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被惊呆了。
面对祝童**裸的威胁和掠夺,史密斯跪倒在卡尔面前,双臂抱住他的一只腿,用嘴亲吻着他脚上的皮鞋,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求您救救我。上帝啊,我不是故意的,是修伊.斯特恩博士,他是魔鬼,对不起,我被魔鬼引诱了……我可以把一切想给你,上帝啊!两成,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有两成,不是四成都是您的……”
他很清楚温格身上生过什么,面前这个不只是“神医李想”,他还能在转眼间把一个健康人变成疯子。祝童已然说了自己不相信法律,可是法律,史密斯能交回合联船舶的一亿美金,可那两亿美金的罚金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前辈卡尔了。
用不着翻译,盛福也知道生了什么,史密斯的表演实在是太感人了。以至于盛福这样自诩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拿出丝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滴,这泪滴的由来很值得怀疑。
“很抱歉,沃森,我帮不了你。我曾经提醒过你,不要相信承诺,特别是修伊那样的人。”
史密斯又爬到祝童面前,祝童不理会史密斯的哭号,看着盛福,他认为,盛福的几滴眼泪与狼外婆的眼泪具备相同的资质。
史密斯表演了将近十分钟,祝童的一只新鞋被糟蹋得惨不忍睹。他不耐烦的踢出一脚,史密斯硕大的身体滚到了墙边。
“够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是无知和愚蠢,史密斯先生,你太贪婪了。我不喜欢贪婪的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卖出合联船舶的股份滚出上海。”
“有人对我的股份有兴趣?”史密斯擦干眼泪,只瞬间就转变为谈生意状态。
“哈哈哈哈。”盛福再也忍受不住,笑出声来。
“您应该就是买主。”史密斯不傻,看出盛福的身份比较高,面对他说:“我是合联船舶的董事长,拥有福华造船百分之八的股份。您应该看到,不久前,福华造船百分之五的股份被拍卖的价格是七亿五千万美金。我的要求并不高,五亿美金。”
不只盛福在笑,祝童和另一位见多识广的股东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无耻的人他们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高级演出,真的令人愉悦啊。
“五亿美金也许有点高,我可以做出让步,三亿美金。这是我的低价,不能再低了。”史密斯几乎绝望了,不过,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笑声依旧,没人理会他,史密斯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很滑稽,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两亿美金,这是最后出价。为了这次生意,我们家族前前后后投入了三亿美金……如果……我誓,即使坐牢,我也不会再退让半步。”
“你可以走了。”祝童指着门口;“滚蛋!”
“这是生意啊。你们总要出个价吧?”史密斯的誓言只维持了短短的十几秒,看到祝童要他滚蛋,再不敢逞强了。
“一亿美金。”祝童伸出一个手指;“我替你摆平合联船舶董事会,欠福华造船的两亿罚金一笔勾销着这一亿美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上海。史密斯先生,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每一次讨价还价,我的出价自动减少百分之十。你必须在十秒钟之内决定是接受这个报价。现在,我开始倒计时八、七……”
“成交次您又赢了。”史密斯举手投降。“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将得到完整的一亿美金,你们负担股份转让的手续费已经税金。”
“成交。”祝童满心喜悦,他还是被史密斯的可怜样欺骗,忽略了一点小问题。
盛福站起来,叹息道:“史密斯先生,你真可爱啊。”
“谢谢,您更可爱。”史密斯在中国混了大半年,能听懂简单汉语,特别是这类时常出现在床底间的暧昧对话。他曾经以这座城市的上帝自居,身边的女朋友如走马灯般川流不息。
可是现在,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他将被迫离开上海。
盛福与祝童走出会客室,南海宫澜占据了摩天大厦的最高两层,宫廷内有一座观景平台。金石集团的所有股东正坐在这里,等待最终谈判结果。
从这里,可以欣赏到卓然秀丽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可以细品南浦大桥与杨浦大桥形成的双龙戏珠图,可以看到相互映衬的金茂大厦与环球金融中心,看不到高楼下的芸芸众生。
““李先生,您今天赚了多少?四亿还是五亿?”万家海听完最终结果,调侃道。
“大概差不多吧,只是辛苦钱。”祝童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承蒙各位老板照顾,谢谢了。”
“你被史密斯骗了。”万家海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十二亿,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付。”
祝童心里虚不是手续费和税金……”
金石公司的董事会齐声大笑,这片刻,祝童响起了史密斯。
笑够了,万家海才说:“按照中国的法律,转让股份需要缴纳的手续费与税金,大约是百分之十八。”
“是啊,真是一大笔钱。”祝童心里想,去掉百分之十八,五亿亿多就没有了,还有不到四亿。
“可是,合联船舶的注册地在鳄鱼岛,你还需要承担那里的费用。我们刚才咨询了几个朋友,鳄鱼岛的税率很低,百分之五左右。”
又去掉了五千万,祝童算计着,还有三亿多。
“可是,还有个人所得税。哈哈……”万家海忍不住狂笑起来。
凌晨三点,海之恋内只有醉眼朦胧的洋子小姐。
祝童做到她身边,抓起酒瓶狂饮,一气就下去了小半瓶。
他刚经历过一场艰难的抉择,如果缴纳个人所得税,他大概还能留下不到一亿多。万家海建议,祝童不妨以这笔钱入股金石公司,作为公司股东,就能避免缴纳个人所得税。
万家海说,这笔钱可以以金石公司的名义投如望海医院。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祝童避开了一亿多的税金,金石公司多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副董事长。
可是,小骗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又说不清楚。
洋子抓起酒瓶跟着喝,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瓶酒就没有了,两个人也拥到一处。
“主任,你需要女人吗?”陈依颐悄悄出现在他们身边。
洋子小姐已是衣衫半解醉眼迷离;祝童两眼赤红,手正探进她胸前衣服内,揉搓着两团饱满。
陈依颐挪开洋子,搀扶起祝童,走出海之恋,走向电梯。
两位侍女要来帮忙,陈依颐说不必了。
柳伊兰与曲老亿在监视器内看到了这幅场景,曲老亿不安的说:“柳大姐,你看这样合适吗?”
