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我的人自然是一直跟在我(身shēn)后的枕风。他口鼻呼出的(热rè)气蹭在我的脖颈上,让我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别想太多了,一切都有我呢,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说着他深深的亲吻了我的发梢。
然而这一次,他的安慰并没能让我安下心来。我缓缓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的感受着他(胸xiōng)膛的温度,心里却迟迟不能平静。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沉默良久,我轻轻启唇。语气间却是不容反驳的淡然冷漠。
他拥抱着我的手上力气弱了几分,却依旧不舍放开。
“他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得太多。”
此时此刻他的辩解显得无比苍白,但实际上我的心里并没有怎么怪责虞叔叔他们,更多的怨怼大概都来自于多年之前那个天真又愚蠢的自己吧。
“没事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倒是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只是有点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为了证明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特地用头发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xiōng)膛。
“至少让我跟着你,不然我怎么能放心”他手上增了几分力气,勒的我有些微微喘不上来气。
“我一个人天南海北的游((荡dàng)dàng)了五年,多少还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回去陪陪你爸妈吧,他们现在一定很生气了。你去好好陪陪他们,等他们不生气了,事(情qíng)也就好办了,不是吗”
我转过(身shēn),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颈,笑着对他说。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对我现在平静的态度十分不放心。
我妩媚的甩了甩头发,笑的魅惑。
“阿风,你好好看看,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受到一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而且我也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说服虞叔叔的。”
他犹豫着伸出手轻抚我长长的卷发,最终无奈的点点头,把我揽进怀里,柔声说到“那你散完心就早点回去医院多陪陪小雪吧,你们两个之间话题多一些,也能多点安慰。”
我笑着点点头,轻轻脱离他的怀抱,然后伸手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一个闪(身shēn)坐了进去,隔着车窗俏皮的跟枕风摆摆手,然后示意出租车司机开车先往前走。
在出租车驶离枕风的视线范围的那一瞬间,我脸上俏皮活泼的笑容一闪而逝,恢复冰冷的神(情qíng)一言不发的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宛如一尊雕像。
“美女,咱们去哪啊”这样尴尬的僵持足足有五分钟,出租车司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犹豫了片刻,报出了那个很熟悉的酒吧的名字。紧接着车子风驰电掣的朝着一个方向急速行驶,很快就停在了那个熟悉的黑色玻璃门前。
我付了车费之后便下了车,站在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门前,竟徒生了些近乡(情qíng)怯,当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脑海里居然有了这么荒唐的(情qíng)感时,我忍不住在心底里嘲笑起了自己来。然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深受推开这道门,如同推开尘封的记忆,然后轻轻抬脚,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陈设布局还一如多年前我记忆中的样子,但里面的侍应生却都已经换成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真真是物是人非,一点都不假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径自走向吧台,迎上来的是一个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少年,约么十七八的样子。说他陌生,因为我从未见过他,而说他熟悉,则因为他像极了当初那个稚气未尽却痞气十足的杨尹。
“一杯蓝色妖姬。”
每次去酒吧我都会点一杯蓝色妖姬,并非因为我多么喜欢喝这种酒,而是因为我不常出入酒吧,所以对于酒类并不熟谙,就连这蓝色妖姬,也都是第一次和杨尹一起进酒吧时他介绍给我的。
大概是因为我已然徐娘半老的缘故,再没有酒保来主动搭讪,我心里不免觉得好笑,果然物是人非,连我都已经不复当年的魅力了么。
想着想着,一杯一杯的酒就下了肚。当初杨尹为我推荐这蓝色妖姬,本意是觉得这种酒度数低口感甜腻,会比较适合当时年少的我,但如今这寡淡的与饮料没什么分别的酒,俨然无法满足一心求醉的我了。
“劳驾,有什么烈(性xìng)一点的酒吗麻烦请给我来一瓶。”
年轻的酒保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惊讶,想必这里每(日rì)都会见到数不清的像我一样来买醉的痴男怨女,所以早已屡见不鲜了吧。
