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颜子期才慢慢开口,“郁姐,我现在脑子特别乱,我感情遇到问题,我的男朋友突然之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他走的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告别都不肯给我,我好难过。”
颜子期说到纪航成的时候,眼泪很自然地就从眼眶里掉落出来,这种不用任何情绪铺垫,悲伤就油然而生的样子真是惹人心疼。
“那期期你是想找到他做什么呢?想继续在一起,还是好好的告别呢?”
郁鹭继续问道。
颜子期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很花心的男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和别的女人暧昧,甚至身体出轨,但因为我爱他,所以我都原谅他了。渐渐的我发现自己活越来越没有自我,我甚至觉得他出轨是我的错,不停地为他对我的欺骗找借口。郁姐,你说我这是想分手还是想继续在一起?”
有一种悲伤是明知道错了,却还是放不了手。
“身体出轨?”
郁鹭眉头微蹙,这…
“是的,在和我恋爱关系存续期间一直和别的女生保持身体往来,郁姐,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过这些年,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郁姐,我可能真的病了,他这么坏,但我却还是想留在他的身边。没有他,我感觉生活里一片黑暗,心里空荡荡的,缺了一块,但只要他在,哪怕是随便微信给我发一条信息,我都会觉得生活踏实,觉得做什么事都变得有意义了。”
颜子期现在的状态就是,沉浸在过去的心酸里,想出来,却没有那个能力,谈未来,又一片迷茫。
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就很容易走极端。
郁鹭见颜子期这样,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期期,你不可以这样。世界是在分合间运转的,人生是在分合间跋涉的,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我知道失恋很痛苦,但这是成长路上的必经之路,你知道吗?当一段感情到了散场的时候,你就应该像在电影院看完电影时一样,待到银幕上出现‘剧终’两个字的时候,怀着感恩的心,退场离去,整理好自己的心迎接下一段未知。”
“是,郁姐,道理我知道,可是就是过不去,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明明这个人他轰轰烈烈地来过你的世界,他和你计划过未来,构织了许许多多的美好,让你沉陷,今你着迷,就在你期待与他一起走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收场了,并亲手毁坏了所有,这种真的不是我能接受的。”
颜子期把手里的牛奶放在桌上,掩面哭泣,清澈的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出,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郁鹭见此不禁感叹,在这个暧昧横行的年代,深情反倒是成了笑话,受伤的为什么都是被伤的最痛的那个人呢?
“期期,不要这样,你应该振作起来,在你摔得最惨的地方,去重新开始。”
“我知道也许我接下来的话会对你的心造成伤害,但是期期,我不得不说。”
郁鹭有义务要把颜子期的病情告知她本人,现在的她根本不用去做什么心理鉴定,她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和抑郁症简直就是百分百吻合,好在,还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期期,你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既然他已经走了,你就该学会忘了这个人,把他从你的世界剔除。你要坦然的走下去,去遇见你该遇见的人,经历你该经历的事。世界很美好,生命是最昂贵的一次性用品,无法浪费,想想你的家人,想想那些爱你的人。”
“你知道吗,你现在患上了抑郁症,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也是你失眠的原因所在。”
抑郁症?
颜子期忽然脑袋一懵,所有思绪被定格,以前她觉得抑郁这种东西和她很遥远,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
郁鹭来到颜子期身旁,她温柔地扶着她的因哭泣而抽动的肩膀,“期期,不要害怕,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回头望去会发现其实一切都只是一场过眼云烟而已。”
“…”
是啊,过眼云烟,可那是要花上多少年才能抹平的过眼云烟。
大家都知道很多事会过去,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熬的了那个过程呢?
那天郁鹭整整开导了颜子期一个小时,走之前她还破例地留了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并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给她。
这些药能稳定她的情绪,比安眠药有用。
郁鹭希望下次再见到颜子期的时候,她能是另外一副模样。
送走颜子期没一会儿,郁鹭的诊室又来了一个人。
“对不起啊,今天门诊时间到了,可以预约明天,预约方式请关注我们医院的公众号。”
郁鹭低着头翻看着颜子期的病历认真做记录,她也没有瞧见门外的人是谁,便直接公式化地开口说了流程。
“我也需要预约吗?”
