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池雨一看是周进帅打来的，以为他是打电话来关心她到家没有，心里特别地激动。“喂！我到家了，刚刚到！”

　　“谁管你到没到家啊？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杨西去夜总会当陪酒女是哪一天啊？“周进帅问。

　　谭池雨心有所凉，但周进帅的问话她不得不回。“我也不清楚，好几年了，我就算知道，也早就忘了。”

　　周进帅一听，没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断。对宋以朗说：“她也不知道。看来我们应该问问李娜，她们现在住在一起。”

　　“算了吧，还是我去问吧！你们两个一见面就会吵架。”宋以朗阻止道。

　　“谁愿意和她吵架啊！她自己当年因为担心李向南得了冠军后会出名，被很多美女追，没有安全感。让我出招不让李向南去夺冠。我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这个忙怎么也得帮。谁知道事成后，她竟然说我是狡猾，还讦诈，故意离间她们两口子的感情，好让我可以顺理成章地夺得冠军。你说这气不气人。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周进帅一想到这里，就一肚子的气。

　　“你知道李娜，她一向就主意不定，除了在对李向南的感情上这件事外，她做什么不是前一出后一出的。”宋以朗安慰周进帅道。

　　“早知道她这脾气了，只是领教到后才方知其厉害性。反正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百口莫辩，解释不清。”周进帅气馁地说道。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打算怎么问李娜啊？别看她平日里傻不啦叽的，有的时候又特别的古灵精怪。搞不好，她一下子就悟出你的用意，拆你的台。你知道的，在她眼里，我们这些亲戚是无关紧要。但凡和李向南沾上一点关系，她都会紧张得不得了。”

　　“嗯，这个我清楚。我要问的这个问题很敏感，她肯定会有所提防。我有办法！”宋以朗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想找出当天谁接触过杨西，想找到小杨柳的亲生父亲。但是这个办法可以力挽狂澜，夺回杨西吗？”周进帅以为宋以朗问杨西在夜总会当陪酒女的具体时间是想调查出小杨柳的父亲是谁。

　　“不是的，你想错了。我不是想查出当天谁接触过杨西，而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小杨柳的亲生父亲。”宋以朗说。

　　“呃！”周进帅惊讶无比。“你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啊？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宋以朗不得不把自己每日里做的那个奇怪的春梦告诉周进帅。周进帅一听，大笑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梦回春里一天。白天想她想多了吧！生理心理全是她！”

　　“你小子正经点吧！”宋以朗喝道。

　　周进帅狂笑不已，无法自控。“我也想正经，但你小子做这梦无法让我正经起来。”边笑边道。

　　“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到小杨柳的时候就觉得她特别的亲，就好像是——”宋以朗翻阅自己的大脑，想用一个词来形容。

　　“自己的亲生女儿！”周进帅插话帮宋以朗形容道。

　　一语道破宋以朗多年来的疑惑，“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像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

　　周进帅看到宋以朗那激动的情绪，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你是太喜欢杨西，所以才会把小杨柳看成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喜欢。拜托你不要混淆了，不然你只会是给自己增添更多的烦恼。”

　　宋以朗完全不理会周进帅的话，一心琢磨“亲生女儿”这个身份的特殊含义。感觉很强烈，他认为这是与生俱来的血缘之情，无法用言语表示出来，也无法让旁人所悉。只能自己去体会。

　　“傻了！”周进帅看着宋以朗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不像是嘴上说说，仿佛从心底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小杨柳的亲生父亲。暗叫不妙，他不会是精神分裂了吧！有听说过爱情会让人发疯，难道这真应验到了宋以朗的身上。他的承受力也很强大的，不会因为这么一点感表上的小挫折，就无法把自己从痛苦中择出来了吧！周进帅根本不相信世间真有心心相连这一说，看着宋以朗此时的表情，他无法解释。

　　宋以朗约李娜一起吃饭。周进帅不放心，一起跟着去了。去之前答应宋以朗，不管李娜的嘴如何欠，他都骂不还口。

　　李娜如约而至。却看到不速之客周进帅，一对白眼抛过去。“他怎么也来了！”

