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聚楼,庭院。
“段公子,你们当真要去闲林吗?”穆诗曼关切地望着段勤玄。
“是啊,后天动身,此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呢!”段勤玄倍感无奈。穆诗曼亦非常失望。其实他们两个人,早就一见钟情,虽不相互道明,却都已在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到了那边,我会给你写信的。”段勤玄深情地望着穆诗曼。
“恩,我会期待的。”穆诗曼柔声回答,“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段勤玄心领神会地微笑着向穆诗曼点头。
穆诗曼:“公子多保重,注意安全。”
段勤玄笑盈盈地说道:“没事,叶晓枫也会去的。咱哥俩在一起,那是相当安全。”
穆诗曼:“也不知道叶公子什么时候能好。”
段勤玄:“听说王小姐昨日给叶晓枫吸毒了?还一直照料他生活起居?”
穆诗曼:“是的,小姐啊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啊可喜欢叶公子了。嘻嘻,我们小姐,看见叶公子神情俊朗,风流倜傥,早被迷得不行了。”
段勤玄:“呵呵,叶晓枫这臭小子还真有福!”
……
“啊嚏~~!”,叶晓枫打了个喷嚏,“诶呀妈呀,谁在骂我?”
“我!”王倩靓白了叶晓枫一眼,“你要去闲林,也不跟我说一声!非要我从别人口中听到吗?”
叶晓枫一脸无辜,“冤枉,绝对的冤枉啊!我昨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你看,这不一直没机会嘛?”
“人家先生都说了,你可以不去闲林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你是不是不想见我?”王倩靓气势汹汹。
叶晓枫媚眼一抛,笑道:“嘿嘿,我啊,都已经对你,赤诚相见了。你还要怎地?”
赤诚相见?王倩靓一时倒也没领会,但随即转念一想,这“赤”不就是赤条条的“赤”吗?果然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
津陵城将军府,刘志绑着一条断胳膊,正躺在太师椅上午睡,一名士兵急急忙忙从外面喊着跑进来,“老爷!老爷!”
刘志白了他一眼,怒骂道:“吵什么吵?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这,这,有毛兽,毛兽!”
“什么?”惊得刘志一屁股从太师椅上摔下来,“毛……毛兽杀到津陵城下了?快,快给老子拿盔甲!”说罢,单手抽出一把宝剑,竟要冲出去拼命!
那士兵一愣,“不,不,老爷,是王家刚抓了七个毛兽细作,刚送到地牢里了。”
“混蛋!”刘志一脚把那士兵踹得老远。“带我去看看!”
那士兵跟着刘志走到了地牢门口,守门士兵恭敬地向刘志行了个军礼,然后打开了牢门。地牢内昏暗无比,一个士兵举着火把,引着刘志向审讯内堂走去,走廊两旁的牢房中不停有脏兮兮的手伸出来挥舞,大喊冤枉!刘志单手掩鼻,表情甚是厌恶。
走进审讯室,只见七个毛兽都被扒了个精光,绑在木墩子上。刘志刚一进门,顿时臭气扑鼻,恶心至极,终于忍不住“哗啦!”呕吐起来,这一呕,可谓呕了一干净,连隔夜饭都一起吐出来了。
“妈的,真臭!老爷我重伤未愈,受不了这毛兽的腥臊味,你们先给我审!我过两天再来!”刘志赶紧要走。
“老爷,要怎么审?”一个胖乎乎的赤膊胸毛大汉问道。
“第一天审犯人吗?还来问我?”刘志大怒。
“小的我只会审人,不会审兽啊,这语言不通,怎么审啊?”胸毛大汉一脸无奈。
“你怎么知道这毛兽听不懂中土话?说不定就是在装傻充愣,先,先给我打,往死里打。打他三天三夜!”刘志吩咐完毕,就飞似地逃出了审讯内堂。
“妈的,这毛兽真他娘的骚臭!居然还能蒙混过关进得了津陵城,那些门卫都是吃干饭的吗?”刘志转身向身边的副官吩咐道:“你给我去查下,毛兽进城那天是哪几个蠢货当值?全部给我革职查办!”
“是。”那副官唯唯诺诺。
刘志:“这怎么回事?你知道吗?王家怎么突然逮了几个毛兽?”
