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狠毒的面孔,布满了妒忌的眼睛让她原本姣好的面孔扭曲得丑陋不堪。
“娘……”秋玲儿不可置信的喃喃喊着,却被她一口打断:“凭什么?她死了我也争不过她吗?死了还要霸占着侯爷夫人的位置不放,她的女儿凭什么当太子妃?就凭去了太子的熊园,装得可怜兮兮的被太子看上了吗?那个贱人的女儿凭什么可以当太子妃?而我的女儿却是庶女?我的女儿才应该是太子妃!我王涟漪的女儿才有资格当太子妃……所有挡在我和我女儿面前的绊脚石……我都要清除掉,我杀了你!”
“娘!”秋玲儿转身一把抱住了二夫人的腿,恐惧的摇头道:“不要再说了,娘,不要再说了!”
“你……你……”秋震天气得脸色铁青,嘴唇惨白,伸出去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点火!”
带着火苗的火把被吓人举着过来了,夏锦絮忙慌乱的上前挡住,叫道:“不准,不准点火!就算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也该交由王法处置,不得滥用私刑!”
“月儿,你还替这个贱妇说话,她死有余辜,就算皇上怪罪下来,我秋震天一力承担,反正爹也活够了,正好下去给你娘做伴!”
“不准,我不准!”夏锦絮大声喊着,一把夺过了火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看着已经被伤痛侵蚀得没有理智的秋震天,放柔了声音,说道:“爹爹,你只顾着陪娘,你就不陪我了吗?我才和爹相认,你就要让我又做回一个孤儿了吗?”
秋震天愣住,看着夏锦絮盘旋着泪水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若兰一般。
夏锦絮走到秋震天的面前,轻声哭道:“爹爹,月儿不想再做一个孤儿了,这十年月儿每天都盼着……盼着有爹的陪伴,有娘的疼爱……可是,这愿望难道月儿这一辈子也不要实现了吗?”
“娘虽然走了,可是月儿相信,她一直都陪伴着月儿,一直都在月儿和爹爹的身边,她不会怪罪爹爹,也不想那么早就在地府看到爹爹啊,她肯定是希望爹爹陪伴着月儿,将以前所有的遗憾都补回来啊,娘肯定将她那一份疼爱月儿的心交托给爹爹了,希望爹爹能给月儿啊……”夏锦絮跪倒在秋震天的面前,泪眼模糊。
她不知道她此刻说的究竟是谎言还是她的内心所想。她的心好疼好疼,她疼得呼吸都成了困难了,可是……可是这些话她理智上以为是谎言,是权宜之计……可是她的感情却那么的不受控制,那么的真实。
“月儿啊,爹糊涂啦,爹怎么舍得丢下月儿你……”秋震天老泪纵横的扶起了夏锦絮,一边擦眼泪,一边露出欣慰的笑容,“月儿长大了,比爹明白事理了!”
“爹……”夏锦絮含着泪叫了这么一声,两人相对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此刻他们不需要再说什么,一切都在他们的眼睛里。
“罢了,罢了!”秋震天摆了摆手,对着二夫人和秋玲儿道:“看在玲儿的孝心上,看在月儿的宽宏大量上,为夫的也不再和你计较了,不过……今后你不再是我秋震天的二夫人,也不许再踏入侯府一步,你王家也早已经家破人亡了,日后……你就听天由命吧!”
秋玲儿在这一刻含着泪笑了,她抱着二夫人,喃喃的安慰道:“娘,没事了,没事了,玲儿陪着你,玲儿陪着你呢!”
直到了这一刻,二夫人才大吼一声,那一声久久的回荡在空气中,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叹。那一声饱含了太多的无奈,饱含了太多的伤痛……
随后二夫人哭了……抱着秋玲儿,两人就在那柴火之上哭得一塌糊涂,哭得昏天暗地。
夏锦絮微微的笑了,擦干了眼泪。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了,可是一阵眩晕的感觉突然袭来……四周一切开始变得旋转不停,一片昏花。
“月儿……”
“絮儿……”
两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夏锦絮眼前一片黑暗,随即倒在了一个温暖硬朗的怀抱里。
“絮儿……”
这个担忧的声音,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缠绕着她的声音……在夏锦絮失去所有意识前,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帝墨天……怎么可能?
帝墨天和赫连仲宸两人一起踏进侯府的,可是搂着夏锦絮的帝墨天是第一个飞身到她身边的,虽然赫连仲宸也作出了反映,可是他失去了功力,怎么可能快得过帝墨天。
“不准你碰她!”赫连仲宸拿着折扇,虽然没了内力,可是招式还是一样可以用,只是他刚要出招时,就被帝墨天冷冷的一句话打断了,“现在给她请大夫才是最重要的!”
一句话平息了干戈,赫连仲宸就是再不愿意,还是忍了下来。秋震天这时也来不及行礼了,他着急的迎着帝墨天进了房子,道:“这边来,这边……月儿她的房间我还一直留着呢!”
帝墨天将夏锦絮放上了她幼时的床,心里七上八下的转身喊道:“大夫来了没有?”
赫连仲宸带着一个青衣老者进了门,大夫看着屋里的人,个个都尊贵无比,一看就心惊胆颤的不敢怠慢半分,马上跪到了窗边开始把脉。
房间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大夫的白眉毛皱了又皱,终于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一叹,屋里的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急忙异口同声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大夫这才忙挥手道:“不用着急,不用着急,小姐的身子是没什么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二个人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次秋震天没有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边一个的男子,一黑一白的衣服……同样的俊俏,同样的担忧……
“这……”大夫有些为难,“夫人的脉象不稳,老夫也不肯定,只是看起来像极了喜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