　　周进帅不理睬李娜，拿了一本杂志自己翻看着。

　　宋以朗说：“他和我一起在附近办点事！所以就一起来了！”

　　“无趣！”李娜一坐下，就不悦道。“你，看到我怎么招呼也不打。”

　　周进帅抬起头，礼貌地朝她微微一笑。不说话。

　　李娜见他这熊样，也罢了。对宋以朗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约我出来吃饭啊？”

　　“好久没见了！你现在都快当妈妈了，我和进帅一起买了份礼物送给你的孩子。”宋以朗拿出礼物来递给李娜。

　　李娜高兴地接过来。故作不满的样子：“你们两个人怎么就买了一份礼物啊！周进帅，你是不是没买！”

　　周进帅放下手里的杂志，道：“没听以朗说嘛！这是我们两个人一直买的！怎么，嫌少啊！那还回来啊！”

　　“滚一边去！哪有送出去的礼物还要回来的道理。反正你记着，你还欠我一份礼物，下次给我补上啊！”李娜不依不饶道。

　　“好，给你补上！”周进帅说。

　　“这还差不多！”李娜说。

　　“这么娇情，小心哪天李向南不要你！”周进帅终忍不住多了句嘴。

　　“呸！你少在这里乌鸦嘴了！以为你多了不起啊！成天到处乱搞，现在好了！弄一女的躲在家里给你生孩子！”李娜嘲笑道。

　　周进帅还想说什么，被宋以朗阻止道。“你忘了你刚刚答应过我什么？”

　　有正事要做，周进帅只好罢战。这回且让她得意得意。

　　宋以朗开始按他所想好的和李娜闲聊着。李娜白天在家就和朱奶奶一起，话也说不到多少。现在找到个愿意听她唠叨的人，当然不亦乐乎，聊得特别起劲。终于，话题扯到杨西身上了。

　　“对啊，小杨柳快四岁了！下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你应该记得啊！小杨柳出生的时候，你不是去看过她的嘛！”李娜说。

　　“记得，这个我当然记得，只是顺嘴这么一问。想着要给小杨柳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宋以朗说。“杨西在怀孩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一家小公司里当文秘。干得也挺不错的，老板挺器重她的。因为她干活认真。不过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就辞职去了县城。”李娜说。

　　“哦，是什么事情让她非走不可啊？”宋以朗问。

　　“还能有什么事啊？一提到这事啊，我倒还想质问你呢！”李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质问我？”宋以朗一头雾水。

　　李娜想了想，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对周进帅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嘛！”

　　“我？为什么？”周进帅不想走，他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

　　宋以朗不想李娜临时改变注意，不说下去了。便叫周进帅先去邻桌坐。

　　“现在可以说了吧！”宋以朗说。

　　“杨西以前被她弟弟骗去夜总会当陪酒女。不知道怎么的，就遇到了你二叔，就是宋阅世那个畜牲。他居然让人把杨西灌醉带到你们家。幸好被我看见，我就急忙赶到你们家去，试图把杨西救出来。但宋阅世那个老狐狸根本不承认。我就只好拖住他，以确保他不去伤害杨西。我在你们家都呆了两个多小时——”李娜说。

　　“后来呢？”宋以朗听得李娜的话，觉得她说的这些和自己梦里梦到的情景完全可以凑成完整的事情。

　　“后来你们家的那个佣人，冯嫂悄悄告诉我说把杨西安全送走了，我才离开的。”李娜说。

　　“冯妈？”宋以朗十分诧异。“你刚刚说想质问我什么？”

　　李娜说：“我想质问你你当时去哪儿了？我在你们家都呆了那么久，怎么都没有看到你人？打你电话也不通。如果你当时在的话，一切事情就好处理了。我可以和你里应外合，真正安全地把杨西早早地送走。也不至于后来杨西怀孕了，我们都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你说的是哪一天？”宋以朗问。

　　“九月十号。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教师节。”李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