副官:“这件事最近传的满城风雨。说是那几个毛兽褪了毛打扮成西域商贩,跟随王家的商队进了城。在卸货的时候,被王家大小姐拆穿了身份,当下人兽大战起来!眼看咱人类就要抵挡不住,突然冒出两个英雄少年,一个是理省段氏,使了一招一阳指,当下点倒一个毛兽,另一个更加牛逼,是咏春叶文的儿子,使了一招枫氏银针,一招击倒六头毛兽。”
“咏春叶文!哼!”刘志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冒烟!“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针?”
副官:“是枫氏银针。这决计错不了,不止三个人跟小的说起这事了。”
刘志一听来劲了,非要一探究竟不可。“待我再去看看。”
副官:“老爷,您不怕腥臭吗?”
刘志:“给我拿个口罩来。”
刘志再次进入审讯内堂,只见一个个毛兽被刀割得横七竖八的。刘志上前仔细查看了伤口,越看越惊!“这针虽然已经被拔出了,但痕迹犹在。这两寸长的针直末入体,可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做到的!只有我们刘家失传已久的天女散花才能这样!难道?这天女散花竟落在叶晓枫手中吗?”刘志不停地喃喃自语。
刘志:“你可曾听闻,毛兽中针后的情形。是不是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副官:“对啊,老爷您也听说了啊?”
那就是了!刘志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刘志:“你去给我找个会讲毛兽话的,等找到了,老子要亲自审讯。”
副官:“那现在还要审吗?”
刘志:“不说了吗?先给老子往死里打。这狗日的毛兽一日不除,中土帝国永无宁日。”
几日之后,审讯内堂。
胸毛大汉拿着烧红的烙铁就往一个毛兽赤膊的胸口按下去,“哇呀~~~~”那毛兽杀猪似地惨叫着,然后嘴巴里叽里咕噜吼了一通。
刘志问旁边的翻译,“他说了什么?”
那翻译慌得满头大汗,“这畜生喊的太快,小的愚钝,没听清楚。”
“再打!”
胸毛大汉抡起皮鞭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猛抽,那毛兽冲着刘志瞪眼,牙缝里又蹦出几个字来。
“这回听清楚了嘛?”刘志问道。
翻译:“听,听,听清楚了。”
刘志:“他说什么了?”
翻译:“小的不敢说。”
刘志甩了他一个巴掌,“快说!”
那烂翻译吓得直哆嗦,“他说,他,他要干老爷您的母亲。”
“混蛋,这也给我翻!”刘志大怒,揪着那翻译就是一顿暴打。
这时候,审讯内堂的门打开了,一个士兵进来禀报,“老爷,京城刑部来人了,说要提审毛兽。”
刘志恼了,“妈的,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审了几天都没个结果,老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刑部的人怎么说?是要押送进京吗?”
士兵答道,“是的,押送车辆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刘志略有所思,“看来刑部对这次的细作事件甚是重视啊!还特地拍了押送车辆过来。也好,省的我派兵了,这路上要有什么差池,也不关我什么事,哼,哼。”
刘志:“你们把这几个毛兽打点一下,给我捆结实咯!押出大牢。”
……
津陵城外,七辆特大号的囚车,装着几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毛兽缓慢地前行着。津陵和京城相隔仅五十里地,乃是中土帝国最繁华的地块,两地之间是一些不起眼的小村落。车行至一片树林,此林号称野猪林,经常有强人出没,津陵和京城两地的捕快,曾数次围捕,也均毫无收获。
带头的百夫长清了清嗓门,喝道,“都给我精神点,到了野猪林了,戒备!”
一个士兵打趣道:“咱押的又是不什么金银财宝,粮草辎重,难不成强盗要这几个臭不可闻的毛兽,抢回去做压寨女婿吗?”
又一个说道:“这也难说,难保强盗有断袖之癖,看这几个毛兽体格刚毅,还以为来了西域猛男呢!”
“哈哈哈哈!”众人一片哄笑。
突然,空中闪过一把回旋镰刀,呼地一下飞到百夫长身前,“嚓!”地一声脆响,百夫长的人头立刻腾空而起,而那身体仍然僵立在原处,血喷如柱。
“有刺客!”众人惊呼,一阵慌乱!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树枝上、树缝间,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回旋镰刀“哗哗哗”地向他们头顶砍落,顿时人头满天飞,鲜血流成河,顷刻间,押送毛兽的一干士兵,全部殉职。
丛林中闪出几个黑衣人,劈开了囚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麻袋,就往毛兽身上套去,那些毛兽显然也是惊恐万分,不知所措,虽欲奋力反抗,可怎奈枷锁在身,无法施展,结果七个毛兽被这群黑衣人给用绳子捆扎到了一起,叠了满满一车,消失在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