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怎么不松开啊,扯那么紧做什么?”最初的怔愣过后,穆云委屈的看着穆嫣,泫然欲泣。
穆嫣脸一红,神色间全是尴尬,却也不甘示弱,“是你先拉的好不好?”
“可是,三妹都说了让我试试的。”穆云眼圈一红,看起来委屈至极,“我试完了大姐再试不可以吗?大姐为何非要和我争。”
穆嫣心里清楚穆云这是先发制人,她和穆云朝夕相处,对于彼此的性格自然了若指掌。
她们姐妹俩个,平日里一个落落大方,善解人意,一个温柔知心,娇俏害羞,穆云扮柔弱,受委屈,她扮知心,言语间不经意透露给对方想知道的信息。
她们姐妹二人合作起来甚是默契,也曾给了穆瑜不少闷亏吃。
可今日里,穆嫣却看穆云的红眼圈十分的刺眼,恨不得揭下她的伪装。
她沉默半晌,道:“现在我们谁也试不了。”
袖子被撕掉了,还怎么试啊。
两个人心疼的看着手上的衣裳,谁也没想起来先给穆瑾道歉。
过了片刻,穆嫣先反应过来,转头去看穆瑾。
坐着椅子上端着茶水的穆瑾正眨着一双明亮的杏眼看着她们,她的眼神清澈如水,透亮如镜,面容却很平静,看不出来生气与否。
穆嫣努力扯了扯嘴角,让自己脸上的歉意看起来自然些,“三妹,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这.......”
“三妹妹,我姨娘的绣技很好的,要不我把这件衣裳拿回去给你缝补一下吧,”穆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愧疚十足,“我保证我姨娘能缝补的看不出丝毫痕迹来。”
穆云的姨娘原先就是王氏的陪嫁丫头,负责管着王氏的四季衣裳,又因为绣技出众,王氏的很多衣裳都是她给做的,穆云向来很是自傲她姨娘的绣技。
“缝补的毫无痕迹?”穆瑾皱了皱眉头。
穆云使劲点着头,抱着衣裳,期待的看着穆瑾。
穆瑾摇头,“不用了。”
穆云的心一沉。
“既然你姨娘能缝补好,也是你的缘分,这件衣裳便卖给你吧,二姐拿走吧。”穆瑾想了想道。
这件衣裳她穿起来确实漂亮,不过当初她买下这件衣裳是为了看穆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并不是一定非这件衣裳不可。
赏菊会过后,她就会离开穆家,所以这穆家的赏菊会,她自然不想露面,所以这件衣裳着实没有留着的必要。
既然穆云那么喜欢,便给了她吧,穆瑾随意的想着,不过她向来不喜欢做赔本的买卖,所以还是卖给她好了。
穆云的双眼一亮,整张脸都激动的红了,待听清楚穆瑾的话后,脸色又暗了下来,迟疑的问道:“三妹是要卖给我?不,不是.....”
不是送吗?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穆云心里暗恨穆瑾抠门,一件胳膊被扯断的衣裳,竟然也能大言不惭的说卖给她。
“当然,”穆瑾神色从容,“你知道在穆家,想有个私房钱也不容易,二姐若是想要的话,我可以算你便宜点,但不能不算钱,当然,二姐若是不想要,那就算了。”
穆瑾一摊双手,“等改日我上街找人绣补一下再找人卖掉好了。”
穆云的心一抽,这个死丫头!这么好看的衣裳竟然处理的这么随意,实在暴殄天物。
“那三妹,你打算要多少银钱?”穆云搓了搓衣角,期期艾艾的问道。
穆瑾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不多,不多,一百两银子就够了。”
“一百两?”穆云惊讶的嗓音都变的尖利了,“这么贵?”
死丫头一定是故意耍她,竟然给她要这么多银钱。
穆瑾一脸的无辜,“这衣裳当初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二百两银子的,我又一次没穿过,说来还是给二姐算便宜了呢。”
穆云不信,王夫人那么抠,怎么可能舍得花二百两银子给穆瑾这个死丫头买衣裳。
王夫人当然舍不得,但当日签账的可是穆瑜,穆瑾笑盈盈的想。
“而且这衣裳袖子都破了,哪里值得了一百两银子。”穆云气呼呼的,“你分明是想讹我。”
穆瑾放下茶盏,眼波流转,斜睨了穆云一眼。
“我讹你?二姐要是觉得贵,也可以不买啊,你拿一百两上街可是连这件衣裳的一半都买不到,现在只花一百两就买到了,我倒还觉得二姐赚了呢。”
穆云咬了咬牙。
她实在太过于喜欢这件衣裳了,可是一百两又真的太多了,几乎花光了她大半的积蓄。
“二妹若是为难,不如将这件衣裳让给我?”穆嫣迟疑了一下,最终抵不过对这件衣裳的喜爱,开口道。
穆云蓦然抬头,震惊的看向穆嫣。
“大姐,你要跟我抢这件衣裳?你都已经有那么漂亮的衣裳了,这件就不能让给我吗?”她委屈的看着穆嫣。
可这件更漂亮,只要一想到穿着这件衣裳在赏菊会上光彩夺目,穆嫣的心头就滚烫滚烫的。
“可二妹你不是出不起价钱么?”穆嫣轻咬贝齿,表情似乎有些纠结。
她看过手上剩下的袖子,撕口很工整,以她的绣工,不见得修补不好。
穆云的眼底倏然闪过一道阴沉,又有些许的茫然。
现在是要怎样?她们不是相约来探探穆瑾的动向,顺便看看她的衣裳吗?怎么变成了她们俩人在此抢一件衣裳了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穆云已经想不起来了,她的眼里只有那件光彩夺目的衣衫。
“谁说我出不起,”穆云下巴微抬,略带些傲气的看向穆瑾,“这件衣裳我要了,一会我就遣人给你送一百两银子。”
死丫头,敢要她一百两,终有一日,会要你好看,穆云心里暗暗诅咒。
穆嫣,穆云携手相约而来,却不欢而散。
这就是好姐妹,一件衣裳而已,便已有了裂痕,穆瑾好笑的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好笑的摇头。
“娘子,您不觉得大娘子和二娘子是故意撕裂衣裳的吗?”门口廊下伺候的婢女迟疑半晌,小心翼翼的觑着穆瑾的脸色开口。
刚才屋里的动静她都听见了。
穆瑾莞尔,看向她,婢女一身鹅黄衣衫,眉目清秀,在门口站的笔直。
最近好像都是她在伺候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福身行礼,“奴婢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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