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老太果然没有食言,给我剥了个白溜溜的水煮蛋。
我正吭哧吭哧地啃着蛋,放在手边的电话忽然开始唱歌。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我们做老师的,号码再陌生都得接,指不定就是关乎学生人身安全的大事,这时我不伸出援手做做人道主义援助,那改日xxtv评道德模范时哪有我的份呢?
不过这电话虽然陌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倒是熟悉。
我陪着聊了几句,而后起身开始收拾,徐老太不满地敲敲那一套三个的骨瓷碗:“哎哎哎,干嘛去呢?”
“做人道主义援助。”
“哟,要去评道德模范?”
“哪儿呢,”我娇羞地拍了她一下,“有个同学会,让我过去一下以满足大伙儿的自信心和自豪感,作为一个有着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文主义关怀的优秀人民教师,这么具有牺牲意义和奉献精神的事儿怎么能不去呢?。”
闻言徐老太无情地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哀怨地叹了一声,往指定的见面地点赶去了。
但打电话来的并不是我以往的同学,而是五年多没见的戴林。这次的活动也不是同学会,大概是以戴林为首、除许阙外那几个人单方面的口诛笔伐。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并没有错,我才推开饭店包厢的木门,戴林吵吵嚷嚷的声音就钻进了耳里:“好么,总算来了!”
相较于沈宏泽的改变,戴林似乎变化得更为明显,头上那顶板寸剪得那叫一个亮堂,那造型就跟大学生似的,偏偏眼里精明得要死,有着商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我瞅着他,呵呵笑了两声:“哎呀,一个个都长大啦。”
“你还敢说?多少年没回来看我啦,当初那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居然连我都不联系了,这可有点过分啊。”
“是当初那事儿?”正在调酒的沈宏泽探过脑袋,“云姐,你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吗?”
“去去去,你听他瞎说。”我伸手推开他,往里走了一步,忽然瞥见包房里还坐着一个人儿,那人白衣白裙,黑亮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见了我,自眼里露出几点笑意。
我“嘿”了一声,叫道:“楚楚?!”
盛楚晗抿抿唇,起身给我搬了个椅子:“过来坐,我们有好些年没见了吧?来,坐我身边。”
我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不免有些感慨,但还是依言过去坐了。
“云燕,”盛楚晗忽然低低叫了我一声,“我听宏泽说你现在在y市教书,想想也该是的,我一直觉得你很有当老师的味道。”
“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和戴林都有这感觉。他还说以前他的功课都是你帮忙辅导的,还辅导的有模有样。”
“哈哈哈,那是他蠢,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盛楚晗也笑了,笑毕忽然捧过一杯酒:“来之前我生怕你不肯理我,看来确实是我小心眼了。云燕,之前是我不懂事,在许阙面前那么说你,又当着同学的面诋毁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盛楚晗望着我的那双眼很真诚,就和五年前一样,眼里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纯粹。
概是我看的太久了,连一旁的戴林都忍不住劝道:“好姐姐,你就原谅她吧,来之前她和我说了不下百次了,说见面时一定要求你原谅。她这么笨,存不了什么坏心思的。”
我好笑地点点头:“你们这有五年了吧?五年了你还这么护着她,不容易啊。”
“什么呢……”戴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俩也吵架过,吵得最凶的时候分开了将近两年,可后来还是觉得对方好,这才复合的。”
我一挑眉,接过盛楚晗的酒喝了。
盛楚晗在一边看着,忽然说:“或许你早就忘记了,但当初你送戴林的那个模型,我真没想弄坏,请你务必原谅我……”
我略有些诧异:“还有这回事儿?”
她的表情一顿,而后笑了,指指我又指指沈宏泽:“看见没,云燕活得比你明白。”
沈宏泽立即不满地嚷嚷:“关我什么事儿啊,怎么又扯上我了?”
“你说关你什么事?”戴林插嘴,“我们云姐是飞燕的腰肢宰相的肚,你呢?就为那么一个女人,闹得兄弟两个犹如参商,你好意思么你?”
我正想夸戴林几年来文学素养渐长,连“参商”都知道了,忽又觉着不对,问道:“女人?”
戴林撇撇嘴:“不就是那个彭玉恩。”
沈宏泽不好意思道:“戴林!”
“干什么?你做了还不兴我说呀?”戴林拉过我,“我早就想找人说说了,你看看他,就为了彭玉恩那么个货色,搞的兄弟也不要了,你说他是不是越活越倒退?”
“戴林。”沈宏泽无奈地叫道,“都是百八十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我看看这俩人,问:“什么事啊,这么招人惦记?”
沈宏泽无奈地耸耸肩,露出些许羞愧的颜色:“这事是你走后才发生的,那时我不正和彭玉恩交往么,只是没想到她仍旧喜欢许阙。我知道后什么也没想,只顾着生气了,找许阙打了一架,之后也没道歉。后来听说他和玉恩复合了,我们俩也就没怎么相处了。”
我微侧着头听着,感觉沈宏泽探究的目光不断地扫过我的脸,只能故作认真地竖起耳朵,间或点上几次头。
“云姐,”故事讲完后沈宏泽不放心似的叫了我一声,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叹气道,“缘分天定,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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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倒霉催的普通话水平测试呢,完了还要搞晚上的辩论赛,迟了点更,不介意吧?完事儿后我再过来更,后面也快了,尽量早点完。就这样。没超字儿吧?嗯那没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