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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愤怒地从陶昕来的袖子里跑出来,道:“你这是做什么,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动手!”陶昕来把他从桑梓那里带走就是先塞到云戒里了,本来他不打算发表意见的,但是这时候一看聂元静玩儿这一手,便忍不住了。【】
聂元静表情不太妙,他把陶昕来给弄倒了自己也不舒服呢,情绪还没调整过来,又被吴用这么一说,心情就更不好了。
“你把她怎么了?”吴用急得在陶昕来面前飞来飞去,又来骚扰聂元静,“你说啊,把她怎么了?”
聂元静不耐烦跟他解释,顿时面色一沉,自然而然地释放出金丹真人的威压,吓到吴用不自觉地往下坠了坠,愤怒的小火苗像是遭遇了强风,被吹得奄奄一息,无以为继。
娘呀,好可怕,好可怕啊……
小小的火苗低微地伏下身子,止不住颤抖。而除了颤抖,吴用是根本没办法有进一步动作了。
聂元静也不看他,又缓缓收敛了那威压,小火苗便“吱溜”一声,痛痛快快钻云戒里去了。外面太危险,他一个小小的灵魂体,还是先夹着尾巴做魂吧。进了云戒,他还心魂不定,觉着不安全,于是四处张望,瞅着那边堆了一堆符篆的地方,赶紧躲进去避难。可是他这一进去,完了,符篆竟烧着了!他吓得赶紧去抢救,奈何他自己就是火源,还抢救个毛线啊……
吴用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符篆,真是欲哭无泪。
完了,先是被一心信任的聂元静摆了一道,接着又被他烧毁了符篆,昕来会伤心得哭泣吧……不,不会的,她会想杀人吧。希望不要先追杀他啊……
只是好奇怪啊,为什么他能烧着桑梓的衣服,能烧着这一堆符篆。却烧不着昕来呢?啊!这些符篆被烧着了会不会起作用?会吗?会的吧?吴用哀嚎一声,拍拍屁股撤离了。
如果陶昕来在,她一定会忍无可忍地说一句:兄弟,那是空白符篆。空白的,你的懂?
要是真是已经完成了的符篆,才没有那么容易烧着呢,人家“烧着了”和单纯被烧着了根本就是两码事,不是一个套路,也不是一个原理,前者是假象,实质是发挥了其应有的作用,而后者真是被烧着了,就是烧!没用了。
聂元静可不管吴用如何。他静静看了会儿陶昕来,伸出手去轻轻为她整理了一下右边微乱的袖口,然后转身出门,将门关上了。他立在门外,抬手布置了一个小型的困阵。想了想,又觉得只是困阵似乎不太安全,于是又安排了一番,确定了陶昕来的安全以及绝不可能自己出来之后,才离开了。
被关起来的玉墨在坚不可摧的冰块中睁开结了凝冰的双目,开始静静搜索。
陶昕来在哪里?好冷,好冷。他要找到陶昕来。
陶昕来没看到,他看到守在一边安静打坐的聂拂衣。嗯,金丹期的修为,都不够看的,也敢独自在这里守着他?也太自信了吧。
他心里暗暗嘲笑聂拂衣,又不自觉地感叹了一把开蒙无人。于是在寒冰中悄无声息地将手握拳,动了动手腕,又动了动脚腕,扭了扭脖子,然后张开五指。在冰块内壁上轻轻一点,被他点的地方便出现一个小小的孔洞。
玉墨在冰中静了一会儿,化作一团黑气从那孔洞中悄悄滑了出去,而那冰块中只留下了一张栩栩如生的皮。
玉墨站在冰块外笑了笑,手指伸进孔洞中释放出大量寒冰,将那张皮填充得十分饱满。这可真是以假乱真,他敢保证,这些没见识的蠢货一辈子也打不破寒冰,一辈子也别想抓住他。
这些事情都做完了,玉墨于是又化作一团黑气蹿上房梁,迅速地出去了。
他心里想,所以说,他要进来要出去,容易得很嘛,不过这也多亏了陶昕来那个丫头,如果不是将红衣寄养在她的识海中,如果不是借助陶昕来得到魔火的力量渐渐融化困扰他多年的坚冰,让他慢慢恢复着本来的力量,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方便啊。他开始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因为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有一天他一定会完全恢复力量的,到那时便是天高海阔任他遨游了。
什么,你说身为魔族少主,他走了魔族怎么办?那对不起,魔族少主这种玩意儿又不是他要当的,他志不在此,可不要被整个魔族绑架。魔族少主也好,魔王继承权也好,魔族兴亡也好,谁想要谁拿去,谁愿意操心谁操心去,他只要至高无上的力量,只要无拘无束的自由!哈哈!
