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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外宋徐之正在和组长聊案子，没说几句就听见对讲机里喊：“队长，发现可疑人物。”

　　两人霎时没空闲聊了，根据讯息捕捉到医院门口确实有个帽檐压得低低的男人，背影和轮廓与邹一平确有相似之处。东张西望一阵后朝医院里走，俨然鬼鬼祟祟。

　　守在医院里的其他警员陆续传来消息，汇报该男子走去护士站询问凌晨火灾送来的病患。

　　组长当机立断：“抓人！”下达完命令便也下了车往医院里冲。男人已被数名警员制服压在地上，帽子已被摘掉，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明显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组长一愣：“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我……我就是受人嘱托来帮忙看两个病人的！”

　　他心底暗骂，挥挥手示意两名警员：“将他先带回局里！”

　　“我犯什么事儿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为什么抓我？”男人无辜的叫嚷声渐行渐远。组长通过对讲机交待其他人归位，继续蹲守，然后忿忿地朝重监病房去。

　　围观的群众在警察的驱散下不敢再瞧热闹。其中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瞥了眼重监病房的方向，稍踌躇，最终往相反的方向离去。行至楼道时，却是冷不丁遭受两个候在那里的人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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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打电话去白龙寺问清楚之后，季微凉就在日历上做了记号，选个日子过去看看。撤长明灯的事儿搁着太久了，她也不愿意拖，赶着有空便前往寺庙。

　　头一回自己开车，临行前沈修并不放心她独自一人的，尤其邹一平尚未确认抓到人，随时有可能再来找她。最后还是没争过她，随她去。不过保镖上还是没有加派人手，只那一个。她由此才得知，原来最近令他束手束脚的原因在于她的身边有便衣警察。

　　目的虽是为了揪出在后面帮她的人，但从另一种角度来讲也算一种保护。所以他也就暂时如此安排，抵达时已是中午，寺里的香火依旧旺盛，人来人往。

　　微凉不耽搁，去坐缆车上山直奔千佛殿。因为是修顿日并不对外开放，香客和游客只能在殿外活动。她和僧人讲明来意，确认她曾提前登记过信息，并确认她的身份后，领她进去供奉长明灯的侧殿。

　　“女施主请稍后，撤长明灯和放长明灯一样，皆需仪式，我去请大师。”僧人言明。

　　她欠欠身：“好，麻烦小师傅了。”

　　侧殿内，满殿的烛灯。和上一回来的时候一样，依旧有两名值班的僧人。只是彼时正逢上他们在给长明灯添油，今日他们正拿着毛笔和笺纸册本，在一盏灯一盏灯地查看重新确认信息。

　　明明那么多灯，明明当初仅仅意外地瞥过一次。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识中记住了它的位置，并准确无误地站到了它的跟前。

　　依旧是她的名字。是她的生辰八字。透明灯罩内，黄豆大的火苗跳跃在灯嘴上，火心呈红黑色，外圈燃出淡淡的蓝。火苗的光晕映照于灯罩上，小小的一团，依旧给人以温暖之感。

　　温暖之感……奶奶……

　　她定定地站立，一瞬不眨地盯着，目光渐渐有些失焦。耳中蓦地传入声音：“女施主，我们有缘又见面了。”

　　微凉回神，双手合十恭敬地稍躬身行礼：“大师。”

　　他打量她的神色，侧目看向那盏长明灯，一语道破似的：“女施主心有执念。”

　　执念……

　　她微微一怔，随之转回目光也盯住那盏长明灯。神色泛一抹淡淡的嘲弄，嗯，或许是执念吧，她的心结。礼貌起见，还是表达了感激：“多谢大师指点，今天我是来撤供奉的这盏长明灯的。”她言归正传。

　　大师长须一捋，意味深重地喟叹：“你祖母此去，必觉之明了，已成功德。”

　　她未接腔，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不知该怎么说。茫然，但心绪平静。因为这份平静她猜测，她应该是为奶奶的解脱高兴的。

　　敛了敛思绪，微凉问：“刚刚小师傅告诉我撤灯前有个仪式，不知是否需要我做什么？”

　　“不必，”他摇头，“女施主稍等即可。”

　　“好，谢谢，”她如言侧开身站至边上。

　　没多久大师手持佛珠面朝中央的佛像虔诚地祷念经文，柱香袅袅的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很长一段时间只飘散开他似有若无的念经声，她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发出半丝动静打扰他。没一会他停止念经，候在一旁的僧人端着盘子上前一步，盘子上是一只装满水的佛钵和一截菩提树的树枝。

　　大师拿起树枝，往佛钵里沾了沾水，随后转向她。树枝在她的头顶上方点了点，落下些许冰凉的水珠在她的身上。三下之后，他收回手把树枝放回盘子里，紧接着冲那两个原本正在做登记的僧人招招手。

　　他们会意即刻过来，惯例面朝佛像行了礼，然后伸手去将那盏长明灯从坐台上取下来。双手捧着便离开大殿，不知往哪儿去。

　　“可以了，女施主。”她的声音拉回了她追随两名僧人的目光。

　　“谢谢大师，”微凉致意，略略一顿，踯躅两秒终忍不住问，“那盏灯是要怎么处理？我可以带走吗？”

　　他笑了笑：“女施主放心，他们正是下去帮你把灯整理清楚，一会儿就给你送出来。”

　　她松一口气，微微赧然地颔首，再次致意：“谢谢大师。”

　　其中一个僧人很快便出来，却不是送灯：“女施主，在长明灯的灯芯芯座底下发现了一把钥匙。”

　　钥匙？她愣怔，从僧人手中接过。钥匙是搁在绒布上的，因为刚从灯上取下来，虽不是直接火烧，但也残留着火苗的温度。隔着绒布氤氲在她的手心，温温的。

　　本身并不大，造型却是不多见，古老神秘的样子。刻着古怪的文字，有些诡异。心中涌上来一股奇怪的感觉，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女施主，你祖母还有东西留在我们寺内，请随我来。”

　　“东西？”她犹豫了一下，第一反应竟然想到了会不会和盒子有关。反正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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