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格老头的小妞小伙们,指的是他的宝贝马匹。
舒宇和文静一放下行李,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他们去看自己的宝贝儿。
舒宇以前只在资料和画册上看过马这种生物,但这完全不妨碍他一眼就喜欢上它们。
马这种生物是带有灵xìng的,它们的眼神温和、表情坚毅,一副绝不会被轻易动摇的样子。修格老头的宝贝们都被驯养得很好,被舒宇摸到时完全不会躲开——当然,修格一开始就jǐng告了舒宇,绝对不要从马的背后去摸它,这只会让它们受惊。
舒宇手里托着一块糖,送到一匹棕黄sè的马面前,它轻轻打着响鼻,闻了闻舒宇的手掌,舌头轻轻一卷,就把糖卷进了嘴里。舒宇笑了起来,摸了摸它的鼻子,它不仅不躲,还顺势蹭了两下,似乎在表达对他的喜爱。
文静很小的时候就被带着见过了马,她的表现比舒宇更加熟练,有一匹马甚至还凑上来拱了拱她的脸,逗得她哈哈大笑起来。
修格看着她,皱着眉毛摇头说:“小姑娘,你穿这身可没法骑马呀。”
文静看了看自己,也皱起了眉。她来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骑马。在她心里,她只是陪着舒宇过来的,这只能算是一场约会?但现在一碰到马,心底那份熟悉的回忆就不可遏止地涌了上来,她真的有些想骑了。
她苦恼地看着修格,修格很喜欢这个漂亮清纯的女孩,帮着她想了个主意:“我这里有套小伙子的衣服,可以穿着骑马,就怕你嫌不干净……”
文静急忙说:“没事没事,我也不爱干净!”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修格大笑起来:“好吧,不爱干净的小姑娘,衣服借你穿,你可别把它给弄脏喽!”说着,他又向文静挤了挤眼睛,露出明显的戏谑神sè。
舒宇在一边笑着看着。在这里,文静显然比在学校的时候活泼多了,表情都丰富了很多。她被修格领去后面换衣服,舒宇一个人留在这里一匹一匹地看着这些马,越看越是喜欢。
他自己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很轻松,修格一出来就看见了,笑着说:“宝贝儿们也很喜欢你啊!”
“啊?”舒宇疑惑地转头,“是吗?我也很喜欢它们!”
修格拍拍这匹,摸摸那匹,笑道:“跟它们一起呆了几十年,早就认得它们的表情啦!它们都很喜欢你,你难得得很有马缘呢!”
舒宇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这样啊,太好了!”他伸过头去,跟一匹马碰了碰脸,那匹马果然凑过来蹭了蹭,还伸出舌头,柔软地舔了他一脸。
修格大笑了起来,他递了条毛巾给舒宇,上面颇有些污迹,舒宇却毫不在乎地拿它擦了擦脸。修格更加高兴了,大声说:“来来,选一匹,我们一会儿出去走走!”
仿佛听得懂他的话一样,一说选马,所有的马匹都sāo动了起来,纷纷主动向前凑。
修格笑骂道:“凑什么凑!今天早上还带你们出去散了步的,足足两小时!每个都有份的!什么,想跟这小子一起出去玩?喜新厌旧的家伙们,你们就不怕我吃醋吗?”
他好像真的能跟马匹们对话一样,大声笑,大声说。舒宇听着他的话,也非常开心,一匹匹地看过去,只觉得每一匹都又矫健又优美,眼神灵动表情丰富,哪一匹都舍不得丢下。
修格看他这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声道:“算了,我们再一起出去跑跑吧!高兴了吧!”
马匹们的sāo动一下子更剧烈了,修格高声道:“不安静的话,大家都别出去啦!”他的话立竿见影,大家果然全部安静了下来,只偶尔传来一声响鼻的声音。
舒宇看得有趣极了,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修格大叔,你的宝贝们真是太有灵xìng啦!”
