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程宣

　　陆熙禾知道，厉戍有些事情是瞒着她的，他也跟她说过，有些事一辈子只能烂在他一个人的肚子里。她依稀感觉到他在做一些异乎寻常的事，但那是她不能去探知的。

　　她尊重他且相信他，所以就不再多做纠结。

　　厉戍一去一上午，陆熙禾在病房里呆着看书，偶尔也和陈教授交流几句，陈教授不能说话，都是陆熙禾说，她听着。陆熙禾也怕打扰她休息，尽量少说话，多看书。

　　唐琪给她打了个电话，先是跟她道了个歉，然后试探着问厉戍什么时候有时间，大家见一面，把事情摊开来谈一谈。她说唐家已经与唐蕊断绝关系，以后唐蕊的行为，都属于她个人的行为，而唐家的好处，唐蕊将不再享受到半分，出去也不能再自称是唐家的人。

　　这等于是把唐蕊的所有背景都给断掉了。

　　以后复杂的娱乐圈里，她究竟能不能继续之前的辉煌，那可就不一定了。

　　陆熙禾对这个不关心，只说：“厉戍这几天很忙，等他不忙了，我问问他。”

　　唐琪没有办法，只好挂断电话，继续等待。所幸的是，陆熙禾虽然不冷不热的，但也没有马上拒绝她。

　　厉戍回来的时候，靳煜也来了，今天没有穿军装，看样子是要出军区。果然，离开的时候，他也跟着上了车。

　　靳煜并没有跟到酒店，半途就下了车，和宁骏一起离开的。厉戍和陆熙禾先去天安门转了一圈，在外面吃了下午茶，晚餐本来是要去帝都大饭店，但厉戍中途接了个电话，是秦枫的，说是初晓招供了，程宣现在居住在北京，具体的地址发给厉戍，厉戍先询问了陆熙禾一句：“找到程宣的住址了，现在我要过去看看，你跟我一起？”

　　他是挺不希望陆熙禾跟着一起去的，但是陆熙禾的脾气，不让她去她肯定不愿意，他纠结了一下，就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地址是在六环外的一个公寓，那个公寓里住的基本全是北漂，人员成分杂乱。

　　下车之后，厉戍把陆熙禾护在臂弯里，叮嘱她：“如果真见到了程宣，别激动，为她不值当的。”

　　陆熙禾轻笑：“我有那么沉不住气吗？”

　　“我只是关心则乱。”

　　陆熙禾好笑地往他身上贴了贴，“你放心好了，不会的。她对我来说，是仇人，但在这之前，她首先是个嫌疑犯。我拎得清的。”

　　在不面对厉戍的时候，她的理智和她的智商妥妥成正比，而且理智得吓人。

　　厉戍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宠溺地笑笑。

　　按照地址，找到的是一栋旧楼房，五楼二室，四个人一起往上走，褚佟和岳毅走在前面，厉戍和陆熙禾走在后面。

　　水泥的楼梯似乎很多日子都没有打扫过，处处都是灰尘，楼梯的木质扶手掉漆严重，斑驳腐朽。厉戍把陆熙禾护在臂弯里，“小心。”

　　“没事。”

　　爬到五楼，右手边第二间就是二室，褚佟上前，按响了门铃，没有人开门，他一直按了五六遍，也没有人来开门。

　　“看来是没有人，我们下去等等吧，这上面的味道也太难闻了。”

　　褚佟的提议大家一致响应，重新下楼，褚佟和岳毅找了个视野宽阔的地方观察着，厉戍和陆熙禾回到了车里。

　　陆熙禾看了一眼时间，四点半，正常的话，到吃饭的时间，她应该会回家吧。不过那只是正常情况，要是赶上不正常，这就没准儿了。

　　陆熙禾歪靠在厉戍的身上，百无聊赖，就拿出手机看资料。

　　她的手机容量极大，里面存了极多的资料，她随手打开了标题为空气动力学的文件，看了起来。

　　厉戍把玩着她的头发，静静的，没打扰她。

　　陆熙禾看了小半个钟头的资料，厉戍就把她的手机给抽掉了，“休息会儿眼睛，一会儿再看。”

　　陆熙禾坐直了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吐槽：“五点了，还没有出现。”

　　厉戍接过去给她按摩颈椎，温声：“别急，只要她住在这里，就跑不了。”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钟头，天都黑了，不少人都下班回来，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看见楼前停着军车，都绕行。

　　陆熙禾不耐地下车，厉戍忙拿了她的外套追着下来，“冷，穿着。”

　　“还好。”

　　没有太冷，帝都比海城的温度要略高一些。但陆熙禾还是听话地把外套给穿上了。

　　夜色渐浓，周围亮起了三三两两的路灯，昏黄的，有几个路灯还是坏掉的。

　　程宣住的这地方，明显条件不太好。

　　公寓的等也次第亮起，程宣家那间屋子是黑的，看来人真的不在。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七点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凭着那几盏路灯光，隔得稍远些的人都看不清模样。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送你回酒店，让褚佟和岳毅在这里等。”厉戍推着她往车里走。

　　陆熙禾阻止：“再等半个小时，如果还不出现，那我就跟你回去。”

　　厉戍拗不过她，只好依她。

　　在原地站了不过十多分钟，陆熙禾忽然瞧见路口出现一个女人身影，因为隔得远，看不见脸，但瞧身影，很像程宣！

　　她没敢轻举妄动，扯了扯厉戍的衣角，“程宣。”

　　她看见了程宣，程宣也看见了他们。程宣不太好辨别，但厉戍就好辨别多了，哪怕是隔着那么远，他笔挺的身姿也能让人一眼就认得出。

　　程宣掉头就跑。

　　厉戍飞速地追了上去。

　　褚佟和岳毅看见，也急忙追了上去，陆熙禾也在后面追了上去。她的速度本来就很惊人，丝毫没有落下。

　　四个人追到一条胡同口，却失去了程宣的身影！

　　那是一条极窄的胡同，胡同两边都是公寓，胡同出口处，连着大路，四个人分头把周围的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半丝程宣的身影！

　　“胡同正对着路口，会不会坐车跑了？”褚佟累得气喘吁吁。

　　厉戍拿出手机，迅速拨出了一个号码。“靳，借你的关系一用，拦截一个人，资料我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