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抿着宠辱不惊的笑容,心中却不动声色,每走一步都在观察四周的情况,似乎将全身上下的感知系统以及应急神经都启动了一样,格外的小心,格外的谨慎,而且他还要做的不留痕迹,没有刻意。
这是充满高深智慧和绝顶聪明的人爱玩的游戏手段。
经过这一事件,蛋蛋可不觉得上官贤星是那种浪得虚名的人,他不能小看了他,不能自大的掉以轻心。
跟随热情的八王爷来到连接两端荷花池上,唯一一座弧形拱桥前,蛋蛋眼尖的注意到在桥头的最右边,隐隐掩掩,竖立着一块不太显眼的石碑,石碑上书有三个红沙字‘枉死桥’。
‘枉死桥’这个石桥的名字取得也太糁人了点吧?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种阴嗖嗖地,好像是通往一去不复返的冥界一样,让闻者骨脊徐徐,让见者心神难宁。
而蛋蛋不动声色,停下脚步,他不想吓到他的妈咪,他可以说是最了解炎知蓝的,平时别看她是那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有胆有量的凶悍妇女,其实那都是装出来,撑面子的,实际上,她也就是个胆小柔弱的小女人,是个需要有安全感,有男人宠爱,呵护的普通女人,为了他,在过去的六年里,他的妈咪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无法弥补的东西,现在的蛋蛋非常懂事,非常聪明,懂得体谅炎知蓝的辛苦,懂得爱护炎知蓝脆弱的内心,所以,蛋蛋在做任何事情前,一切都会以保护炎知蓝为首要任务。
没有必要惊动炎知蓝的,他会以最自然的姿态,悄悄的,不动一丝声色去做到。
双目直盯着这座看似太平的拱桥,粉嘟嘟的小俊脸却格外冰冷和认真,纵观这座透着死亡气息的枉死桥,经过一番勘察,蛋蛋发现四周并没有任何不妥,无论是桥上还是桥下,亦是桥身,看上去与一般的石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这座桥的名字有点吓人而已。
时间一久,过高的警惕和出神的思考,使得五岁大的蛋蛋有些分身乏术,毕竟他还只是个小男孩,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个小男孩,在没有长大成人前,有些事是他无法完成,是他能力以外的,他竟然一点也没发觉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的走了过去,站在桥另一端望着他。
“蛋蛋,蛋蛋,你快过来,别傻站在那里,快点过来!大家都在等你呢?”站在桥的另一头,炎知蓝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一脸迷茫,朝蛋蛋喊道。
回过神,蛋蛋略显得讶然,同时也很迷茫:“妈咪他们没事?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了不使炎知蓝担心,他赶紧露出超萌的笑脸,笑眯眯的应道:“哦,我马上来!妈咪,你等着我哦!”
炎知蓝轻轻地瞪了一眼,说:“你快点!要不要妈咪过来牵你?”
八王爷一听,忙着挺身:“还是本王去牵他吧?”
见他们争着要折回来牵他,蛋蛋嫩着声音,急忙否决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刚松下紧张的提防,蛋蛋以为是自己太过小心了,有些捕风捉影,于是,赶紧甩掉那种理智过头的表情,踏上拱桥的桥身,才登上拱桥一步,蛋蛋的脸色顿时变了,当即又停下来。
眼前的石桥路上,奇奇怪怪的铺着两种石板,一青一白,看上去好像杂乱不齐,有点东拼西凑的感觉,可是,蛋蛋一看,乖乖铃丁冬,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先是惊了一下,跟着浅浅一笑,黑色的眸子里是明白了当中玄机的光芒。
谁也不知道,五岁的蛋蛋那颗聪明又丰满的小脑瓜子里,到底装有多少深不见底的智慧。
而如今,他却只是个五岁的小男孩,还有那么多年的发展空间,成人后的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老人有这么一句话:“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
对于蛋蛋的未来,作为他的妈咪,炎知蓝是有绝对发言权,她是非常肯定的,从没有动摇过的,一直坚信蛋蛋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在未来的时间里,他会是个无可替代的人物,会成为一位让人惊叹的霸主。
但是,他会是个人敬人爱的明主还是个人憎人恨的暴君,这个问题如一把双刃剑,让炎知蓝高兴的同时又添上了一缕忧愁。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炎知蓝作为蛋蛋的母亲,自我感觉良好,夸耀自己孩子的认知而已,所许的梵空心愿与独断感觉,并没有任何事实证明这个想象的真实性。
因为,在所有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都会是最棒的,最好的,最与众不同的。
在看到蛋蛋又停下,除了感到一丝尴尬和一点不理解外,炎知蓝显得有些着急,双手虚掩嘴角,轻声叫道:“蛋蛋!?你又怎么了?”
蛋蛋抬头,薄薄的唇勾起微笑,英气的眉毛双双挑起,轻松的迈步走上拱桥,依然是姿态自然,步子轻闲,但是,稍稍仔细一看,能看到蛋蛋每一步都踩在白色的石板上,一步也没有踩到青色的石板上,就这样安安全全,走了过去,一把扑到炎知蓝的怀里。
此时,宁静的氛围,被响起了三声:“好,好,好!”给惊扰,这声音是从凉亭的方向传来,上官贤星优雅的起身,双手带着赞叹的喜悦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掌声,一连说了三个莫名其妙的好字。
这算是对蛋蛋的肯定!
具体肯定什么,除了蛋蛋自己知道外,其它人可是一头雾水。
炎知蓝望着凉亭的方向,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她距离心中的偶像这么近,而且偶像还在称赞她的宝贝,炎知蓝的脸上被照上了火热的光环,一股成就感如湍急的溪水涌上她的心头,暖暖的,滑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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