突然一记熟悉的男声传进郁鹭的耳朵里,她抬头一看站在门外的人,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呀~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西北风。”
男人笑着回应,然后直接朝郁鹭走去,他来到她身边,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弟弟来看姐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郁鹭扭头微抬眼眸看着自己的弟弟郁卿,“阿卿,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成了大老板,竟然还这么幼稚。”
“哈哈。”
“对了,阿卿,我今天碰见了一件奇怪的事,刚才来了一个小姑娘,她长的可真像小怡,要不是身份证摆在那,我真的以为就是她了。”
郁鹭刚才见到颜子期第一眼之所以会出神,就是因为这姑娘长的非常像她去世的弟妹,两个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阿卿,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一听郁鹭这么说,郁卿立刻就想到颜子期,因为她是目前为止,他见到女人里最像他死去妻子的一个。
“她叫什么名字。”郁卿问道。
“这不能说,病人的资料我们可是要保密的。”
其实不用郁鹭回答,郁卿就知道她的病人就是颜子期,因为刚进来的时候,他瞄了一眼桌上的病例,上面的名字他熟悉的很。
“呵,不用和我保密,我都看见了。”
郁卿松开郁鹭的肩膀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有所不知,这个小姑娘我很早就见过了,她人不错,救了念之一次,还全程陪护他看病。”
郁卿言简意赅地把他们之间的交集一句话带过。
郁鹭听弟弟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上次她去他家时,和保姆闲聊起来说的那些事。
“阿卿,你别告诉我,上次你们家阿姨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颜子期吧。”
“嗯。”
郁卿淡淡回应,他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随意翻看起来。
“那你...”
郁鹭看着郁卿,欲言又止。
“我有想法,但是她有男朋友了,还有年龄差的也有些大,就算了。”
郁卿低头看着杂志,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些年,郁鹭一直很操心郁卿的婚事,他才三十多,不应该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
她托人介绍了很多女孩,可偏偏这个弟弟都看不上。
而刚才郁卿说的那些话,是这些年郁鹭听过唯一和他另一半有关的讨论,说真的,她觉得这很不容易。
想了片刻,郁鹭决定违背职业操守一次,她把颜子期的情况全数都透露给了郁卿。
“所以,她现在其实可以算是单身,也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阿卿,我认为如果你真的喜欢颜子期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试着和她接触,不过,她现在有抑郁症。”
郁鹭实话实说。
“你介意吗?”
郁卿放下杂志,抬手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介意什么,我是问你介不介意。抑郁症它不是什么可怕的病,而且颜子期的抑郁症完全就是因为她那个前男友,说真的,我都想不到现在的孩子,为什么恋爱可以这么随便,还和别人小姑娘谈着恋爱呢,就出轨。”
郁鹭见多了抑郁症,如果没有同理心去理解他们,她根本就不适合当心理医生,在她看来这真的没有什么,是社会上太多有色眼镜让这个疾病被放大,并贴上了太多不好的标签。
郁卿没说话,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对郁鹭说道:“好了,今天是母亲节,长姐如母,我接你去吃饭。”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心。”
于是姐弟俩一起离开了医院。
颜子期从医院出来以后,就直接打车去了陆绾工作的地方,他们公司在申城最繁华的市中心,金融区,那里鳞次栉比的高堂大厦在黄浦江的边岸崛起而起,道路宽阔车水马龙,在这里工作的都是人才精英。
[绾绾,我到了,我在楼下等你。]
颜子期下车之后给陆绾发了一条信息。
不一会儿,她就收到回应。
[期期,上来吧,我现在在开会,大概十五分钟后结束,外面冷。]
呼~
此时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颜子期将脖子上的围巾拢紧,然后抱紧双臂走进了大厦。
她走到电梯间准备等电梯,与她一同等待的还有三四名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五六十岁左右的妇女。
此时她们像是旁若无人一般高声攀谈。
“诶,我说,阿香,咱们这样上去好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这是为正义伸张,那个叫陆绾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女婿,她都不要脸,我怕什么?”
