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吉利似乎高兴的忘了殷殇正处于昏迷中。
见殷殇末有回应,吉利心中有了一丝担忧,鉴于殷殇并不是普通人,他怎么会这么久都还没有醒过来,难不成他真得很严重。
只要这种不好的想法一旦从心底冒出,那种难以遏止的联想就会不断出现在脑海中,往往将当事人吓得心惊肉跳。
路吉利就属于这种人。
“该死!”路吉利侧着头,仔细地察看了一下殷殇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身为一名护士,路吉利惊讶地发现他的嘴唇发紫,透着一股隐隐的毒气,正在不断地扩散在他的身体四肢百骸。
“糟糕!我怎么没有一早发现他中毒了呢?那颗药丸....”吉利双目一愕,殷殇中毒一定跟邪神给他的药丸有关。
但是,让她费解的是当时他是自己心甘情愿吞下去的,半点被逼的迹象都没有,这个笨蛋在做什么?干嘛傻到自己吞下毒药呢?
现在似乎不是指责他的时候,吉利收了收心中此起彼伏的思绪,双手紧了紧架在肩膀上殷殇的臂弯,踩着艰难的步子努力朝着那间茅草屋走去。
推开茅草屋用腾枝做成的门,屋里没有人,刚想开口问有末有人的路吉利自然省去了询问,屋里一层厚重的灰尘,摆设十分简单,一般的生活用具都有,看上去像是古代一些隐居在此的世外人住的屋子,很古朴,很粗野,但它是一座被主人遗弃的屋子。
正好,将殷殇安置在这间茅草屋里阁的一张木质大床上,吉利赶快察看了一下身处之地,这里距离邪神殿有一段差距,位处一片灌木林上端,屋子的右边是一处万丈深的断崖,左边有一条难得的浅水溪,地界十分隐蔽,想必邪神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这里来。
回到屋里,吉利仔细地对殷殇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同时脑海里紧跟着搜索中哪种毒会出现何种中毒症状,不停地将他的情况跟脑海里的资料进行一对一排除。
可是,没有,怎么会没有?
现在是21世纪,她所学到的医疗知识是最新最先进的,为什么会没有有和他中毒一样的临床症状表征?
路吉利急了,眼睁睁地看着一向面对她冷酷不羁,俊容淡定如神的殷殇,面色逐渐灰沉,口唇发黑,全身似乎正在不停地变得透明起来,宽大的手掌冰冷得像刚从冰箱最底层的急冻室里拿出来一样,冻得吉利小手都有点受不了。
“殷殇!你醒醒!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快点醒过来了!”冻得发抖的小手不停地搓着他的手掌,希望用她的体温能缓和他冰冷的程度,可是,殷殇没有醒,脸色也越发难看,越发让路吉利觉得担忧。
“再这样下去不行!”路吉利临危不乱,极力让她冷静下来,目光睹定,她一个翻身跳上了大床,将殷殇侧过身去,从他的背后一把将他抱住,她希望借住她的体温能让殷殇化险为夷,最好是能让他神奇般清醒过来。
要是殷殇死了,路吉利很后悔一辈子,会谴责自己一辈子,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她?虽然,他并不爱她?
吉利疑惑,说到他并不爱她?她仍然不能确定殷殇的心归向谁?至少他没有向她表示过一点点他对她是个啥态度?
因为架着殷殇一路从海边来到山坡,路吉利此刻是又累又饿,不一会儿,她都是先睡着了起来,睡意十分沉重,就算现在外面打起哄天雷也休想吵醒她。
奇迹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就在路吉利睡着后,应该在一刻时间,殷殇喘了口重气,忽然冷厉的眸惊愕地睁开,身躯想动却被路吉利伸来的一只手紧紧地箍住,生怕他会在她睡梦中丢失了一样。
肥了一点功夫,殷殇转过身,近得不能再近地对着路吉利这张清丽却在此时显得一脸疲惫的脸蛋,他惊异,是这个娇小的女人一个人将他移到这间屋子里来的。
她有这份力气吗?
殷殇疑惑,有点不敢置信。
“你醒了!”路吉利没有征召地睁开了清澈的眼眸,见殷殇醒了过来,看着她,心中顿时雀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担心他,路吉利自身本已经筋疲力尽,但是,有一股力量在她的内心深处支撑着她。
身手快捷,路吉利松开了箍住他的手臂,从床上跳了下来,瞪着喜悦的眸子抿着甜逸的笑。
“喂!在邪神殿前,邪神给你的那颗药丸是什么毒药?你为什么要吞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你要是死了,我....”路吉利一脸难受地垂下了目光,似是责怪他不珍惜他的生命,对他进行一种严重的控诉。
殷殇脸上闪过一道震惊,伸出右手食指将吉利垂下去的下巴挑起,迎对上他那双黑如星河的黑眸,“你会怎么样?”他的话有着一丝玩味,显得十分轻松。
但是,路吉利很看得出来,他在隐忍,在隐瞒,好像并没有想告诉她,她心中的疑惑。
“我,我会内疚!你满意了吧?所以,你千万别死,你还要救我离开这里呢?”既然他不想告诉她,路吉利也并不去死追着问,只是尽力鼓励他别放弃对抗毒药的信心。
殷殇松开了她的下巴,抿唇一笑,突然,他眸眼一遏,一把推开路吉利,身子往床边一倾,路吉利惊恐地捂住嘴巴,只见殷殇吐了一大口黑色的毒血,刚才不想喷她一身才将她推开。
“殷殇!你怎么吐血了?”路吉利惊恐了一下,立即将目光从地上触动心弦的一大摊黑色毒血回到脸色骤变的殷殇,他重重地倒了下去,性感的唇边挂着黑色的毒血,仰视而卧,他看上去情况不太乐观。
奔到殷殇的身边,看着虚弱的他,殷殇转过头,不忘冲着她淡淡一笑,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意,可是反而让路吉利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