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回来了
最后这几个字让初九月胸中钝痛,也让初正阳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他粗鲁的将玻璃杯向地面一掷,叫初九月站住。
“琵琶别抱?你这是什么态度,哪个男人不犯点错,就这么解决?你这是唯恐徐家不跟你离婚是吧!”
一直以来,初正阳对九月是明着爱,暗着害,他是一个名利心很重的人,对外界的看法看重的胜过一切。
一个慈祥的父亲的人设,对他太重要了,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暴躁的对初九月发火。
然而面前的九月对他的又摔又吼没有反应,“离就离啊。”她装作毫不在意意,轻飘飘的开口,“你不是就这么想的么?反正你亲女儿回来了,再把她塞给徐家,比我更合心意。”
“听听!你们听听!”初正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初九月,气的没了理智,“我大哥大嫂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婚姻你不当回事,长辈你也不放在眼里,你……”
在九月正压抑的无处发解的时候,提到她亡故的父母无疑是点燃她的导火索,她在刚听到新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的父母,没有!在我的心里,你不管怎么惺惺作态,都无法让我淡忘你侵吞我们家财产的事实,初正阳!你会遭报应的!我保证,一定会亲自揭穿你的面具。”
“你……”
初正阳抚着心口,初九月的咄咄逼人又惊又气,后面的话一句都来不及说出口,便直挺挺的仰面栽了过去。
“爸!”
“正阳!”
初岚心向后使劲儿的推了一把初九月,她几经打击没有力气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上,她一边打着120一遍责骂着初九月。
什么白眼狼,灾星……
她从小到大听的多了,看着初正阳被救护车抬走,杜眉欢和初岚心也跟着车子离开,她终于伪装不住了,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哭出声来。
呜呜呜。
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过的这么辛苦的对不对。
本来她对这场婚姻没有什么指望,可是偏偏徐振奕这个大坏蛋几次三番的完成着对她的帮助和救赎。
于是她就沉溺了。
于是她就没有守住那颗摇摇浴坠的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爱上了最不该动情的男人。
“九月?是你吗?”
身后传来一把好听的男音,在得到初九月鼻音厚重的回应,来者竟兴奋起来,“嗨,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坐在门口哭啊。”
循着声音望去,初九月微微一怔,“学长?”
“是我啊。”他慌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给初九月擦眼泪,“我刚下飞机,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打电话给你发现你的手机号码都换了,所以来你家门口,想砰砰运气。”
从前她上学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等她的,所以这个地方他记得比城市里任何一个地标都熟悉。
他看着她哭花的妆,不禁担心起来,“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为什么不进屋去呢?”
九月什么都不想说,她没有办法解释这糟透了的一天,没有礼物,没有祝福,她只想好好的放声大哭,把徐振奕化作泪水,顺着眼角流干了。
也许,这样她今后就不喜欢他了!
“学长,我请你去喝酒吧!”
她站起身,对莫淮辛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一是庆祝我的生日,终于度过了这糟糕的一年,二是欢迎你回到A市,给你接风洗尘。”
看初九月今晚这么反常,知道她一定是有事。虽然刚一回来就被要求带一个女孩子去喝酒有违他君子的行事作风,但是非常时间非常处理,只有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帮她啊。
莫淮辛凌傲的眉头皱了皱,扶着她上了他的车子……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互相扶持的影子都被打上了光晕,在不远处红色法拉利里坐着的人眼中,那般的刺眼。
“少爷……”
许兆瑟瑟发抖的唤了徐振奕一声,犹豫的开口,“需不需要跟过去看看,万一他们……”
“回家。”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嘶吼,许兆不敢再多嘴,启动车子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刚送走医生,少爷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在路上还特地绕到首饰店去,给夫人买了一件礼物,此时,珊瑚绒的盒子在徐振奕的手心里咯咯作响,整个车厢都装不下他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煞气。
看样他最近是对这个小女人太好了?
好到她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浴为的大胆?
“本市警方发布A级通缉令,两名外市在逃犯人近日已潜入我市,请各位市民注意人身财产安全,尽量不在夜间独自出行,同时警方已发布悬赏令,希望有目击证人能勇敢举报,早日协助警方将逃犯抓捕归案。”
车载音响里播着市政要闻,这是颜程佑的习惯,徐振奕坐在他的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忽然浑身一僵,猛然向前一击座椅。
“停车!”
一声尖刺的刹车声后,许兆惊魂未定,“怎……怎么了?”
“调头回去追!”
许兆迷茫的挠着后脑勺,并没有理解徐振奕的发疯是为什么,“少爷要追谁啊?”
啪。
他后脑上被徐振奕不重不轻的拍了一巴掌,“把初九月带走的那个男人,追回去!让小五去查位置,马上!”
许兆这才恍然大悟,刚刚那则新闻让少爷紧张,虽然两个人在这个城市百万之众里,遇到是非常渺茫的概率,但,即便是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也不行!
小五给徐振奕做惯了手下,自然知道他这么紧急吩咐的任务非比寻常,很快,还不等许兆开回到初家的位置附近的时候,他已经把莫淮辛的车牌定位发到了徐振奕的手机上。
附带着的,还有车主的个人信息。
菲比酒吧,徐振奕皱了皱眉,摩梭着手机的边缘,他眼睛中的光危险又警惕,凭借着他多年在危险环境中绸缪的经历便知道。
这个男人,绝对不能靠九月太近。
莫淮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位了,他正忙于抢夺九月的酒瓶,他还没见过这么喝酒的,根本不在乎味道,只在乎能不能灌醉。
“九月,听我的,你不能再喝了!”
一整平龙舌兰在她的喉间翻覆混烫,麻痹着她的神经。她似乎知道了,为什么酒一点都不好喝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原来,这东西真能消愁啊。
“学长,我都这么失败了,你就别……别管我了行不行。”她无力的推开学长拦阻的手,醉意早已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