颜子期听到“陆绾”两个字的时候,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说话的红衣女子,只见对方满是皱纹褶子的脸上凶态毕露,一副咬牙切齿要吃人的模样,让人很明显地看出她来者不善。
“就是,阿香的金龟婿都快被狐狸精勾走了,她女儿好说话,不代表咱们这些阿姨们好说话,今天若是不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骚蹄子,她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和你们说,那个陆绾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搞不出什么花样的。”
“是啊,不过,阿香你见过那个陆绾吗?”
“没有,我只知道她叫陆绾,不过管她呢,上去我们就知道那个不要脸的贱货长什么样了,老娘今天不搞的她身败名裂,我还就不做人了。”
那几名妇女的谈话,颜子期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她很快明白,她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颜子期抬头瞥见电梯间显示屏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她想一定不能让这些泼妇上去找陆绾的麻烦。
所以就在电梯即将到达的时候,颜子期突然站在那些妇女面前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就是陆绾。”
那几名妇女闻言,黑溜溜的眼珠子齐刷刷地看着颜子期,异口同声地说:“你就是陆绾?”
“是,我不认识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脑子是个好东西,但到了那些妇女身上就成了摆设,她们竟然就这么简单相信了颜子期的话。
霎时间,周遭空气弥漫起浓浓火药味。
“你真是陆绾?”
那名叫阿香的妇女满脸横肉的地看着颜子期。
“嗯,如假包换,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问我有什么事?你勾引我女婿,破坏我女儿的家庭,败坏道德,当小三,我今天就要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
阿香边说说撸起袖子朝颜子期走去。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任何事情都要有理有据,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颜子期不相信陆绾是阿香口中的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好朋友身边确实有一个已婚男人,好像叫施璟宇,不过她不会相信那些污蔑。
“少罗嗦,敢做还不敢当了,我女婿为了你都和我女儿提离婚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狡辩,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会乖乖听话了。”
“姐们们,给我上!”
妇女打架一般都很蛮横,纵然颜子期有点小本事那也不可能横扫千军,所以,这次她是受了点苦头的。
颜子期被那群妇女围攻,即使这样,她也没有说出自己不是陆绾这种话。
她想,要是这些泼妇闹到了陆绾公司,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所以,这委屈她是铁了心要为好友受了。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大楼的保安闻声赶来,几个大男人费了好一通力气才将她们拉开,此时,颜子期已经被打的狼狈不堪。
接着,阿香的女儿,施璟宇的妻子也赶了过来,她不停哭求自己母亲不要把事闹大,并认出颜子期不是陆绾,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
可即便没有闹得很大,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
不一会儿。陆绾和施璟宇一起出现在了颜子期的面前,
“期期。”
陆绾看见靠在墙角浑身是伤的颜子期,惊呼一声赶紧冲了过去。
“期期,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陆绾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这个祸颜子期是硬生生地替她扛了下来。
“没事。”
颜子期摇摇头,都是擦伤死不了。
“去医院看看吧。”
就在这时,施璟宇来到了她们面前,他说话的音调很平缓,很难让人猜出情绪。
“不用了。”
陆绾拒绝的很果断,相较于施璟宇的淡然如水,她的情绪就显得有些激动了。
陆绾低下身帮颜子期散落在地上东西都捡了起来,当她捡到那一堆治疗抑郁症的药时,突然滞愣了片刻。
“期期,你…”
“没事,走吧。”
颜子期把药从陆绾手里抢了过来,胡乱塞进包里。
陆绾:“…”
最终她还是没说什么,搀扶着颜子期走进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砰~”
车门被重重关上,陆绾扶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泛着青白。
副驾驶座上的颜子期看了她一眼说道:
“绾绾,不要生气了,皮外伤,真没事。倒是你怎么会和那群泼妇扯上关系,是因为那个施璟宇吗?”
