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米米几个简步冲过去,“锦烨,你怎么样?”
拍打他的脸,却毫无反应,再探试他的鼻息,发现呼吸均匀,很显然已经睡着了,她揽起上半身试了试,根本不用妄想把他搬到床上去,在地上她都拉不动。
“你等着,我去找人过来。”
话一出口,马上忍俊不禁,他哪里听的到、他根本也是没有一点反应,睡的死沉。
从床`上扯了床被帮他盖好,抽出手刚要出去喊人,冷不防一只大手抓来:“。。。。母妃,不要走。。。。母妃。。。”
米米睁大了眼。
他的眉头深深纠结着:“。。。月。。。不要怕。。。有哥。。。哥还在。。。”
她定定的看着他。
这样俊逸完美的一张脸,此时,正处在怎样灰暗的梦景之中?从没发现,原来他的睡相这样清纯、像个大男孩,少了往日的狂妄锐气,多了些清莹秀澈、长长的眼睫随着微微拧起的眉,轻颤,令人分外恻怛。
米米伸出手、指轻轻扫过眉间那道揪动人心的沟壑、想抚平它,半路却茫然怯步,她静静的看着他。
一个月?他真的放她自由?
明天他是否会记得?她自问不够聪明,没有本事将一个内心深沉的男人看透,虽然不可能几句话就将他以前的恶劣行径忘掉,但!这样震荡身心的表白,出自这样尊贵冷优雅的男人之口,换个女人也不可能会莫视吧?
她淡淡抬了点头,唇边压着丝苦笑,都说女人是感性的,正如所说,她就是这样的人,恨!因今日似乎也烟消云散,但是。。。。
静静的她抚上他的脸边,多养眼的一张脸呵。。。。
“但是,无论你多么优秀,你与吴子昊一样、都不在我雪米亚的守猎范围,知道吗?。。。。世上有二样东西,我永远做不到与人同享,那就是男人与钱包。所以,我们不是同类人,也不是同路人。”她停顿一下,眼中雾气迷惘:“但是。。我谢谢你放开我。”她的语气好轻,好轻,就像一丝没有重量的风,随时会被吹散在空气里,米米微微低了点头,似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丝毫没注意此时怀中的男人身体骤然一僵。
记忆、像是时空交错一般将她的思惟与感觉瞬间带到从前。
无数的影像与片段在眼前浮现——
好多年前,她与一个男人(夜磊西)是一对恩爱的情侣,高中毕业时。。。。
他曾说,雪!我们携手一生,不离不弃!
他曾说,雪!如果我夜磊西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愿遭天打雷劈!!
可是、——最终,他还是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也放弃了她!!
“。。。磊西。。。”米米闭了闭眼,艰涩地喊出这个名字,原来她一直没忘,只要一点提示,记忆便死灰复燃。
两行珠水滑下脸颊,不是她对前段感情还有眷恋,而是心有不甘,她不乞求爱情,这是人生的原则,但是,夜磊西——你欠我一个解释,我只是要一个明白,如果你不爱我,可以告诉我的,为什么你选择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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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锦烨似乎在有意避开她,他算准时间出门和回府,由于米米不需要再帮他整理书房,如果不刻意根本见不到他,她落得清闲,但隐隐又有些失落。
现在她有无限量的自由,梅儿只照顾她起居,其他时间她随自意,只要不出府,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天清晨,米米吃过早餐后踏出宁烨居,一阵寒风吹来,心里打个突,抬头望向天空,阴暗暗的,心里的感觉和这天气应景了,烦躁难安。
梅儿帮她加了件裘毛披风,她不由裹的更严实,走下阶梯,循着熟悉的路径慢走,她去看下紫诺,昨天她似乎身体非常不好。
巧的很,半路遇到欣然,于是,便结伴一同前去。
一进苑,空气中便漂过一股草药味,米米急步跨进木门,紫诺果然病躺在床`上,一张小脸腊黄,“紫诺?”米米奔过去,一脸犹色的望着她。
“小米,别怕,我吃过药了,大夫说无碍。”紫诺安抚他,兴奋的忙唤丫鬟抚她起身,斜靠上床头,嘴里噙着甜弱的笑容,“来!我们聊几句,可闷死我了。”
“好。”米米应声刚落,身后接踵而来,一道温如天籁的悦耳女声。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紫诺一惊,抬眼,确认了来人身子更是抖了一下,瞬然坚难的爬起身子在床上跪了下去,“妾身,见过侧妃娘娘,谢娘娘记挂。”
欣然身影一闪,快步过来、怡颜关切的埋怨道:“哎、、傻妹妹都病成这样了,还搞这些繁文缛节?快快躺下歇着,我们陪你说会话。”伸手毫不嫌弃的上前扶了一把。
“谢娘娘。”紫诺受宠若惊、腼腆中回头示意丫鬟过来。
让人难以想像——
锦烨冰冷如霜,极难勾通。他的妻妾却个个随和健谈,没多时、她们几人淡笑风声,已经无话不聊,房间内不时传出阵阵笑声,连紫诺娇弱的病容都染就了二抹兴味盎然的坨红。
兴奋之余,米米大秀厨艺,将几盘水果改造成色彩艳丽的水果沙拉,可惜紫诺生病不能吃冷食,欣然却大赞独具匠心,口感不凡,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边聊边吃,优雅如欣然居然也吃的嘴角染白,令米米很开心,成就感满满。
直到一名小丫鬟走来,在欣然耳边耳语了几句,欣然才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若有所思。
“有事吗?”米米抬眼,关切的问。
“小问题。”欣然优雅如斯掂锦帕轻轻擦拭唇角,动作微顿了一下、垂眸沉思了片刻,转而,她仰起眸子,对米米爽然一笑,“苑内发生盗窃,刚刚待女说,我最喜欢的一枚珍珠发饰不见了。虽然问题不严重,却不能放任兹生,看来今天欣然要失礼了,抱谦,我要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