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虽然细雨依旧蒙蒙,红火火的排挡与络绎不绝的食客把海洋医院旁边的巷子变得热气腾腾。
十时许,一辆黑色轿停到巷口,这里距进入医院生活区的侧门不到百米。
祝童拉开车门要下车,陈依颐忽然抱住他,低低的说:“主任,再陪我一会儿。”
“叶儿在等我。”祝童抬起她凄美的俏脸,柔声道;“我很危险,只有她能栓得住我的心。别忘了,我们有很多事要做。”
欧阳小姐坐在后席,调侃道:“李主任真是魅力惊人啊。陈小姐是出名的冷美人,上海滩多少男儿魂牵梦绕,原来芳心被您牵走了。”
陈依颐默默坐回驾驶席,
祝童的眼睛在欧阳前倾的胸前一扫,笑道:“你们一定有更好的选择,我不是猛男,承认不起两位美人的恩情。”
“要死了你。测试文字水印8。”陈依颐嗔怒的扬起手臂。
欧阳也啐道:“刚才还是正人君子,转眼就变流氓了。”
祝童趁机下车,哈哈笑着走进巷子。心里想:陈依颐为何在一位媒体记者面前表现出那样的姿态?是演戏还是情不自禁?
叶儿果然在街口等着,十分钟前,他们通过电话。
她撑一把雨伞,笑吟吟看着他走近,一套普通的长裙摇曳着,玉立婷婷如出水芙蓉。
祝童有点心虚,回头看看,陈依颐的车正在转过街角。
“吃什么?”祝童走进雨伞,自然揽住佳人细软的腰肢。
“去那一家。”叶儿玉手一指,祝童看去,苗苗母女在一处摊档前忙活着。
去年,苗苗妈只有一辆小推车,现在有了自己的摊位,还雇了个帮工;她虽然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却挂着舒心的笑容。
“不好,我们去里面吧。测试文字水印5。”祝童不想打搅苗苗母女,坐过去有施恩图报的嫌疑。一天下来,他见了太多的人,说过太多的话,动的心思就不用说了。现在只想简单吃点东西回公寓,与叶儿呆在一起,才有真正的放松。
叶儿不依,拖起他的手就走,祝童只好乖乖的,不敢再挣扎。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苗苗眼尖,最先看到他们,笑着迎过来:“姐姐,果然把叔叔带来了。”
苗苗妈也抛开应酬的顾客跑出摊档,一连声说着感谢的话,把他们安置到篷布下正中央。桌子上已摆着七八个碟碗,祝童挨个看去,有黄酥鸡、白斩鸭;正中是一盆红艳艳的小龙虾。看样子,人家早有准备,整条街数得上名号的美食都被苗苗妈叫来了。
这样的情况下,再客气会让主人尴尬。
祝童坐下,拉着苗苗的手:“苗苗恢复得不错,还疼吗?”