陆绾这人平时善于隐藏心事,她不像苏沐沐什么芝麻小事都要往外吐,她也不像颜子期懂得宣泄情绪。
她的性格就是什么事都独自承受,打掉牙,和血吞。
陆绾:“…”
她双手扶着方向盘,神色沉着,一言不发,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期期,我想辞职了。”
憋了半天,陆绾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样一句看似与主题无关紧要的话。
但颜子期明白,陆绾有这个想法一定是和施璟宇有关,因为他是她的顶头上司。
“绾绾,难道你真的和施璟宇…”
颜子期没有把话说完,毕竟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被值得原谅的地方。
“不!”
陆绾急急否定:“我没有,期期,我和施璟宇是清白的,我一直都和他保持清楚的界限。”
“那他呢?他也是一样吗?”
颜子期紧跟着追问。
无风不起浪,世上的很多事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那几个妇人会杀到施璟宇公司点名道姓找陆绾,颜子期觉得并不是空穴来风,当然,她也不相信陆绾就是那种不道德的第三者。
颜子期的话让陆绾一度陷入沉默,她想到了那个男人,想到了这五六年他们之间的交集。
陆绾大学本科毕业之后就进入施璟宇的公司,直到后来的考博,她都没有离开。
这些年,因为工作需要,陆绾和施璟宇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待在一起,他们一起出差,一起处理各种事务,时间久了,某种不正当、不道德的情愫就慢慢地发酵。
起初,他们两人都会克制,然后到现在,施璟宇对陆绾的喜欢是越渐越浓,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他向自己的妻子提了离婚。
“…”
看着缄口不言的陆绾,颜子期想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她伸手扶上陆绾的肩膀说道:“绾绾,趁陷的还不深,离开施璟宇这趟浑水吧,至少不能在他还是已婚身份的时候把自己搅进这个漩涡。”
关于这点,颜子期的三观非常正,那就是已婚男人就是一枚定时炸弹,碰了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嗯,我知道。”
“期期,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努力过想要与他划清界限,可是,每当我抽身,他就硬生生地又把我拽回他身边。他会在喝醉酒的夜里来找我,说好多好多让我心动的话,我也是个需要爱的女人,你知道我拒绝的有多辛苦吗?”
陆绾边说眼泪边跟着坠落,满腹委屈与辛酸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被她发泄出来。
“期期,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陆绾扑倒在颜子期的怀里失声痛哭。
“我知道,绾绾,我知道。”
颜子期忍着疼痛耐心地安抚着陆绾。
是啊,像施璟宇这么优秀的男人真是很难让人不想靠近,这么多年,陆绾一面要努力工作,一面还要和他保持距离真的是太难了。
“没关系,绾绾,我陪你,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施璟宇的,会有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你的男人出现,他会保护你、会爱你的。”
“期期,呜呜,我真的觉得太难了,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凡事和“情”沾边,一个不小心都会弄的遍体鳞伤。
颜子期自己都是身陷情网的囹圄,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安慰旁人。
那日,陆绾在颜子期的鼓励下终于是迈出了自己想做却一直没有做的事,她通过邮件给施璟宇发了一封辞职信,然后便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避开他。
陆绾的自愈能力比颜子期快,可能也是因为她对施璟宇感情不深的缘故,在单方面辞职之后,她很快找到了一个新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所有人的人生轨迹都在岁月年轮的推动下,慢慢被改变。
*
如果不是卫祠提醒,纪航成都快要忘了颜子期这个人了。
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他们都分手快两个月了。
不过纪航成觉得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分手,因为颜子期那个神经病还在痴缠。
他的手机依旧会有煽情的信息进来,有时候,在天憬别墅、臣江一品他还会看到颜子期的身影,讲真的,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反感她。
这天清晨,纪航成和卫祠那伙人疯玩一夜,正当他准备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窜到他面前。
“嘿嘿~纪公子,早上好啊。”
来人正是江宁,瞧他此时掇臀捧屁,真是令人心生厌恶。
纪航成寒眸直射江宁,这睥睨的眼神真是令人有些被吓得腿软。
“有事。”
他冷傲地对江宁吐出两个字。
江宁一听,眉头微拢,他想这纪航成到底是有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他这两个月陆陆续续都找过他几回了,怎么还能问出这样的话呢。
“纪公子是忘了我吗?我是江宁啊,我在通州建筑集团申城分公司工作,之前拜访过您好多回了,就是有关于令尊新开楼盘的事。”
几个月前,江宁了解到纪航成的父亲刚刚在申城买下一块地准备做房地产,而他们公司就是专门服务于这块的,于是乎他就想通过纪航成的关系从中捞一点边角料做做。
别小看这边角料,但凡什么生意能和纪氏集团沾上边的绝对是稳挣不赔。
就举个简单例子来说,江宁这种人可能任劳任怨干十年都不如和纪氏打交道一天挣得多,所以就他这种性格的土狗来说怎么可能会放弃纪航成这块肥肉。
经过江宁这么一说,纪航成是想起来,之前眼前这缺货确实来找过自己,说什么掌握了关于他玩女人的证据,如果想要这事不被颜子期知道就要答应他开出的条件。
纪航成想起来,这他妈的就是个憨逼,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无耻讹诈玩到他头上了?