修格得意地大笑:“那是当然!”他深情地看着它们,说,“每一匹,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啊!”
舒宇回头看去,突然笑了起来:“小马僮!”
只见文静穿着一身略大的灰黄sè马僮服,用腰带紧紧地扎住,尤其显出那一握的纤腰。她把头发全部塞进了帽子里,扎着绑腿,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骑马了。
舒宇上下打量着她,觉得这一身虽然不如刚才那身漂亮,但更轻灵活泼,可爱无比。他笑着说:“看上去也不太脏嘛!”
文静可爱的皱了皱鼻子,凑近他小声说:“臭得很!我都是强忍着的!”
“我可听见了啊!”修格打雷一样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上响起,吓了她一大跳。看见文静又羞又怒的表情,他的笑声更加响亮,一边忙着给马上鞍,一边说:“那些懒家伙!对于他们说,这已经算是洗得干净的了!”
说着说着,他开始挤眉弄眼:“不过自己的衣服被这么漂亮一个小美女穿过,没准儿这家伙再也不肯洗这件啦!”
舒宇听得有趣,跟文静一起笑起来。
在这里,他感觉到全身心的轻松,学校里那些步步小心、时时压抑跟这里全无关系,他打从心里想,这次接受公主的邀请,实在太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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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马厩的栏门,修格轻松无比地带着一大群马出来了。
他没给所有的马都上上鞍,只选了其中几匹最老实温驯的上了,舒宇是新手,文静也多年没骑过,他可不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天高气爽,云白风轻,无边的草原带着芳草的清香扑面而来,舒宇的心情更加畅快了。
瓦格莉的这个马场并不纯做练习之用,也还带着休闲风景的意思,因此并不像普通马场那样规整,而是任由草生草长,只选了几个地方稍加修整,架起了几个用来跨栏绕柱的器具。
修格教舒宇怎么上马,怎么配合马的步伐行动。舒宇天生就与马匹有一种亲切的缘分,他又从小练拳,身体的协调力极好,根本就不需要修格怎么费劲,就已经像个熟练的老手一样了。
修格的眼睛里闪着惊喜的目光,说:“好小子,真是一个天生的骑手!”
舒宇望着远方的草原,眼睛里有些期盼,修格点头说:“去吧,没事的!我养的马,摔不着你!”
舒宇回头一笑,脚轻轻一踢马腹,跨下的棕黄大马就像有灵xìng一样向前冲去。他的身体跟随着马身的起伏有韵律地起伏着,就连马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背上丝毫没有负担,放开全力向前狂奔。
他这一动,几乎所有的马都跟着动了。十几匹马一起跟在舒宇这匹棕黄大马的背后狂奔着,蹄声此起彼伏,如雷鸣般轰响,只有十几匹马,却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马速极快,狂烈的风迎面而来,舒宇在风中努力睁大眼睛,不一会儿也习惯了下来。周围的草像流动的绿锦一样,带着几乎看不清的红白花sè向后掠去。有些比较长的草翻起来,割在他少部分裸露的皮肤上,就连那火辣辣的疼痛,也带给人一种快意。
风在流动、马群在流动,草在流动、天空和云在一起流动。
舒宇只觉得自己的体内也有什么在跟着一起流动,仿佛是一种奇异的能量,从那颗神秘的心脏里面流出来,顺着某种奇妙的轨迹流动着。
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体会,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畅快的大笑。
舒宇借着马势回头一看,文静居然跟了上来,就在他身后!此起彼落的马蹄混在一处,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
文静跟着丝毫不慢,神情也一样轻松,迎着舒宇的目光,她高兴地笑着:“我想起来啦!骑马的感觉!太舒服了,太痛快了!”
舒宇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也回以一笑。他胯下的棕黄大马和文静那匹枣红马匹一前一后,带着后面的十几匹马一起跑着,修格眯着眼远远地看着,脸上也全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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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宇兴尽而归,修格连连夸奖:“好小子,好样的!我就说了,天生的骑手!”
