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黯然一笑,“这个,恐怕此生再无可能了。恩,我也很想跟玉前辈好好切磋一下,可惜啊,叶某眼下已然是哦废人了!”
玉临风摇了摇头,“叶将军,你是不是瞧不起雷震子啊?”
叶文当即一脸错愕,“玉前辈何出此言?”
玉临风又破口大骂起来,“那你装出一副死样干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难道你忘记了?弘德那老秃驴都被冻得像个冰雕似的,雷震子还不是三下五除二把他给救活了?你那点小伤小病,算个啥?你以为光系狂魔导都是吃干饭的?”
叶文一脸惶恐,“晚辈没有半点诋毁、轻视狂魔导的意思!”
玉临风一拍胸脯,“那就好,过两天雷震子那老匹夫过来了,我一准把他揪到你跟前给你医治!哦对了,我瞎搅和什么呢?你们可是亲家呢!哈哈,该的,该的!”
叶文望了望玉临风,“玉前辈,我发现你们魔教内部似乎也出现了纷争,好像分裂成两派了……”
玉临风突然一摆手,“没有的事,咱们魔教向来同气连枝,残杀同门的事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怎么?你以为我救了你们爷俩,就会帮着叶晓枫那小子一起对付寒九天吗?那你就想错了,你以为我会忘记掉五十年黑魔顶上被你们武林人士追杀的仇恨吗?”
叶文的头上顿时冷汗直冒,眼前的这位魔教长老实在叫他捉摸不透。
“我那寒九天那是什么交情?那是五十年前就同穿一条裤衩,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可以把后背心交给对方的过硬的兄弟。他就算犯下滔天的事来,我也会让着他的!”
叶文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你不信吗?哇靠,五十年前,我穿过的内裤,他拿去反个面就穿上去了!我趴过的女人,一转眼,他就又趴上了。”
叶文顿时无语。
玉临风转念一笑,“呵呵,不跟你瞎扯蛋了!蛋疼!恩,总的来说呢,我也老了,心气也小了,还真的看不惯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天下无贼,那多好啊。我想,如果老教主在世的话,也不愿意看到寒九天跟炎麒麟这么瞎折腾的!恩,我现在两不相帮!如果你们叶家要对付他们两个,我不反对。只可惜,恐怕你们现在没这个实力。”
叶文心里清楚,玉临风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现在中土大陆的武林一脉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了。
玉临风又奇道,“叶晓枫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身奇异的本领,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我刚才在城墙之下看他重伤之余仍然释放着强烈的拳气,足可碎石断玉,真是让人太震撼了。如果拼硬实力的话,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叶文一脸焦虑。
“他还修习了魔法!恩,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术士,呵呵,狂魔导要对付小术士那还不简单吗?”
叶文虽然不明白他所说的什么狂魔导和术士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从理论上来说这也不难理解,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就是这样的嘛?
叶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思索了半天,只得恭恭敬敬地向玉临风行了一礼,“请玉前辈再传吾儿一些技艺吧。”
玉临风笑道:“怎么?你就不怕你的儿子就此堕入魔道,成为魔教中人吗?”
叶文苦笑了一下,“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他能传我叶家咏春拳的衣钵,而且,他现在已然就是魔法师了,不是吗?我儿虽然秉性顽劣,但心中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是非对错总还是分辨得清的。只要心中向佛,自然就不会堕落成恶魔。”
玉临风笑道:“难得你那么开明啊。哈哈,我当初收他做徒弟的时候,可是看中了他那百年不遇的资质,我冒着被你追杀的危险,千方百计想诱骗他上船,哈哈哈!只可惜,我教导他的时日不长,否则,他现在岂会是小小的一个术士?”
叶文心中燃起了一丝的希望,“难道说只要玉前辈帮我那孩儿提升了实力,他就可以跟寒九天他们抗衡了吗?”
玉临风摇了摇头,“提升实力?恩,没那么简单。他现在有一个重要的瓶颈需要突破,任何人都帮不了他,只有靠他自己了。而且,异常凶险呐!”
叶文狠狠咬一咬牙,“我觉得必须试一下!”
“哐!”门被推开了,“叶文,你想干什么?你非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吗?我们过点太平的日子不好吗?”叶母发飙了。
玉临风痴痴一笑,“你们谈,我不打扰了,我先闪!”
身后传来了叶母西斯底里的吼叫声,和叶文悲怆的哀嚎声。
看来,一世英豪的叶文大将也有惧内的一面。
……
段勤玄轻轻走到了叶晓枫的床前,“老大,你好些了吗?”
叶晓枫缓缓收功,迷离着眼睛瞥了段勤玄一眼,“你怎么来了?”
“恩。是我老婆小曼告诉我的,老大,疼不疼?”
叶晓枫欣喜地说道:“小曼成你老婆啦?不错嘛,比我还快呢。哎,徐贤姬这疯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太子妃就真的有那么好吗?他们现在,现在,该是在洞房花烛了吧……”
段勤玄不知不觉中竟流下了眼泪,“我师父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啊。哎。”
叶晓枫不由地一楞,“此话怎讲?”
“我今天遇到她的丫鬟了,她跟我说,徐丞相软硬兼施,但我师父就是死活不肯嫁。最后徐丞相威胁说,如果她不答应这门婚事,不管老大你是否还活着,都要全国通缉你,而且还要把叶伯父凌迟处死!我师父被逼无奈,这才答应了下来。刚才在迎婚的路上,师父她竭力想支开你,就是在为你狱中父母的安危考虑啊。你如果当时拉了我师父逃了走的话,恐怕……”
叶晓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继斌,你他妈的!……贤姬,你这又是何苦呢?不行,我得去救她出来,快,快扶我起来!”
段勤玄沉默了。
随之,叶晓枫也沉默了。
他身负重伤,他还能干什么?
一行悲泪从叶晓枫的脸上流淌下来,自己心爱的女人嫁做人妇,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