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珵自从大殿出来后就一直情绪低糜。
古长笙在他身边不知如何安慰他,自己的爹不爱自己的娘,甚至连在一起的动机都是不纯。
这样的情况,她又能怎么宽慰?难道说不要难过,日后会变好的?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古长笙还说不出口。
更何况,天穹宫要和斐家堡开战,让古长笙也是心绪难宁,斐化及或许该死,可是斐子言和斐姌又该如何?
“如果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喝酒。”
古长笙坐在吴珵的身边,忍不住说道。
吴珵缓缓摇了摇头,“陪我去看看娘吧,现在她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茂密的森林中,一个男子在此间行走,虽然这里枝繁叶茂,道路崎岖,可对于这个男子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这个男子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树林,俊美无铸的脸上露出坚韧的神色,此人竟然是斐子言。
看着眼前的森林,斐子言的脚程更快,几个呼吸间就已经来到森林边缘。
数日前,他用计引来穆昕乐,一举捣毁曼陀罗门的藏身之处,但也因此知道,那不过是曼陀罗门的一个据点而已。
虽然成功歼灭了曼陀罗门的一名主要成员,但斐子言一点也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因为他知道因为这件事,恐怕穆昕乐的日子不会好过。
穆昕乐八岁那年化名容瑟,与斐子言一起长大,这么长的岁月,他早就把容瑟当成了亲妹妹,那亲自揭露身份,他就算感到深深的背叛感,但依旧无法真正恨她。
当那出现在酒楼时,斐子言就知道,她也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无论她此次前来的原因是兄妹之情还是爱慕之意,她会在自己失意的时候出现,而自己却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在算计她。
虽然成功了,可是斐子言却心中深深的挫败感,加上知道古长笙要与吴珵成婚的消息,他更是忍不住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也不知是心中趋势还是下意识的要来这里,他遥遥的跟着吴珵的提亲队伍,走着偏僻的小道,绕了远远的一段路程,今日终于来到这片雪松林外。
他不是来找古长笙,而是她的姐姐古长青,那个被他从幼年就一直印在心中的女子。
脚步并未停顿,他大步向雪松林内走去。
与此同时,哨房内的安稚突然看向雪松林,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没入森林之中。
在远处,安稚看到一脸戒备的斐子言在林中行走,他面色一变,转头离去。
古家大宅内,旁坐的古长延脸色极臭的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这个男人来我古家难道是要找长笙姐?哼,如此不知耻辱,长笙姐早就拒绝过他,今日竟然还敢来,你赶他出去,如果他一意孤行,就让他血溅当场!”
安稚抬起头来看向古长青,无论怎么说,当日诛魔大会上,二小姐将这斐子言还当作朋友,真要杀了他,有些不妥吧。
“算了”古长青缓声说道,“那斐子言与我也算有故,赶他出去便可。”
当初古长青隐疾发作,斐子言以为她身受重伤,出手相救。虽说对她是毫无意义,但是那份心意她还是收下了。
安稚连忙点头退去。
五元颠倒阵中斐子言每行一步,四周都有无数剑气对自己打来,而他难以应付,每每都是前一退三,好不容易向前走了几步,可是现在又退到刚进森林的地方。
斐子言心中惊骇万分,这种阵法他从未见过,强横莫测,这之后的古家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这样的古家,他们的二小姐竟然会在如意楼中当一名小小的杀手并且已经死去?斐子言第一次对这身后的古家充满好奇。
“在下斐子言,前来拜会古长青姑娘,今日前来,有关令妹长笙的一些事情,我想告诉你们。”
他的话音刚落,本在空中刚刚凝聚出的剑气,微微一顿,瞬间消散。
斐子言露出意料之中的笑,站在原地静候起来,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有人前来。
吴珵带着古长笙并未去他娘的住处,而是走向廖仁峰的最高点,那里建有一座六角凉亭,站在那里能将四周的一切景色尽收眼下,远远看去,甚至能看到百里外的高山。
他们二人来到此处,就看到凉亭之内一道身影伫立在那,她背对两人面朝远方,而那个方向正是斐家堡的方向。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美丽的脸庞带着清愁,但在看到吴珵的那一刹,瞬间明亮起来。
“珵儿,你回来了,快过来让娘看看。”
吴珵脸上露出笑意,疾步走了过去。古长笙也紧跟在他身旁。
斐娴细细打量着吴珵,看他并无大碍,这才安心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旁边的古长笙,早在许久之前,她看到古长笙时,看到吴珵对她的细致关怀,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看到你们两人一起回来,娘真的很高兴!”斐娴说话间,将自己手腕上的墨翠手镯取下,亲手给古长笙戴上,“这是吴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手镯,今日我就交给你了。”
古长笙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在阳光的照耀下,黑色的手镯竟呈半透明状,且黑中透绿,看着甚是喜人。
斐娴看着墨翠手镯,心中感叹万分,最后忍不住重重一叹。
吴珵看到她这个样子,连忙说道,“娘,我已经准备好这个月底,就要迎娶长笙,儿子的婚事恐怕就要劳烦娘你了。”
斐娴脸上露出重重的喜色,连忙拉着两人坐下细细相谈。
三人坐在亭中不知时间流逝,直到夜幕降临,光线不明他们才恍然。
斐娴站起身来,看这外面漆黑的天空,脸上的喜色才慢慢消散。
“珵儿,如果你爹执意要与斐家堡动手,你会怎么做?”
吴珵心中暗叹,果然还是问了。
“娘你错了,现在已经不是爹执意不执意的事情了,诛魔大会之后,以外公的心性,我们天穹宫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了。”
斐娴心中一痛,“这个局面是你爹一手造成的,他一直都想有这么一天,可笑我还以为能够改变他。”
“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在这夹缝之中,他想置我与何种地步!”
斐娴流下两行清泪,哪怕吴行列对自己有一丁点的爱意,他都不会将自己逼到如此痛苦的位置,当初她嫁给吴行列心中斗志昂扬,决定要用加倍的爱意温暖他,让自己在他心中留下位置。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却是如今这个局面,她心中万念俱灰,彻骨的伤痛遍布全身,与此同时,心中却燃气一股相同比例的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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