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真正的太子
崇尚医监越表现得不安,楚乔越是怀疑,她冷冷地又说了一句。
“你和六王爷谋反……”
“闭嘴!”
崇尚医监的脸色虽然缓和了,可手却在发抖。
“马上停手,不要查了,看在崇奚对你的感情这么深厚,不要再查下去了。”
“真的……和崇奚墨有关系?”楚乔一愣,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气势,听到崇尚医监这句话之后,泄了下来,她怕的就是这个,若真和崇奚墨有关系……
蓦然的,楚乔感到心如刀绞,痛楚难当,难道舅父的死……虽然不愿多想,可楚乔还是倍感无力,懊恼,甚至愤恨。
“既然不让我查下去,大人就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雅苑那场火,太子……”
楚乔这样失声的一句,让崇尚医监再次站起,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了,你会害死奚墨的……”
害死奚墨?楚乔瞪圆了眼睛,一把将崇尚医监的手拽了下来,什么,他在说什么?难道那个传闻没有死去的太子是……
“崇奚墨是……”
沮丧的话语之后,崇尚医监叹息了一声,手收了回来。
“如果你真的在乎奚墨,就停手吧,楚乔,其实……崇奚墨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他是被六王爷从大火中救出来的太子。”
“你说……”
楚乔听了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崇奚墨是雅苑之中被烧死的太子?安歌的亲哥哥?
崇尚医监点点头,眸光忧郁。
“这件事连奚墨本人都不知道,当初娘娘被人谋害,其实他们要杀的是太子墨,六王爷得知,深入火海将太子救出,送到了我这里,我便将他当做亲生儿子抚养。”
崇尚医监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既然楚乔已经查到了这一步,再查下去,就是太子墨的身份了。
“楚乔,这江山本就是太子墨的,可惜后宫纷争,皇后弄权,让墨几乎死于后宫,我和六王爷看着太子墨一点点长大,他优越于所有皇子,除了当年火灾大难,遗留了血病之外,他文韬武略,聪颖睿智,是个难得的帝王之才,可惜……我们不敢说出墨的身份,那会给他找来杀身之祸。”
“所以……”楚乔惊恐不已。
“所以六王爷坚持要将江山还给墨,而当今的太子,昏庸无能,沉迷美色,狡诈阴险,若让他当了皇上,江山堪忧,而先皇已经老迈,糊涂,太子逢迎拍马,深得先皇的心,同时有守旧的云重锦支持太子,又是太子的恩师,我和六王爷对此无计可施。”
崇尚医监的眸光之中泛着淡淡的忧愁,那算时间,六王爷心急如焚,发丝也白了不少,崇奚墨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提亲的不少,可都不合适做未来的皇后,六王爷次次从中作梗,将婚事不了了之,直到他想到了一个两全齐美的计策。
“我和崇奚墨的婚事……”楚乔此时才觉得这婚事有些蹊跷了。
“是,我们想拉拢云重锦,让他帮助崇奚墨登基拿到江山,就帮你和奚墨订了这桩婚事,在这里,我不想隐瞒你,我和六王爷都没见过你,更加没想过,你是皇后的人选,所以这个婚事只是暂时度过难关的一部分而已。”
崇尚医监的话,让楚乔哑口无言,原来这婚事是为了完成一个计划,而不是崇尚医监和云重锦交好,才定下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太子墨上位。
“可是……就算订立了这门亲事,云重锦还是顽固到底,支持太子登基,先皇更是留下了诏书,在他百年之后,皇位传给太子,一个守旧固执,一个老迈昏庸,六王爷最终决定利用云重锦……”
崇尚医监的眸光冷然抬起,原本几乎已经一步步要达成了,先皇死了,嫁祸云重锦,太子被罢黜,皇后本要推举亲生儿子俊胤登基,却被六王爷组织了,他拖延了时间,就要证明崇奚墨是太子的时候,被罢黜的太子突然私结党羽,谋反起兵,六王爷入宫镇压,不幸死于纷乱。
“我没想到六王爷会突然死了,我作为一个臣子,就算支持太子墨,也没法和皇后抗衡,这个时候,太子墨的身份更加不能暴露出来,没办法,我只能选择支持俊胤登基,一切都是命,我现在……只是崇奚墨的父亲而已。”
多么残忍的事实,楚乔整个人都无力了,这算是真相吗?显然这已经合情合理了,如果不是权高位重,连皇后都可以压制的六王爷死去,当今的皇上就是崇奚墨了。
“崇奚墨知道自己是当年的太子吗?”楚乔问了一句。
“不知道,当年他被救出来之后,昏迷了足足一个月之久,生了血病,也丧失了那段记忆,六王爷原本要在事成之后,就告诉他真实身份,让他登基,可就在那个晚上,六王爷出事了,这件事,我也守口如瓶了,楚乔,如果你这样调查下去,可以为你舅父鸣冤,可皇上绝对不会留着崇奚墨活在世上的。”
崇尚医监颤抖着唇瓣,抚养崇奚墨这么多年,他几乎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不管结果是什么,都不能让奚墨受到牵连。
“我知道你舅父是冤枉的,就算他固执,爱护太子,也不该承受这样弑君的罪名,可六王爷坚决果断,而且这真是改变局面,除掉所有绊脚石的最好办法,楚乔,如果不是后宫恶争,奚墨会是最好的皇帝。”
崇尚医监说话间,老泪横流,他感到痛心疾首,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结局,六王爷不该死啊。
面对崇尚医监的泪水,楚乔默然了,还查吗?查下去的结果,是崇府上上下下的脑袋搬家,六王爷的诸亲受到牵连,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崇奚墨,让楚乔感到心痛的名字,她又怎么忍心揭发他是太子的身份,让他深陷囫囵。
“我没想……没想连累别人的,只想……让舅父清洗冤屈……”楚乔低声说着,这话好像说给自己听的,又好像为自己的行为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