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贯新听到路瑶如此噎人的话,他挑眉道:“什么叫我上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举个例子我听听。”
路瑶不上他的当,直截了当的回他:“我明后两天要出去跑新闻。今晚要早睡。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纪贯新闻言,顺势说:“小路。想要帮简程励。不是只有这一个法子,难道你就不试试其他的?”
他的声音并不轻浮。可却莫名的带着一丝蛊惑,让电话这头的路瑶瞬间捏紧了手机。余光瞥向站在不远处的徐应嘉,有种心虚感。生怕徐应嘉听到。
眉头不可抑制的微蹙。路瑶有些恼羞成怒,却也不好直接发飙,只得沉声回道:“我不需要。”
纪贯新淡笑:“你确定能拿到这个新闻吗?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路瑶说:“我只希望你言而有信。”
纪贯新道:“我自然是说话算话的。而且……我对你随时保留使用其他途径的权利。”
路瑶受不了纪贯新在徐应嘉的手机里面跟她说这样暧昧的话语。她心脏不够强。也从未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调aa戏过。
美眸一沉,路瑶道:“我要睡了。这是我朋友的电话,她马上要回学校。你别再打这个号码了。”
纪贯新见她要挂,他‘欸’了一声,路瑶果然没挂,在等着他的后话。
纪贯新忽然问:“你喜欢什么牌子的手机?”
路瑶气得心脏突突直跳,几乎是咬着牙回道:“我自己会买。”
纪贯新说:“你的手机毕竟是我弄坏的,我赔你一个也是理所应当的。”
路瑶说:“谢谢,真的不用。”
“那我非要给你买呢?”
手机中清楚传来纪贯新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可路瑶却觉得分外刺耳,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徐应嘉看着路瑶,小心翼翼的试探:“怎么了?纪贯新说什么了?”
路瑶握紧手机,如果这手机不是徐应嘉的,估计她直接就摔了。
“啊!”可饶是如此,路瑶还是气到压抑的喊了一声。
纪贯新也是绝了,膏药一般贴在路瑶身上,掲都揭不下去,她要是强行往下掲,那就是顺带着剥了自己的一层皮。
这头路瑶气得脑仁都快炸开了,另一边纪贯新刚回家,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兀自发笑,敢挂他电话,现在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
他都能想到路瑶现在脸上的表情,恨不得弄死他吧?
笑着笑着,纪贯新忽然回过神来,路瑶说明后天要去跑新闻,他眼球左右轻轻一移,随即打给了褚博瑞。
褚博瑞有两部电话,一部是私人的,一部是工作的。打他私人电话的都是特别重要的人,比如顶头大老板或是有紧急消息的线人,这一部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所以纪贯新的电话打过去只响了两声,褚博瑞就接了。
“老板。”
“博瑞,路瑶明后两天要去跟乔顶祥出殡的新闻吗?”
褚博瑞道:“乔顶祥出殡是在后天,她也说了要跟。”
纪贯新说:“有人跟她一起吗?”
“有,我徒弟丁思铭。”
纪贯新应了一声,然后道:“那让你徒弟看着点儿她,新闻拍不拍得到不要紧,如果被对方发现了,要知道怎么回话。”
褚博瑞道:“我知道,待会儿我给他打电话再嘱咐一声。”
“嗯。”
本来已经要挂电话了,褚博瑞却叫了一声:“老板……”
纪贯新应声:“还有事儿?”
褚博瑞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这次的新闻,到底做不做?”
褚博瑞的意思,其实是在问纪贯新,要不要做成。
纪贯新淡笑着回道:“能不能拿到看她的本事,拿到了为什么不做?”