玉墨心情十分好地在妙真移动,一边移动一边搜索着陶昕来的气息。他一定能找到陶昕来,因为她已经不仅是陶昕来,她还是红衣的寄居体。
如玉墨所想,他很快就找到了陶昕来,不过,有一点小小的限制。
不要紧,这种程度的限制对于他来说就是小孩儿过家家的把戏,丝毫不值一提。
哎,当一个合格的魔族少主真是累,不但要掌握魔修的修炼法门,还要学习这些所谓正道修士的东西,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玉墨没费多少工夫就施施然进去了,进去一看,陶昕来还人事不知呢。
切,这么容易就被放倒了?
“红衣?”玉墨没把陶昕来弄醒,反而先叫红衣。
红衣幽幽出声,道:“玉墨。”
“怎么回事?”看样子竟有点幸灾乐祸。
红衣颇觉无语,于是道:“没什么,小儿女吵架,也没吵起来。”
玉墨很感兴趣地问道:“哦?小儿女?吵架?”玉墨此刻就像是一个在玩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对于红衣这样笼统的回答颇不满意,很有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红衣无奈地看着玉墨的样子,问道:“你手指都僵住了,先让她为你缓解一下吧。”
玉墨却把手一收,笑道:“红衣,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呢。”
红衣神思恍惚了一下,好像又看到记忆中那个仰着头,软声说着“瑶承,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呢……”的孩子,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孩子长大了,经常背着人,独自一个人不断抵抗着体内能冰冻整个躯壳内脏血脉筋骨的寒冰,不断消磨着属于自己本身的灵力,倔强地将那些邪恶的寒冰的力量变成他自己的力量。
多少次,他生命垂危,多少次,他魂牵一线,他说:“瑶承,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我也永远不会再见你。”那样绝情,面上比寒冰更冷。
可是也是他,在瑶承死后,这样执着地寻找着瑶承留下的痕迹,将那些永远无法排解的仇恨、背叛和遗弃深深埋在心里,从不对人提起,也从不准备忘记。
红衣永远都记得他和瑶承见的最后一面,他说着和内心所想截然相反的话,他其实是想说“瑶承,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吧”的吧。
“红衣?”玉墨见红衣没有反应,于是又叫了一声。
红衣将那些疾奔而去的心思收回来,定了定心神,道:“那我长话短说。”说着,便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玉墨摸摸鼻子,“这么说,三灵峰还真有好东西?”
红衣笑了笑,“便是真有好东西,你还看得上眼?”
玉墨笑笑,抬手用冰刺贴着陶昕来的脖子送出去,吓得陶昕来一个激灵,醒过来了。
看到玉墨,陶昕来也不废话,先给他缓解了一下寒冰嗜心之苦,待玉墨舒展着身体站起来之后,陶昕来就急慌慌地准备走人了。
“你去哪儿?”玉墨明知故问。
陶昕来头也不回地道:“有事。”结果她着急地出门却都还没碰着门板,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反弹了回来,撞得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陶昕来看着门,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她突然想到,聂元静将她困在这里,难道说他所要做的比他说的更严重?她赶紧起来,这回把身后背的长刀给抽了出来。
红色的火焰灌注了整个长刀,她挥动长刀往前一劈,整个空间像是装在透明房子中一样,房子震了震,恢复了平静。
陶昕来愤恨地咬牙,又增加了火焰的灌注,然后又一劈,这回用的力气更大。
如此反复几次,她始终没用魔火的力量,只累得满头大汗,到最后,只听见“轰”的一声,困阵被生生破坏,而她的长刀也断成两半。(.)。
她看了眼断在地上的长刀,咬了咬牙,便往丹房外走去。
聂元静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困住她,连解释清楚一点都不愿意。他要真敢任凭他们毁了师父的心血,她就要他好看!绝交!
玉墨跟出来,道:“你去三灵峰?”
陶昕来突然想到这个大魔头怎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就跟出来了?她脸色一黑,连忙四处张望,怕有人看见,谁知玉墨竟化作黑气钻进她的袖子,道:“开个门而已,都累得喘气,去了又能怎么样。”
“我之前还给你疗伤了!”陶昕来不想听他说这等刻薄的话。
“哦……”玉墨从她袖子里又滑了出来,他突然遗憾地想到他不能去看热闹了。“我要下山了,给你三日的时间。对了,你这里躲着的生魂味道不错,可要小心别被猫叼走了,呵呵呵……”
陶昕来和吴用皆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