“所以?”
“所以,纪公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您呢是不是也考虑的差不多了,如果这回您要是还不给我答复,我就只能去找颜子期了。”
江宁此时的模样真是忍不住想让人踹的他后庭开花,纪航成在心里骂了一句:找你麻痹,要找尽管去,老子会怕你?
江宁见纪航成闷声不语,便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威胁到他了。
看来,这回有戏啊。
于是乎,这傻缺又得寸进尺地补课一句,“纪公子,我呢也不是个难缠的人,只要您帮我,让纪氏和我们公司合作,另外再给我一百万封口费,这事我保证致死我都烂在肚子里。”
江宁为什么这么大胆,那是因为,他听过几次苏沐沐说纪航成和颜子期的事,大抵意思就是他们很相爱,所以他便臆想着能够用这事威胁。
所以说,人蠢起来的时候真是猪都自愧不如。
纪航成脸上挂着凉薄的笑,他紧紧盯着江宁,俊美无俦的脸上渐渐地染上一层寒霜。
就在他准备抬腿赏江宁一脚时,有人便先替他做了这件事。
“混蛋,江宁你这个傻逼去死吧。颜子期对苏沐沐那么好,你居然忍心利用她,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
替纪航成行道的正是陆绾,只见此时的她赤着一双脚,拿着她那昂贵的爱马仕小鳄鱼不停地爆打江宁的头。
“死渣男,你想钱想疯了是吗?利用朋友挣钱,你特么的怎么不去抢银行。”
“不对,就你这种人头猪脑,抢银行都是高估你的智商了,你就适合花冥币。”
此时的陆绾已经完全没有OFFICELADY的形象可言,她就像是被释放天性的小野猫不停地用她那锋利的爪子去攻击人。
纪航成斜斜地倚靠在自己车身上,他低头推开打火机将嘴里含着的进口细烟点燃。
袅袅白烟从他棱角分明分薄唇逸出,一双能够勾魂摄魄的眼眸微微上扬,他目不斜视地看着陆绾,就像一个猎人看见自己感兴趣的猎物一般,那种兴奋感好似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
“够了,陆绾,你给我住手。”
江宁个子不高,一米七二左右,人又瘦,打架还不如女人厉害说的就是他。
“住个屁,江宁,你怎么压榨苏沐沐老娘不管,但你想伤害颜子期,我会要了你的命。”
陆绾说完这句话,抬起脚不偏不倚地踢向江宁的命根子。
“哦~啊~”
只见江宁痛苦且滑稽地捂着裆部,整个人就这么倒在地上,嘴里发出连连惨叫~
滑稽的不得了。
“痛~啊~”
陆绾走到江宁边上,将包摔在他脸上,然后又补了一脚,骂道:“渣男,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卑鄙无耻,我一定会让你失去做男人的快乐。”
说完,她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狠,这是真狠。
可陆绾这股狠劲对纪航成来说却有该死的吸引力。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推翻以前对她的印象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索了解那个另他暗里着迷的未知。
纪航成一个帅气的飞弹,将烟头准入无误地进了垃圾箱,他朝正准备驱车离开的陆绾走去。
“等等。”
“什么事?”
陆绾好看的桃花眼冷冷地睇了一眼纪航成握着她车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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