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炼真气运行至太阳穴时,从叶晓枫脑中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抗拒阻力,要将这固本培元修炼真气向外推开,紧接着,叶晓枫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亢奋起来,他烦躁难耐,坐立不安,再次萌发了咬人的冲动。
“蛋定,蛋定!前面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了,那次固本培元都没能运行完,老子发神经发了一个晚上!顶住,顶住!”叶晓枫咬紧牙关,收敛心神,集中意念力将存于颈部的修炼真气向头顶逼去。一时之间,似有千万根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上,他的四肢都不由地抽搐起来。“我靠,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这么从魔窟里杀出去?老子拼啦!”叶晓枫随即停止了固本培元的运行,他直接将自己储存在丹田之中的内力强行向太阳穴逼去,只听得“嗡”地一声巨响,他的大脑终于贯穿!叶晓枫呼呼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黄豆般的汗水如雨点般掉了下来,他立刻将内力收回丹田,然后开始运行固本培元。这一次,固本培元的修炼真气终于顺利通过了大脑,他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身轻如燕……
叶晓枫贪婪而不知疲倦地修炼着,他甚至觉得睡觉都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运行了多少遍?是几百还是几千?他的丹田正不断地壮大,壮大……
“真是奇怪啊!”
牢房之外突然响起了毛兽的声音,叶晓枫心中暗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竟没有发觉?难道我练功真的那么专注?
“他这几天没有没发狂?”
“没有,一直很安静地在那打坐,送过去的食物也是一下子就吃掉,好像永远喂不饱的样子,胃口真的很好,看不出来那个狂犬病啊。”
“太奇怪了,难道我误诊了?狂犬病是绝症,一旦发作,没得治的啊,且活不过数日,这是怎么回事?来,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仔细点。”
“不行啊,侯兽医先生,即使没有狂犬病,这个家伙仍是个危险分子。您这样进去,可不大妙啊!”
“恩,”显然,侯兽医有点动摇了,疯狂的叶晓枫确实让他心有余悸。
“喂,喂,格鲁萨,叫你呢!”侯兽医朝叶晓枫喊道。
叶晓枫迷茫地睁开了他的眼睛。
“诶,对,是我叫你,你听得懂吗?”侯兽医关切地问道。
叶晓枫点了点头。
“我进来,给你看一下!”侯兽医做着把脉的动作。
叶晓枫又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愿意为他腾出空间。
侯兽医大喜,对守卫说道:“你开门吧,我进去没事。”,那守卫极不情愿地打开了牢门,这名兽医可是角斗场里的首席医师,救兽无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小小守卫可担待不起啊。叶晓枫平静地朝守卫笑了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侯兽医哈哈大笑,“你小子还会讲点我们毛兽话,你是阿赫穆鲁带来的奴隶吧?果然一口南郡腔,难听死了。”说话间,侯兽医就抓过叶晓枫的手掌,把起脉来。
许久,那兽医开始喃喃自语,“也不晓得这人类的脉象跟我们兽族是不是一样的,瞧这脉象平稳中略显阳刚不足,似大病初愈。”他又翻看了叶晓枫的舌苔和眼睛,均无病灶。最后,他掀起了叶晓枫的裤脚,想去查看膝盖处的伤口,但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叶晓枫的两个膝盖均完好无缺,皮肤晶莹剔透,哪看得出是受过伤的样子?
