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很冷?”锦月假似没听清她的唤,倾身过来,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的确是有一点点冷的。”米米吸了吸鼻子,欲坐起来,当她的眼落在锦月脸上时,一种迷茫的光蒙上她的眼,眼光走到他单薄的衣衫,原本迷离恍惚的她,突然拉过他的大手,为他捂温,惊道:“你把衣服都加我身上,你自己怎么办?”
“我是男人,没事。”锦月深邃的黑眸凝睇着面前搓手为他保暖的女子,轻柔的嗓音里蕴含着一丝柔情,“可是,我现在真没什么可以再脱给你的了。”他谦疚的向自身看一眼。
米米咬了咬唇,一下红了眼边,“锦月,你对我太好了。”她放开他手,掀开披风,毫无戒心的挪开地,“你也进来吧!这样你也可以帮我取暖。”他一向儒雅有礼,如果不这样说,一定会推拒。
“这。。。”果然,他还是迟疑了。
“别这了,如果我们都冻病了,就真的走不了了。”她说的是事实,他的手这样凉,而她也抗不了下半夜的严寒,如果因为顾及男女有别而冻病,显然很愚蠢,米米动之以情,“一时的君子作风,可能明日你就要做‘小人’背我去看医。”锦月犹豫片刻,然后点点头,自她身侧躺好,两朵坨红立时袭上他的脸,米米看不到,手下只能感到他跳动异常强劲的心跳。
一股暖气包裹过来,马上温暖许多,令她情不自禁地向热源更靠近些。
他的怀抱与另一个他好像,他们气息也如此相同?
米米忽然又想起了梦中情景,很纳闷,到底这个梦小女孩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以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过这样梦境?还是说完全是种巧和,只是做了个普通的梦罢了。。。。。
“睡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锦月拢紧了她,又伸手帮她压严披风。
“嗯。”她向小猫一样,又向他怀中窝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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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米睡梦香甜之时,皇宫内慈宁宫灯火通明,正中地上,一名锦衣卫行正统大礼,对上通禀,王府内丢失了王爷,就算狂妄如锦烨也自是不敢瞒报。
“大胆!”太后拍椅,“世上竟有如此恶劣女子,哼!色*幼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诱*拐王爷!真是色胆包天,如此女子不严惩,实不足矣立我皇室权威。”她的口气十分冷厉,在众人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恨。
这对向来雍容华贵,气质高雅的太后来说,如此当众暴喝,一点也不像她平时作风,因此,屋内一干人等见太后震怒,全都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唯独坐在她身侧的宁王,淡然平和的脸上隐隐透出轻松神色。
“你们退下。”太后看了华阳公主一眼,挥退下人。
殿内清尽,只剩皇室众亲及宁王,太后抿口茶,“妹妹,此事你感觉如何处置当好?”有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宁王告之她此女可能会危机到皇权,当时顾忌是锦烨府中人,很后悔自己一时不够果断,更意料不到,这样一点时间,那女子居然色*诱语儿,可恶,更可恨至极!
太后凤眸一挑,一眼瞥到‘腾’站起身的儿子,瞪着锦语,“语儿!你要去哪里?”
锦语迎上太后严厉的眸光,毫不畏惧的回答:“我要找她回来。”早知道她会来这招,当时他就该硬带她回自己府上才是。
“放肆!”太后喝斥道:“你们是王爷,不是市井小混混,抢女人!还是这样一个括不知耻的女子,真是丢尽我们皇家脸面!”
太后厉声命令道,“坐下!”她宠儿子,却绝不允许他做出这种耻辱事情。
锦语咬紧自己的唇,当众面对母亲的责骂,令一向心高气傲的他猛然抬头,骨子里那种叛逆因子腾的窜升至大脑。
华阳公主瞄到火苗,抢在他说话前忽然轻声笑道:“语儿,此事也不算大事,你五哥正在加紧寻找,你也不必着急。姑母有些劳累了,扶我回宫可好?”她又转脸太后,“皇嫂,此事还是改日再议吧!”这样僵持下去,太后爱子心切,怕是会真的动了杀心。
“好吧!”太后揉揉眉心,转望向身侧品茶的男子,“宁王,烨儿冲动,此事就劳你多多费心吧!哀家也累了。”
宁王停下喝茶的动作,似乎在思考,簌尔,他笑着点头应允了太后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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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明王府书房密室,空气中突然传来二声沉闷的鞭打声,令气氛充满了紧张气息。
“华易!你可知本王为什么重用你?”
一声低沉危险的声音倏然响起,锦烨从梅儿手中接过虎皮鞭。
地上跪受的高大身影,轻轻点头,不狡辩也不讨饶,明王重用他,是因为早就知道他是逍遥王的人,给他特权是让他更方便照顾主子。
养虎自啮!锦烨凌利眸光扫过华易苍白面容,举步朝他迫近。
看着迎面而来,神情犹如撒旦般危险的明王,华易深深垂下头,不闪不退,认命的接受惩罚。
“他们去了哪里?”背对着灯火,步步逼近华易的锦烨面容不算清晰,唯独两道凛然目光格光刺眸,语调阴寒的扬唇:“说!”
华易摇摇头,世上没有两全其美,背叛便是背叛,送王爷上马的时刻,他就做好对明王效死保忠的准备,逃兵他不是,更不会做出苟且偷安。。。。。
还没有想完,突起的一鞭‘啪’毫不留情的狠狠落在他背脊,鞭痕和前二道交插而过,冒着血水。
“华易!你找死!”
想到米米的背叛,想到付诸东流的亲情与爱情,凝聚与胸口的愤怒火焰似得到一个渲泄口的锦烨,狠眼冽眸,一鞭接一鞭朝华易身上挥去,地上男子骤然闭紧了眼睛,身子纹丝未动,坐坐实实一鞭鞭挨下,直到身体再无法支撑自身力量,直直趴附地上。
“王爷,请冷静。”梅儿担心华易生死,出言劝道:“他死了就没有线索了。”
入耳的话,停住了他扬起的鞭手。
“活着,他也不会说。”这个男人,他太了解。抬手靶了把乱了的长发,锦烨深深舒了口气,强忍下心底的怒焰。
“华易,你要清楚一点。。。”梅儿试着劝说,地上的身体震跳一下,‘噗’喷出一口血水,“——华易!”发现他的异状,梅儿一个剑步冲过去,抓过胳膊把了下脉搏,秀眉蹙了蹙,另一手又急急探他鼻息。
转身取杯茶的锦烨,听到梅儿惊叫,倏的转过身,刚好看到梅儿缓缓放下华易胳膊,为他摆正身体,抹去了脸上血痕。
“华易已经自断筋脉,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