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花氏也自在了许多,虚咳了两声,略有些踌躇地对张曦秀道:“今儿来,确实有事相求(喜田乐嫁519章)。(..)”
其实张曦秀觉得秋老姨娘去了,对萧二爷或许不利,可相较于花氏来说,应该是好事。不知她究竟所求为何,张曦秀还是谨慎地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说求不求的,二嫂只说是什么事吧,若是能办,我自然不会有二话。”
张曦秀成亲后就没在镇国公府住过,花氏和她其实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花氏对张曦秀的性子了解的比较模糊,估摸着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不然也不能够放着国公府恁大家业不顾,随着胡闹的老三住在这憋屈的新宅。
想着心事,花氏神色上就迟缓了许多。张曦秀只当她难以开口,便谨慎地坐于一旁,并不催促。
在张曦秀连续喝了好几口茶后,花氏才回神。她看了眼张曦秀,便直言道:“弟妹,嫂子想求弟妹随嫂子回一趟国公府。”
什么?张曦秀有些傻眼,问道:“是府里有什么事?怎么没听我家老爷说起。”
花氏被张曦秀这么直白的话一说,有些噎住,缓了口气,解释道:“老姨娘的事,弟妹怕是知道的吧?”
对这个,张曦秀没觉得理亏,毕竟他们早就搬出来自立门户了。虽说是公公的姨娘,好歹的得敬一二分,可他们与国公爷尚且能不碰面就不碰面,老姨娘于自家夫妇俩就更没什么情分了。
不过,这话可不能不回好了。遂,张曦秀眼眸含悲地劝道:“老姨娘的事,我们知道,不过,碍着规矩也没能做些什么,嫂子还是节哀吧。”
这话说的倒是漂亮,花氏暗了暗眼眸。其实,花氏自己对秋老姨娘起先虽敬着,可临了她居然给自家相公安排了个贵妾,花氏觉得秋老姨娘真是死得好。
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就得往光鲜的地方说。遂,花氏应景地抹了把眼角,道:“嫂子知道,弟妹,今儿嫂子来是为了姨娘入葬的事。”
张曦秀心头一跳,姨娘入葬是有规矩的,花氏好不好的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张曦秀忙谨慎地道:“难道国公爷没做主?”
这话不好回,花氏眉心一皱,她还真没想到张曦秀如此直白,且直白的有些难缠。不过,她来就是为了这事,难缠也得将人拖下水。遂,花氏抿了下唇角,肃着脸道:“国公爷病着,这些事都是老夫人定,所以……”花氏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张曦秀。
张曦秀被她这一眼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含蓄妩媚了有没有,亏的自己是个女子,要是男的还真抵不住。
对白莲花似得女人,张曦秀是不怎么喜欢的。遂,张曦秀并没按花氏所愿,顺口接下话茬,只淡淡地道:“老夫人是个公允的,你就安心好了。”
饶氏是个标准的笑面虎白莲花,张曦秀这么说,还真是没毛病。
听的这话,花氏怀疑地看向张曦秀,见她脸上虽淡可眼神平静,不由的诧异,难道这张氏真觉得老夫人公允?不能够吧?
带着疑问,花氏试探道:“大嫂说,我们家三爷说话最有用,三弟妹在三爷跟前也是最说得上话的,我们老姨娘这事还得仰仗三爷和弟妹。”
这话?张曦秀皱眉,花氏这人越发不上道了,比之早些年差太多,那时候办事说话皆从容许多。张曦秀知道,八成镇国公府发生了什么,这才叫花氏失了分寸。
这般一想,张曦秀也不动声色,淡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若是论说话管用,二嫂难道不知道,在父亲心中,第一是四爷,第二就是大爷,论第三也是二爷,我们家三爷且轮不上呢。”
说完,张曦秀小歇了口气,也没容花氏接口,便接着道:“且,老姨娘的事自有定制,镇国公府又不是只老姨娘一位姨娘,二嫂若是要表孝心,直接循例就是了,想来,只要二嫂说的在理,老夫人也是不会驳的。”
花氏见自家还没说出所求,张氏便一句句地驳开了,心里有些不高兴,在国公府她再是不受宠,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外头人看国公府还是高看的。
遂,花氏多少带了点情绪道:“弟妹这张嘴还真是令嫂子侧目,这才几年,弟妹居然这么能说了,回头叫大嫂和老夫人知道,还真是要说上几句了。”
这就威胁上了?张曦秀转眼盯着强自镇定的花氏,见她不再装娇羞地回看自己,知道她这是有依仗来的。便虚咳了两声,不甚客气地道:“那嫂子这是想叫我做什么?”
哎,这才对,这才是那个不怎么聪明的张氏嘛。得了张曦秀的直话,花氏心里有了底,也不绕了,直接道:“弟妹其实也甭觉得不舒坦,我能想着来请你,也是看重弟妹的意思,在一个,大嫂也是这意思。”
花氏大概觉得自己是个庶子媳妇没分量,便一再的提起大嫂魏氏。她大概没想到,她提魏氏越多,越是叫张曦秀警惕。
遂,张曦秀也不虚与委蛇了,直接道:“既然是大嫂的主意,想来老夫人办的不合二哥二嫂的意了,那许我多嘴下,二哥想如何厚葬了老姨娘?”
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一个不好,还当自家是个贪婪不守礼的。花氏有些不高兴了,拿眼看向张曦秀道:“瞧弟妹说的,按理就行了,你二哥最是守礼的,只要老夫人按着旧例,我们也是无话说的。”
“这么说,你们是觉得老夫人办事不公了?”张曦秀暗暗撇了撇嘴,想挖坑,谁不会挖。
花氏本想叫张曦秀顺着自己的话往下想,不妨,她想倒是想了,可惜句句抠着他们。花氏有些急了,道:“弟妹给句痛快话,只说嫂子请不请的动你。”
张曦秀觉得花氏有些不对劲,不,是反常的很,这里头若说没事,怕是谁都不会相信,一时到是不知如何回绝了。
外头并没走远的芬芳,将里头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生怕夫人顶不住,应下邀约,急的满头汗。
她这正急着,木香个机灵鬼回来了,见芬芳站在门口搓手,忙压低了声音问道:“里头怎么了?我们夫人可吃亏了?”
芬芳见了她,彷如有了主心骨,忙问道:“二夫人的丫头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