“不疼,就是有时候发麻。测试文字水印6。”苗苗的手经过郑书榕的手术恢复得不错,如果没有伤疤的话看不出与健康的手有什么区别。
祝童拿过叶儿电话,拨通郑书榕的手机。意外的,对方关机。
他这才想起来,郑书榕应该正在重症监护室,那里,不允许使用手机。
“苗苗,告诉叔叔,什么时候发麻。”祝童放下电话,摩挲着苗苗的手。
“就这个时候。”
“下雨的时候?”祝童问。
苗苗点点头,清澈的眼睛里没有自怜自爱;“叔叔,我能帮妈妈洗碗。”
祝童心里不禁有点心酸,这双手不像是个十岁孩子的手,皮肤粗糙,掌心生硬。他知道叶儿拉他来的意思了,一定是看到苗苗在洗碗,心里不忍。
“大嫂。”祝童招呼一声。
苗苗妈应一声,连忙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黑色瓷坛:“苗苗,不许耽误叔叔吃饭。测试文字水印4。李主任,街上买不到真茅台,这瓶酒是孩子出生那年他爷爷酿下的,您尝尝。”
“大嫂太客气了……”祝童从下午到晚上分外忙碌,人见过不少,酒也喝过几杯,刚想说不喝酒,叶儿在下面拽拽他的衣服。
苗苗妈用一根筷子从坛口**去,苗苗拿来两个玻璃杯杯子。黑瓷坛里倾出淡黄的液体,浓重的酒香扑鼻而来。
“真是好酒啊。”祝童从苗苗手里接过酒杯,抿一口,赞道。
苗苗母女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祝童又喝一口才放下酒杯,说:“大嫂,坐,我们说说话。”
“哎!”苗苗妈在对面坐下,祝童说:“大嫂,孩子不能再洗碗了,她的手伤太久了。我刚才看了看,她那里有风湿,如果不仔细调养,要不了几年还会变成以前的样子。”
“这……我就说不能乱动,可是她非要洗碗。测试文字水印5。”苗苗妈拉过苗苗的手,抱在怀里呵护。
“叔叔,不怪妈妈,是苗苗要洗碗。妈妈一个人太辛苦了。”
“苗苗乖啊,叔叔说了,你现在还不能洗碗。”叶儿抚着苗苗的头发,爱惜的说;“大嫂,苗苗怎么没去上学?”
“春节回去时原想让苗苗留在家里上学,可这些年我们那里的孩子很多都跟着打工的父母出来了,村里下的小学校合并到镇上了。我去过问,老师说,到八月回去才收新生。这不,就跟着我出来了。”
学校是要八月才收新生,现在才是五月下旬,再过一个月多就该放暑假了。
祝童想了想,对苗苗说:“苗苗,告诉叔叔,想不想在上海上学?”
苗苗没敢回答,只看向妈妈。
“那就太好了,我也打听了,上海的学校比我们那里好,不会乱收钱。可是,他们不会要苗苗。”
“会的,别让苗苗洗碗了,让她有时间看看过去的课本,到学校才能跟的上。测试文字水印8。”
苗苗妈搓着手不知说什么好,苗苗却说:“我可以带着手套洗碗。”
“苗苗该上几年级了?”叶儿问。
“三年级上了一个月。”
“叔叔明天把苗苗的课本拿来,苗苗今后好好学习,长大了做医生。那时候再帮妈妈,好不好?”
苗苗点点头,又摇摇头:“妈妈说让苗苗当警察,把那些骗爸爸钱的坏蛋都抓起来。”
祝童心里一颤,以前听苗苗妈说过苗苗的父亲落入一帮赌徒设下的骗局中,后来就痴迷进去把整个家当都赌光了。以前,他只会觉得那样的人是傻瓜,活该被人骗。现在,脑子里昏沉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离开依依不舍的苗苗母女。
祝童没有付钱,那样就太虚伪了。测试文字水印1。
回去的路上,叶儿看出祝童的心思,紧紧依着他,用似水柔情一点点融化他心里的淤塞。
“我想,还是让毛毛来一趟,亲自把课本送给苗苗吧。”祝童说。
叶儿想起娇生惯养外甥,再想想苗苗,心里发酸,马上打电话回家。
苏娟出车了,叶儿对姐夫说了苗苗的事,上海男人满口答应,直说这样好,对孩子是个教育。
进入电梯,祝童开始对佳人动手动脚,这样总比考虑那些沉重的问题要来得刺激。
“姐姐太辛苦了。”叶儿躲闪着祝童的骚扰。
祝童楞了一下,马上醒悟,说:“你找机会问问姐姐,有没有兴趣到医院,我那里缺一个办公室主任。待遇从优。”
“还有什么条件?”
“必须是自家人。”
叶儿甜甜一笑,把小骗子迷得忘乎所以。测试文字水印5。
海洋医院还没有收回分给祝童的单身公寓,算起来,已经将近两个月没回来。祝童打开门,眼前的一切让他大感意外。
灯光下,不大的房间里窗明几净,地板上散发着令人愉悦的光泽,书桌被整理得有条不紊,祝童带来的几个箱子被堆积成花台,素色花瓶里,一束火热的玫瑰正在盛开。
衣架上,挂着几套崭新的男士休闲服;叶儿知道祝童不喜欢穿正装。
“我买的,喜欢吗?”