文静有些累了,舒宇却丝毫不见气喘,笑着问道:“大叔,一般的马术比赛,会比些什么?”
修格想了一下,摇摇头说:“说不清,太多了。有些比较无聊的,就是骑着马跑跑舞步,跳跳栏,转转圈子,小家子气得很!”他指了指一边的设置,“那些东西摆那里,我很少用!马嘛,就应该放开了大跑,跳什么舞啊,以为真跟人一样吗?”
舒宇看过去,那些设置果然比较陈旧了,木制的栏杆上长满了完整的青苔,显然很久都没被动过。
他问道:“那还有其他的类型吗?”
修格说:“还有古老的游牧民族的比赛,赛跑!骑着马挥马圈套东西!还有马上格斗、马上骑shè……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些了,唉,时代不同了……”
他有些遗憾的样子,舒宇悠然想了一下,有些向往。
文静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突然问道:“骑shè,就是骑在马上shè箭吗?”
修格点头称是,文静向着舒宇问道:“你觉得,这次的shè和御会这样比吗?”
舒宇有些犹豫,不确定地说:“不知道,很难说。规则还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那样应该很难吧?现在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修格拍拍胸脯,大声说:“我就能!”
他虽然说话做事都jīng气神十足,但从那花白的胡子和头发就看得出来,他的年纪着实不轻了。他一拍胸脯,舒宇就诧异地看着他。
修格看着舒宇诧异的目光,忿忿不平地说:“你不信吗!我试给你看!”
说着,舒宇还来不及阻止,他就站了起来,推门进一间小屋,背了一个大弓出来。这把弓上没什么瞄准器减震杆之类的配件,就是像古代的资料里一样,一把弓身,一根弓弦,只是特别大,几乎有文静一人高。
修格背着那把大弓,又在屋边拎了个圆心靶和一袋羽箭,走到附近的一根粗柱子边,把靶子挂了上去。
舒宇有些担心他受伤,但也知道,像这种老头子倔起来,十个自己也拦不住。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帮他挂靶子,心下不由得暗自打算,如果他遇到危险,即使暴露自己的能力,也得救下他!
修格瞪了他一眼,并不领情,背着弓走到一匹老马旁边,说:“老家伙!有些小伙子以为我们年纪大了,就瞧不起我们了!让我们一起给他们好看!”他的声音特别大,显然就是有意说给舒宇听的。舒宇真有些苦笑不得,越发觉得这老头子着实可爱。
那匹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来嘶鸣两声。
修格把箭袋挂在马鞍旁,俐落地上了马,只看这上马的架势,就比舒宇熟练了不知道多少倍。舒宇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一直没看见别人?难道这么大个马场,只有修格一个人打理?
他正想着,就听见修格大声指挥道:“克拉!小子你过来!把这些马先领回去!”
一个憨实的大个子从一间小屋子里出来,小跑过来把马牵了回去。
场地清干净了,修格驱马慢慢跑动起来。靶子就在附近,他不可能像舒宇一样驾着马就往草地深处跑。他由慢至快地转着圈子,马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像电一般在舒宇面前掠过!
舒宇暗暗心惊,暗自盘算,刚才自己全速时,估计也没有这种速度!这匹马比自己那匹要好吗?那也未必,再怎么说,这是一匹明显的老马,体力必然会随着年龄滑坡。为什么会比自己那匹要快这么多?难道可以用技术达到这一步吗?
在如电一般的奔跑中,修格突然伸手,从背上取下弓,另一只手同时捏起一根羽箭,轻易地拉开那张等身的大弓,微一停顿后,轻轻一放。轻轻的“嘣”的一声,长长的羽箭化成一道流影,瞬间就消失在空气中。
下一瞬间,“夺”的一声后,羽箭正正地插在靶子上,正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