褚博瑞释然了,感情老板不仅仅是在哄个女人玩,到底是无奸不商啊。
“好,我回头嘱咐丁思铭一声,叫他看好路瑶。”
纪贯新挂断电话之后,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路瑶那丫头给下了蛊。他竟然大半夜睡不着觉打电话去调aa戏她,明知道她骨头硬嘴巴也倔,可他还是撩的心花怒放。不管她开不开心,反正他是高兴了。
路瑶的那两个朋友看起来还挺靠谱的,不会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住,他也不用担心她有危险。想到此处,纪贯新总算能起身上楼。
晚上洗澡的时候,纪贯新觉得水珠掉在脚面上,有些疼。低头一看,他顿时蹙起眉头,丫的路瑶是真特么心狠,活活给他脚面给猜青了一大块儿,怪不得他当时疼的头皮都麻了。
恨的压根一咬,纪贯新甚至想重新打给褚博瑞,告诉他不用惯着她,让她也吃点苦头。
“咝……”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看见还好,看见之后,纪贯新顿时觉得自己不会走道了,拖着一条腿出的浴室。
……
路瑶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就醒了,身边的徐应嘉还在睡觉,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去到浴室收拾。
已经确定好要在公墓待一晚,路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甚至查了天气预报,知道今晚会有雨,所以准备了雨衣。
她不化妆,唯一要做的就是戴隐形眼镜,成败就此一举,看不清楚可是兵家大忌。
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到背包中,路瑶给丁思铭打了个电话,丁思铭说:“你起来了?我正想打给你。”
路瑶道:“我这边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丁思铭说:“我也好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路瑶道:“我在中央广场等你。”
挂断电话,路瑶拎着包从浴室出来,徐应嘉睡得很沉,路瑶没有叫她,放轻脚步出了卧室。
徐母正在厨房里面忙着,路瑶走过去打招呼:“阿姨。”
徐母回头一看:“瑶瑶起这么早?”
路瑶微笑:“我要去上班了。”
徐母忙道:“来来来,先吃口东西再走。”
路瑶道:“不用了阿姨,我不饿。”
徐母拉着她不让她走,非叫她吃了饭再出门。
锅里面热着一笼包子,下面是绿豆粥,还有两个凉菜和三叠咸菜。
徐母道:“我记得你不吃辣也不吃海鲜,包子我买了三样馅儿,牛肉,猪肉和白菜的,喜欢吃哪样吃哪样,吃饱了再去上班,别饿着肚子。”
路瑶笑着回道:“谢谢阿姨。”
徐母给路瑶拿了个小碟子,里面放上酱油醋,让她蘸着包子吃。
路瑶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温馨的早餐,东西不见得多丰富,关键是这份感情。杜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亲手给她做过一顿早餐,她向来是比路瑶起的还晚。
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杜慧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路瑶心底还是会自私的想,如果杜慧跟徐应嘉的妈妈一样,或者是跟大多数人的妈妈一样,可以对她多一点的关心和照顾就好了。
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绿豆粥,路瑶抽了张纸抹抹嘴,开口道:“阿姨,我吃饱了。”
徐母道:“好,吃饱了去上班吧,中午回来吃饭吗?”
路瑶说:“阿姨,我今晚加班,要明天才能回来。”
徐母说:“你公司在哪儿?我晚上给你送饭去。”
路瑶忙道:“不用了阿姨,我晚上也不在公司,要跟同事去外面,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徐母一直把路瑶送到门口,路瑶笑着摆摆手:“阿姨再见。”
“欸,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看着房门关上,路瑶这才掉头往外走,虽然知道前路坎坷,可真是应了徐应嘉的那句话:我妈一定比简贝贝好相处。
一般路瑶从简家出来的时候,都感觉再也不回去才好,可今天从徐家出来,她竟想着赶紧收工好回来。
原来家不是牢笼,就看家里面住的人是谁。
徐家距离中央广场比较近,路瑶比丁思铭先到。等丁思铭开着那辆面包车停在路边的时候,路瑶晃了晃手上的早餐袋子,对他说:“你坐副驾,我开车。”
丁思铭换到了副驾,路瑶上车之后把袋子递给他。
丁思铭看着里面的生煎包和豆浆,笑着道:“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
丁思铭说:“本想来了之后请你吃早餐呢。”
路瑶已经发动车子,调转方向,她出声回道:“起初我也觉得时间足够,但想想还是早点进去的好,万一乔家动了关系,今天下午就关园呢?”
丁思铭边吃边说:“也是,万一给我们拦外面,我们还得费劲儿兜个大圈子翻墙头。”
路瑶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两人到了宁山公墓的时候,园门口果然立了块标志牌,说:因特殊原因,下午三点之前到明天中午十二点闭园。
丁思铭一看,不由得道:“还真让你给说中了。”
路瑶只是想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还指望这次的新闻去捞简程励,所以每一个小细节都马虎不得。
两人都穿着低调轻便的运动服,头上戴着帽子,各自身后背着包,手上拎着上坟用的花和黄纸元宝等物件。
进园之后,路瑶跟丁思铭走在两侧伫立松柏的石子路上,她左右看了看,随即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墓地的人比往常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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