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心情十分愉快,老师讲课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悦耳,时间过得也就尤其的快。两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天结束了,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儿,我出了校门,准备打车回家。在校门口拐角的位置,我看到赵楠。他像是专门在哪里等我,看到我出来,他上前一步,看着我,眼神哀伤。
我停住脚步,歌也不哼了,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其实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的面对他。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吗?”
他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听起来让人觉得怪可怜的。
“看到了,我觉得是你想的太多了,上次在我家门口,我不是就说过了吗: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然后不想花时间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面。”
拖吧,等上了大学,大家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像梦境中一样,他有了新生活,就会有更多的七分之一,也就不会在意我了。
“那你跟周羽怎么回事?”
看得出来他现在还是很在意我的,从他对我的关注以及他的眼神,我都能体会到,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既然没有要一生一世一起走的觉悟,这种蜻蜓点水般的波澜,我不想拥有。
“我跟他没什么呀,我们就只是同学,我向他请教学习上的问题而已。”
这个我倒是没有说谎,我老实的解释到。
“那你那天怎么还坐他的车回去,你们上课还要眉来眼去。”
他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也有些口无遮拦了。
“首先,我跟他确实没什么,同学之间也没说不能搭个便车,见到同学也没说不能微笑示意,我见到你都还要笑一笑呢。其次我就算跟他有什么,好像跟你也没关系,你是我什么人,你还能管我交友吗?最后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种相处模式了,我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但是我确实不想再继续了。你也好好想想,我们之间跟正常的朋友关系是一样的吗?”
“我,我还没想好,你等我考虑一下好吗?”
他有些茫然的说道。
“不用了,我们还是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吧,对你我都好。”
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话,感觉胸胸的郁结终于解开了。
“宁萌,我不想失去你。”
我扭过头,不想去看他,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现不要说这些,我要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我……”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看到后视镜里他还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眼睛红红的,我有点心疼,要是一开始就把关系说破,会不会就不会按照梦里发展呢?我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的,我赌不起。
车子继续往前开,我的思绪却停不下来。我想了想梦境中的事:
我和他到高中毕业一直都是好朋友,无话不谈,我伤心时他安慰我,我开心时他在旁边默默的陪着。其实我早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早就把他当做我一生一世要在一起的人。高考结束后的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参加了同学聚会,都喝了点酒,结束的有点晚。他送我回家,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在经过一条无人小巷的时候他从后面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怀里,低头吻了我。我感受到他柔软的唇贴在我的唇上,他带有酒味的舌头滑入我的嘴。我没有拒绝,大概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回应了他。这个吻一直刻在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忘记。我们整个暑假都在一起,一起参加同学升学宴,一起爬山,一起逛街,一起学车。直到上大学,我们才分开,他去了北方,我留在南方。大学的生活多姿多彩,他的时间不够用了,我总是想确立我们的关系,他总是逃避,于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争吵过后就是冷战,我们谁也不主动联系谁,可是只要他一个电话,我又没有脾气的原谅了。后来大学毕业,他回到我的城市上班,我们不在一起住,可是偶尔会到彼此的公寓玩儿。我常常枕着他的膝盖,躺在沙发上,我对着他笑,他对着我笑。可是只要一涉及到确定关系,他就会逃避。
后来我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让我去相亲。我笑着问他:要是我相亲看上了对方,准备结婚了怎么办?他说:我尊重你。我气极了,真的去见了面。对方是个看起来很踏实很温暖的对象,我打电话告诉他:我觉得那个男人挺好的,要不我就嫁给他怎么样。他说:好呀。我挂了电话哭了很久,于是我开始跟那个男的交往,我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可是我还是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他谈恋爱了,对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原来不是不可以谈恋爱,是不可以和我谈恋爱。所以我失控了,就在年底我结婚了。婚礼上所有的同学都说以为我跟他是一对儿,我都笑着带过。没过多久我就怀孕了,那个温暖的男人也经过时间的冲刷洗去了他的外表。他开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衣服上也开始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我选择忽视,我默不作声,我害怕我妈妈知道为我担心。羊水破的哪天晚上没有人在我身边,我感受着血液和温度的流逝,我闭上了眼睛,可能眼角是有泪的吧。
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梦,幸好是个梦,可是这个梦里的那种绝望和心碎我却感同身受。我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人生,我要远离他,我不要在被爱情所伤,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这种痛好像由梦中带到了现实,它提醒着我不要再跟赵楠有所牵扯,我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