来,米米还没有反应过来,控住胳膊的钳住倏然松开,身体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当她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鼻头一热,差点没有流下眼泪。
“。。。锦月?”她迟疑着唤道,当抬眼确认了真的是他才放下心来,“谢谢你又救了我。”嘴角抿了一下,残存的惊吓令她情不自禁揽紧了他的腰身。
这种强烈的依赖,锦月心血澎湃,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可真不听话。”语气是一贯令人安心的轻柔嗓音,但当他看清米米半面脸红肿起来,心头猛的一颤,沉静的眸底隐隐涌现一抹杀气。
米米趁锦月说话的空,瞄了眼被他打倒在地的几人,看到他们手捂着伤处,低声呻吟,爬都爬不起来的狼狈样子,心情大好,突然感觉脸上都不怎么痛了。
“我们回家吧。”她主动说道。
“好。”
然而,抿嘴偷着乐的她,没有看到锦月在似笑非笑中轻轻向后挥了一下手,更不知道这世上,因为一巴掌、已经少了一名无恶不作的坏人;同样,锦月也意料不到,因他一时的大意、没有斩草除根,给日后带来无穷的麻烦。
“姐姐——”
前方,传来一声稚嫩的喊声,伴随着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米米抬头一看,只见那二个小孩带着七八同伴,手持棍棒向这里冲来。
行!够义气,也不妄她负出如此惨重代价救了他们,这两孩子——有良心。
“等你们来救?姐姐我早以横尸街头了。”心里赞赏,米米嘴上却不留情,口是心非的对他们故意撇了撇嘴。
小男孩瞧见她好好的站着说风凉话,眼尾瞥见锦月,心里一惊猛的刹住车,后面反应不及时的,一下撞到前面同伴身上,八九个小脑袋挤在一起、瞪着讶异的眼睛向这里翘望。
“你就是为了救他们?”锦月皱了一下眉。
“是呀!”米米看着小孩们,见他们朝她嘿嘿傻笑,她挤眼也笑了笑,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而此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温热手掌帖上她半面红肿的脸颊,轻轻板向一侧,眼前就是一张沉静难懂的俊颜。。。
“你明白,如果我没有极时赶到的后果吗?”锦月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像棒着一尊瓷娃娃一样。
米米颚然他的举动,不过没有甩开他的手,笑了笑:“明白。”
“明白?”他突然扬高了声线,夹带出明显的怒气。
米米忽然板起脸,轻推了他一把,一副怒形于色的样子,扬了扬手,娇嗔着埋怨道:“哎呀!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说不准。。。我现在已经是‘压寨夫人’了。”话落,她摆出一副娇气又生气的模样,瞪了瞪他。
话音刚落,几个孩子扔了棍棒,抱做一团笑的东倒西歪;就算沉稳如锦月一时也没忍住‘噗’的吐出一口笑气。
而街边茶楼二楼靠窗位置,一个全身劲装打扮的黑衣男人直接喷了口茶,然而,擦拭唇角之时,面色又转换深沉,复杂的瞳眸似乎历经了千山万水,又辗转了无数地方,才静然下来,他最后向楼下看了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