祝童用脚后跟踢上房门,捧起叶儿的脸深深凝视着;“叶儿,我会买一套大房子,有你这样的女主人布置,一定会很温馨。”
“人家辛苦了半下午,可是,这里以前不乱…儿躲闪着,终于还是狂乱的蝶儿被捕捉到了香唇,支吾几声,逐渐被挑起春情热烈的回应。
卧室里的床上,祝童开始褪去两人的衣服。测试文字水印1。
叶儿挣开嘴唇,推着他说:“你身上有味,去洗洗干净才能……”
“才能怎么样?”祝童自己知道身上的味道来自哪里,欧阳和陈依颐都是个香喷喷的尤物,不沾上味道才怪。
“去洗吧,我等你。”叶儿不纠缠具体问题,只用温柔的眼神就够了。
祝童去洗澡,叶儿躺了片刻才懒懒的起来,脱下长裙换上一套单薄的睡衣。
刚换好祝童就进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他在床前站着,一双眼睛闪着贼光,叶儿刚平静下来的心变得潮湿,脸儿发烫,嗔道:“也不擦干净,这么快,是洗澡还是洗脚?”
“反正还要洗。”祝童一把拉起叶儿。
“你干什么?”
“一起去,今天,让我好好看你,好好疼你。”手已然撩起睡衣,嘴里含向女儿玉。测试文字水印4。
叶儿瞬间变得娇弱无力,乖乖的抬起胳膊被脱去睡衣,然后倒进醉人的怀抱,任君轻薄。
午夜,不知几许风吹雨打过后,卧室里的大床总算安静下来。
祝童让叶儿伏在自己胸前,摩挲着她光裸柔腻的背部线条,问:“见到马老了?”
“见到了,马老问你好,说明天晚上一定去捧场?”
“有婆婆的消息没?”
“什么婆婆……好人,我错了,是婆婆,是婆婆……好啦啊。”叶儿刚要反驳,耳垂与胸前被偷袭,只好娇声求饶。刚才,祝童太过贪婪,她还没缓过劲来。
“说说,婆婆有什么消息?”祝童得意的说。
“……嗯,婆婆的行期定在下周,萧萧和雪美小姐陪着她一道回来。婆婆……让人家转告你,不许欺负老婆。”
“什么?”祝童以为叶儿在挑逗自己,俯身压上去。
叶儿委屈的说:“真的啊,你和……婆婆都看我老实,是吧?”
叶儿说得真是原话,母亲竟然如此的善解人意,祝童心里暖暖的,轻吻着叶儿说:“对不起,是我错怪老婆了。天地良心,我从来也不敢欺负老婆啊。”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说不欺负……哦,好人……”
又一次风停雨住,祝童累得气喘吁吁,叶儿先恢复过来,披上睡衣到外面打来一盆水,用毛巾轻轻擦拭他身上的汗水。
“能不能告诉我,明天晚上你要做什么?”
“明天晚上?”
“凤凰基金的柳小姐邀请马老明晚去南海宫澜,说是替你捧场。”
“明天是二十四号。”
“嗯……”叶儿低着头继续替祝童擦拭身体。
“我史密斯的对协议明晚十一点之前将到期。”
“为什么是十一点?”
“因为,那份协议是在日本签下的,必须按照东京时间计算最后期限。”
“嗯。还有呢?”
“叶儿,你想知道什么?”祝童拉起她。
“你想说什么我就想知道什么?”
叶儿很为难,碍于身份,这件事她不该参与;可是,她又怕祝童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修伊.斯特恩博士不是史密斯,也不是雷曼,他和他身边的人实在太强大了。
她更担心祝童在一天之内从哪里筹集到五亿美金,那可是三十多亿人民币啊!
她还担心,即使祝童弄到了五亿美金,修伊.斯特恩博士一定会太高价码。以祝童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人家比谁更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