“不合适。”柳伊兰媚笑着;“不合适又能怎么办?他是个成年人。”
“可是,夫人会不满意的。”
“是啊,那该怎么办呢?”
电梯里,陈依颐抱着祝童,送上香吻。
狭窄的空间里,陈依颐身上散出的女性气息出强烈的诱惑。祝童把她挤到一角,扯开职业装的纽扣……
片刻,陈依颐喘息着按下停止键,电梯停在半空。
陈依颐拉住他的一只手送到裙下,喃喃的说:“主任,要了我吧……”
电梯缓缓的提升,陈依颐意乱情迷的当口,电梯门打开了。
夏护士长出现在门外,对陈依颐说:“妹妹,你会后悔的。”
而祝童,困倦加是饮酒过量,醉倒了。
清晨,祝童从美梦中醒来。环目四望,觉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看房间的布置和梳妆台上堆放的化妆品,这应该是一间温馨的闺房。
他用力回忆着,到底也想不出这是哪里?
“有人吗?”祝童跳下床。
没有人答应。
祝童回头看看大床,粉色的被褥胡乱堆放着,看不出是否曾经生过什么。
可是,他知道了这间闺房的主人是谁,床的上方悬挂着一副画像。
不是女主人,是一位眉目如画的青衫男子,半长的黑随风飘舞,手里牵一根红线,尺半竹刀在他头顶旋转。
周围没有任何地标性的背景,有的只是无尽深邃的夜空与漫天繁星。
那是竹道士。
祝童的眼光转到别处,打量房间里的布置,忽然被梳妆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他走过去,拿起来。
入手冰冷沉重,这是一块质地紧密的石头。正面刻着一直展翅高飞的雄鹰,背面是一行文字:
鹰佛恭请柳大家莅临布天寺,生命寂寞,双修极乐。
明明是很不堪的一行文字,出自索翁达之手,祝童却有理所当然之感。
柳伊兰穿着宽松的晨褛走进来,笑道:“小情人,你昨晚好猛啊。”
开玩笑吧,自己昨晚与柳大姐有过什么?祝童看看自己身上,只有一条睡裤,里面还有一条短裤。
他身手在短裤上摸索一下,心里一块重石落地,这下放昨天晚上没有。
他只要还穿着短裤,就能知道自己是否做过什么。短裤的腰间,有一枚短短金针,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果短裤曾经被脱去的话,那枚金针不会还在原来的位置。
“柳大姐不要开玩笑,我很纯洁的。”
“纯洁?”柳伊兰笑道;“五个小时之前,在电梯里,一位自称很纯洁的男人与陈依颐小姐……”
“大姐,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夏护士长呢?”祝童想起来了;不好意思的打断柳伊兰的话。
“已经去望海医院了。”柳伊兰在祝童对面坐下;“小夏想明白了,她今后只为自己活着。你刚接手望海医院,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帮手。小情人,大姐对你这么好,你要好好谢谢大姐啊。”
晨褛遮不住柳伊兰迷人的丰润,她如一朵吐露芬芳的兰花,每寸肌肤都张扬着灿烂的色彩。
清晨,正是阳气上扬男性勃的时刻,祝童感到自己有点冲动,连忙回头看一眼床头的画像,竹道士清澈的眼神,如清泉般洗涤过他的周身,自然就安静了。
“大姐,这是谁画的?”
“除了我,谁能画出那样的境况?”柳伊兰痴痴的看着画像;“小情人,我那时候一直活在梦里。竹君让我感受过自由的滋味,又残酷的把我抛下人间。我恨啊。”
柳伊兰说的是陷入昏迷的半年时间,竹道士飞升之前,曾带着她在瞬间跨越梵净山到凤凰城的百里空间,祝童为了转移她的心思,问道:“那是一个什么世界?”
柳伊兰闭上美目,身上的妩媚气息被一种圣洁的空灵所取代。
“说不来,我只跟着竹君窃视片刻,那个世界,没有人能用语言能描述出来。”
祝童大约感受到一点什么,默默不语的坐在那里。
半晌,松开手掌亮出那块黑石头:“谁送来的。”
“你知道了。”柳伊兰轻笑着;“活佛早就找过我了,我对他说,除非他想得到一个死人。三天前,这块石头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这里有监控,谁送来的,你自己看看认识不?”
柳伊兰用遥控器打开床头的小电视,按动几个按钮,电视里开始播放一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