他转(身shēn)从后面架子上取下一瓶酒,我一眼看去便知那酒价格不便宜,问了一句价钱之后,倒也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于是我点点头,付了钱,并示意酒保帮我打开。
酒保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他殷勤的帮我打开酒瓶,并取过一只酒杯亲自帮我倒了一杯。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咙却被灼烧的剧烈咳嗽起来。但这灼痛感却反而激起了我征服这烈酒的**,于是我从酒保面前一把夺过酒瓶,直接对着嘴大口狂饮。
一旁的酒保看得惊心动魄,正准备劝阻我,而我现在酒兴正盛,哪肯理睬他,自顾自的喝着酒,一直喝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却还仍然撑着(身shēn)子去痛饮瓶中剩下的小半瓶酒。
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喝断的片,我只知道我迷迷糊糊间看到了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我面前说着什么,但我脑子和耳朵里都一直嗡嗡作响,哪里听得清他们说了些什么然而再之后,我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到了公安局里,面前站着几个严肃的警察,一见我醒来立刻高声问我话,高昂的语气生生吓了我一大跳。
“快点交代,怎么做上这一行的好好的小姑娘不去工作,再不济嫁个人也比做这行要好啊还不快点交代清楚,你们这还有没有什么组织然后打电话让你家里人过来接你回去”
我努力甩了甩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这几个民警对我说的话,我大概了解到他们似乎把在酒吧里买醉的我当作援交女给抓了来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误会可真是闹大了。
我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痛得要命的脑袋,含含糊糊的告诉那几个警察“我要见秦柏晨秦警官。”
现在这种(情qíng)况下,估计不管我怎么辩解他们都未必会相信我的话吧,这个时候只能请外援来帮忙了。而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到可以帮到我的就只有职位不低的秦警官了。
准备给我录笔录的几个警察一听我连名带姓的提起秦警官的名字,纷纷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还是派了一个人去喊秦警官来。
没多一会,秦警官便匆匆赶了过来,我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这些(日rì)子多半也在牵挂着宿雪,以至于吃不好睡不好。以至于几天不见就消瘦憔悴的不成样子,肿胀的眼袋似是在诉说他每个深夜都想念宿雪想念的难以入眠。
秦警官一见是我坐在这里就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许是没想到我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你怎么”
他话音未落,刚才准备着要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就接过话头,抢功似得和他说着(情qíng)况。
“秦警官,这是我们昨天去酒吧扫黄抓来的那种姑娘,本来说要给她做个笔录再给她家里人打个电话接她回去就没什么事了,谁知这姑娘啥也不说,就说要见你,我们没办法这才打扰您的,您看这,怎么处理啊”
“啊”秦警官满脸黑线,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我都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你们这误会可闹大了这位姜小姐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知道的她不是那种姑娘,你们啊,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鲁莽,胡乱抓人啊”
秦警官笑的无奈,然后让那些警察先去忙别的,然后只剩我们两人坐在审讯室里。他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的开口问我“宿虞小姐她还好吗她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明明关心宿雪却扭扭捏捏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心道你要想知道不会自己打电话问她或者干脆亲自过去看她吗
但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帮助宿雪的好办法,于是装出一副宿醉未清得样子胡乱叫嚷着“小雪,我要回家啊,小雪”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看我叫起来就立刻慌了阵脚,几番劝阻我都没有反应之下,他无奈只能掏出手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宿雪的手机号码。
我原以为宿雪这丫头的尿(性xìng),一定会吵着让他亲自送我回去医院,这样刚好可以给他们两人制造机会解开心结。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宿雪一接到电话就吵着要出院亲自过来接我,这倒是无端吓了我一大跳。
但细细想来,她这慌乱的态度也正说明了她对秦警官的深(情qíng)和在乎啊也不枉老娘我装疯卖傻的给你俩制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