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和许阙还没来得及发展什么交情,但班里那么多女同胞,我却是唯一一个接到他生日邀请的。为此我甚为惶恐,跑去向沈宏泽打听他的兴趣爱好,在得知他爱好打羽毛球后,我立即拿出所有积蓄买了一副球拍送给他。
但知道许阙喜欢打羽毛球的不止我一人,所以那天许阙收到了包括我送的在内共四副球拍,我为了区别出自己送的礼物,向许阙借了白胶布贴上做了标记,后来又在胶布上写了许阙的名字。我还记得许阙那次的生日宴办的特别大,而且还是在沈宏泽家里办的。那天沈宏泽的妈妈还夸了我,说这小伙子长得真俊俏,完了还特地给我切了一大块蛋糕。
哎,不对,我想岔了,我想要回忆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我和许阙之间唯一的一次争吵。
那是拍子送出去后的两年,中考已经结束,我保留了多年的初吻也在某个夜晚不幸丢失,可那个捡走了我的初吻的混账却在第二天为了另一个女孩儿闹离家出走,瞒着我和沈宏泽,两个人一起跑去了邻市。我气得不行,沈宏泽也气得不行,于是等许阙带着袁子钰从邻市回来,我们立即组队跑去他家把他狠狠批斗了一顿。
那次争吵,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
我和沈宏泽气得跳脚,但许阙坚决要和袁子钰在一起。我气极了,拿出绝交威胁他,告诉他如果他不离开袁子钰这个祸水,那么我和他的交情将就此结束。许阙第一次冲我发火就是在那天。他睁着赤红赤红的眼睛看我,半晌才阖上,道:“那就绝交吧。”
我又气愤又伤心,失控般吼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就绝交!”说罢拨开他冲进他的房间,把几年来我送他的东西都拿去扔了,其中就有那副球拍。之后我又拉着他到我家,把他送我的东西也全拿出来还给了他。
那天许阙什么也没说,拿着我收进箱子里的东西就走了,可他一走我就后悔了。当天晚上我偷偷跑去他家楼下,试图把我送他的那些东西捡回来,却怎么也没找到,那副球拍也跟着不见了,没想到却是被他捡了回去,还保存的这么好。
我对上盛楚晗疑惑的眼神,拿过沈宏泽手里的拍子,笑道:“那副稍重,我想换副轻点的,那副就给沈宏泽吧。”
沈宏泽不满地挤巴挤巴嘴,还是接过了盛楚晗手里那只拍子:“来来来,废话不多说,男女混合双打,开局!”
我挥挥拍子:“我和沈宏泽一组,楚楚,你去许阙那边。”
盛楚晗心领神会,一句话也没多说,小跑着去了场地的另一头,许阙提着球拍冷冷看了我一眼,也挪开步子走到了另一头。我立即摆开架势,撂过去一个球。
一场球打得我们满头是汗,我的情况较好,打到中场的时候就脱了外套,现在只穿了一件线衫,出了汗刚刚好。盛楚晗可就不行了,两件衣服裹得偏严实,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她抬手扇了扇风,漂亮修长的手指在外套扣子上几经摩挲,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开始动手解衣服。可她还没解几个扣儿,就被许阙拦了下来:“春天最容易感冒,衣服还是别脱了,风一吹容易着凉。”盛楚晗立即放下手,红着脸点点头。
我抬手一拍自己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美女脱衣看着不就好了,许阙这二傻子拦她干什么?他这一拦盛楚晗里头穿多好看都白搭啊。”
沈宏泽凑过来问:“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搪塞道,“走,趁时间还早,我请你去咖啡屋喝奶茶去。楚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