“难倒我误诊了?”侯兽医顿时冷汗直冒,自觉颜面扫地,而叶晓枫的膝盖不治而愈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侯兽医仰天长叹,过了许久,他对守卫说道,“已经痊愈,明日就可以安排比赛了,”说着,他便转身离去了。从此,这位兽医一直闷闷不乐,最后抑郁而终,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这时,隔壁牢房的一个黑毛兽奴隶把自己的脑袋贴到了铁栅栏上,笑呵呵地说道:“哈哈,你没事了啊,也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
叶晓枫朝他耸了耸肩,示意没听懂。
那毛兽倒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顾叶晓枫有没有领会,只顾自己说起来:“哎,你是不知道啊,你可是被抬着进来的,现在能生龙活虎地坐在那颗是万幸了哦,我这几天一直看你在打坐修炼,知道你到了要紧关头,所有一直没敢打扰你,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搞定了啊,不错不错。诶呀妈呀,这几天都没个活人跟我说话,快憋死我了。”
叶晓枫见他说得兴起,亦笑眯眯地认真倾听着,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他心里明白,咱们同为天涯沦落人,要再不相互扶持,恐怕就再也没有可倚靠之人了。
“你叫啥?”那毛兽问道。
“呵呵,叶晓枫。”叶晓枫用手指向外一指,又指向自己,“他们,格鲁萨。”
“哈哈,你应该说,他们叫我格鲁萨,来跟我重复一遍,他们叫我格鲁萨。”
“他们叫我格鲁萨。”
“恩,不错啊,你学的挺快的。我叫阿尔米达,咱们交个朋友吧!”说着,他向叶晓枫伸出了粗大的手掌。叶晓枫遂与他击掌为誓。
“伤病其实是个好东西,只要不是致命的或者致残的。为什么?嘿嘿,因为可以在这里养伤啊,至少可以多活几日。如果伤好了,又得出去拼命,迟早有一天完蛋。”阿尔米达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右臂上的绷带,只见他嘴巴里含了根木条,然后往伤口处使劲挠了几下,阿尔米达一脸痛楚的表情,嘴巴里的木条也被咬得咯咯作响,接着他又把绷带重新绑了回去。他望着叶晓枫说道:“看见了没?懂了嘛?我也不敢多弄,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伤的话,那些狱卒会起疑心的。”
叶晓枫一脸疑惑,“他这是在教我自虐?不知道啥意思。哎,我的毛兽话也太差了,根本没听懂他在讲些什么,真是气死人了。难道伤好了就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吗?对了,是不是又要去斗熊?我顶你个肺啊!”
叶晓枫的邻居是个标准的话唠,一天到晚,那张嘴皮子滴答滴答说个没完,叶晓枫倒没觉得烦,正好跟了他学毛兽话。
“你知道吗?阿梵达这个小子成‘半战神’了,就你抬进来那天晋级的。哎,羊白老,前几天还和我一起吃晚饭呢,转眼之间就入了黄土了。要不是我诈伤,这回跟半战神对垒的可不是羊白老了,那就你大哥我啊,啧啧,这阿梵达可不是一般的牛逼啊,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角斗士了……”
正在说话间,外面走来了几位狱卒,狱卒长官朝叶晓枫望了几眼,朗声说道:“格鲁萨,该你出场了,你准备一下。”
阿尔米达立刻探出脑袋申辩道:“长官,这家伙的伤还没好呢。不能出战!”
狱卒长官冷冷地瞥了阿尔米达一眼,“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阿尔米达,下一场比赛就是你,你也做好准备!”
阿尔米达:“什么?我抗议啊,我抗议,我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全呢?刀都拿不动,你看,这,这怎么打啊!这不是欺骗观众吗?”
狱卒长官一阵冷笑:“哼哼哼,你骗得了兽医,却骗不了我。我只是给你传个话,你要不要准备,自己看着办。”
“吗的,你这么说,我还能不准备吗?老子就这命啊!”阿尔米达忿忿不平,他转身对叶晓枫说道:“兄弟,别担心,我相信你,好好干!”
叶晓枫点了点头。
阿尔米达又问道:“问下,这个今天跟这个格鲁萨对垒是哪位?”
狱卒长官轻蔑地一笑,“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随便哪位角斗士都能轻而易举地把这种劣等种族给灭了!告诉你也无妨,今天是来自黑妖山的乔本虫太郎,是个九胜的家伙。”
“哦,是他,”,阿尔米达转身向叶晓枫叮嘱道:“这乔本虫太郎身高马大,力大无穷,使一个大铁锤,待会你要先攻击他的下盘,他行动比较迟缓的。”
叶晓枫耸了耸肩,示意没听明白,阿尔米达刚想解释,叶晓枫已经被狱卒拉出了地牢。
阿尔米达一个人在牢房里发愣,“哎,好不容易来个说话的伴儿,就这么去了。诶呀妈呀,我怎么把自己给忘了?狱卒,喂,狱卒大哥,喂,官爷,喂,今天谁跟我打啊?吗的,没人理我?靠……”
叶晓枫不明所以地走在角斗士通道里,出口处,阳光和睦而温馨,叶晓枫对光线已没有再感到恐惧了,他心中充满了慰藉,自己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非常不错,“畜生,是不是又要叫老子杀熊给你们看?不过今天状态不错,就是一下来仨,老子一石头一个,随便搞定。”疑惑之间,叶晓枫已经走都了通道的尽头,只听得角斗场内一个高亢洪亮的声音喊道:“欢迎疯狗格鲁萨,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