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炎知蓝却显得混身很不自在,以前她过惯了大大咧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平凡生活,现在一下子身边时时刻刻,围着一群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人帮忙去做,只要她动一下,那群小尾巴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甩都甩不掉,她很不适应,很不舒服。
而且,尧元武越是这样对他们母子好,越是这样宠溺他们母子,炎知蓝就越觉得愧疚,越觉得对不起他,因为她竟然利用如此单纯,欺骗如此诚实的他,她的内心充满了犯罪感。
第一次跟尧元武如此规矩的同桌吃饭,炎知蓝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他,默默无语,而尧元武乐得让人心疼,一直给她,给蛋蛋夹菜,宠溺他们母子目光让旁人羡慕嫉妒到愤恨,炎知蓝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如一块润水之泉,让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又一股暖意,也没发现,原来他说话的声音会这么好听,好听到能让听者心花怒放,感受到他最深处美好的心境。
“不要这样对我们!”默不作声的炎知蓝忍不住,她过不了自己的心,一下子跺碗而起,眼含热泪,冲着尧元武说:“不要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不值得…你…你就像以前那样对我们,好不好?”
尧元武的手里还夹着要给蛋蛋的菜,抬头望着情绪激动的炎知蓝,一脸茫色:“为什么?本王以前是不知道蛋蛋是本王的儿子,现在,你们不再是八王府的下人,本王自然应该宠你们。”
“不对,不是…反正,你不要这样对我们,你…你这样…会”炎知蓝着急,她很想说出来,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情急下,她生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样会宠坏蛋蛋!我不要我的宝贝,日后变成一个欺善怕恶,无法无天,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不知所为的纨绔公子哥。”炎知蓝一口气将这些担忧发泄出来,弄得尧元武一头雾水,傻了眼。
“本。。。本王只是夹了多一些菜,想弥补一下他,你怎么说得那么严重?”尧元武目衲住,双目直梗梗的看着发火的炎知蓝,说。
“不需要!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不需要弥补什么,你也不欠我们什么?对不起,真得对不起,一切来得太快,我…我们,蛋蛋,跟妈咪回房。”
蛋蛋应了声:“哦!”放下手里的筷子,跟炎知蓝一起莫名其妙的回到房间,徒留下尧元武一个人尴尬的坐在饭桌前,接受伺候他的丫鬟,家丁投来奇异的目光。
回到与之前住的地方,有天壤之别的房间,炎知蓝神神秘秘望了望风,把房门关了起来,脸色格外严肃,把蛋蛋拉到软软的大床边坐下,面对面的看着蛋蛋,欲言又止,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纠结得她都快吐血了。
“妈咪!”聪明的蛋蛋先开口,他能看出炎知蓝此时的心情,反而一脸轻松,捧起她的脸,对视着粉嫩的让人想咬上一口的他,风轻云淡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谁是我的爹地?只要妈咪你喜欢的,蛋蛋就喜欢!蛋蛋一辈子也不会和妈咪分开!我知道,八王爷不是我的爹地,但是,无所谓!妈咪这样做,一定有你的苦衷,你也不想伤害他,所以,我会好好的对他,就把他当成我的爹地一样来爱,妈咪,你就不会再自责了。”
炎知蓝没有想到,日渐成熟的蛋蛋如此体贴她,不免让她更觉得对不起蛋蛋,他还这么小,却因为跟她过着飘泊的生活,过早磨练的成熟稳重,一股心酸涌上炎知蓝的心头,她一下子把蛋蛋抱在怀里,哭着说:“蛋蛋!妈咪爱你,真得真得好爱你,曾经,我是那么那么恨你爹地,可是,现在我…我好想感谢他,谢谢他,把你给了我,你是他给我最好的礼物。感谢上苍,感谢大地,感谢你,感谢他,谢谢,谢谢。等日后时机成熟,妈咪一定会告诉你,你爹地到底是谁?”
“嗯!”蛋蛋重重的应道。
第一个夜晚来临了,炎知蓝看着偌大的卧房,精致的摆设,华丽的软床,袅袅升起的香烟,以及忙禄的丫头,整理这里,顺撸那里,而她一点也搭不上手,只能一个人搂着蛋蛋,站在一旁,两眼发傻,显得很彷徨。
这时,一个俏秀可人的小丫头,笑吟吟地促着小碎步,走了他们母子面前,请了个福,道:“炎姑娘!”
可儿刚开口,另一个声厉的丫头喝道:“该死,什么炎姑娘?是王妃!”
“哦,奴婢该死,是王妃!王妃!奴婢已经把床铺好,您可以就寝了,现在,让奴婢把蛋蛋少爷带下去吧?”
说着,可儿伸手过来,准备把蛋蛋领下去,炎知蓝一看,蓝眸一紧,赶忙将她的手挥掉,把蛋蛋护到身后,道:“你干嘛?你要把我的蛋蛋带到哪里去?”
“炎姑娘!奴婢…奴婢是要带蛋蛋少爷去偏院休息,他,他不能在这里休息。”
“为什么不能?蛋蛋哪里也不去,我们母子要睡在一起。”
“可是…可是,今晚…”
“什么今晚那晚,你们出去出去,全部都给我出去。”
炎知蓝和蛋蛋合力把她们全体推了出去,跟着把门一关,站在门后,喘着气,刚准备走到软软的大床上去休息时,房门轰地一声,被外面一道强大的力道推开。
“喂,炎知蓝,你为什么把她们全赶出去?”
“我正要问你呢?为什么要把我跟蛋蛋分开?”
尧元武觉得没什么不对,于是,理直气壮冲到她的面前,说:“蛋蛋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你一起睡,他有自己的院子,你想他的时候,可以去看他,而且,他要是跟你睡,那本王睡哪里?”
炎知蓝一听,整个人被吓得好像见鬼似的,指着他:“你说什么?你要跟我睡在这里?”
“有什么问题?要不,你跟本王去我的寝宫睡。”
炎知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冷笑了一下,说:“凭什么我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