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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今(日rì)只开了正门旁的一个小门,李若拙下车后看了一下,并没有多少外人。
李迅达跟着下人去你男客那边。
剩下女眷,二等丫鬟领着,进了二门。
秦氏和李晓珊在跟那几个一起到的女眷打招呼,李若拙隐隐听着,都是吴氏的娘家人。
其中有一对姐妹,跟李晓珊仿佛年纪,但是都离小珊比较远,打过招呼之后并没有表现的多亲密。
李若拙心想,亲戚之间也是非常讨厌这个人的。
何家的亲戚先去给何老夫人请安去了。
吴氏的丫鬟不知道跟秦氏说了什么,秦氏带着李晓珊和李若拙先来到吴氏的院子里。
之前来过,李若拙对四周环境都熟悉。
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她们把她放在右边第二间屋子里,然后一行人就出去了。
李若拙想了想,心安理得的坐在炕边晃着腿,小丫头给她上来茶点瓜果,她抓在手里,表现的十分好吃。
呼啦一声帘子响,她抬头一看,两个(身shēn)着翠绿色厚袄的丫鬟簇拥着一个胖子走进来。
胖子皮肤很(娇jiāo)嫩,应该还处于少年时期,但是脑满肠肥,五官上都是肥(肉ròu),看着像是三五十岁。
他口舌流涎,走路呼呼带喘。
“嘿嘿嘿……”看着她就一直傻笑。
李若拙想了想,听说吴氏有个傻儿子,应该就是这个吧。
那胖子向她走近,(身shēn)上带来一股腐臭气。
因为他总流涎,大孩子又不像小孩子吃的单纯,口腔中带出很多气味,十分难闻。
她(身shēn)后的丫鬟留在门口,并没有管制自家的主子。
尽管她是傻子,但是也要名声的。
放个男的到她屋子里是什么意思?
李若拙眼底流动出不屑,但是面上不显。
等大胖子走到他面前,手开始抓她的脸,李若拙伸出手里的糕点给他。
大胖子呵呵笑,一把抓到手里,就往嘴里放。
丫鬟只是看着,还是没有动。
李若拙就把(身shēn)边的糕点一块块递给胖子。
胖子都吃了,吃的呵呵傻笑,应该是很高兴,并没有再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李若拙就看着他笑。
等胖子吃完半盘糕点,李若拙感觉时辰也差不多了,虽然秦氏和李晓珊想对她图谋不轨,但是她不信,还没见过何老夫人,她们就要下手。
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
李若拙干脆将盘子递给胖子,自己拿起茶碗,暗暗挑眉听着。
“怎么样?”是吴氏的声音。
“夫人您看,两个人玩的很好。”悉悉索索帘子响动。
李若拙听不出回答的人是谁,但是知道,她们在趴门看。
于是她抬起头指着从胖子盘子里拿过一块糕点,转着花给胖子看。
胖子憨厚的笑,李若拙呵呵笑。
外面传来满意的小声。
李若拙听见李晓珊道:“姨母您不是总担心表哥娶不到媳妇嘛?阿拙长得好,等她生下儿子,一定能像她。”
吴氏声音喜悦:“希望孩子是健朗的。”
李若拙:“……”
还没怎么样把她的孩子都打算好了。
她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喝着茶。
应该是时辰到了,有穿堂风吹进来,不一会的功夫,秦氏和李晓珊就来屋里叫她。
“阿拙,去见老夫人。”
李若拙将茶碗放到胖子手上,指着他(胸xiōng)前的口水布搭道:“洗洗。”
胖子呵呵傻笑,最终呜啊呜的,话不成音。
李若拙煽动着鼻前的空气;“好臭好臭,阿拙好臭。”她说完,回头求助般的看着李晓珊。
李晓珊嘴角和眼角都挂着笑,表(情qíng)十分痛快。
秦氏招着手:“那你还不过来?”
李若拙走向秦氏,看见秦氏(身shēn)后的吴氏脸上不高兴,深深的瞪了她一眼。
她暗暗笑了笑,不经常换洗,还不准人说吗?
去往何老夫人院子的路上,这次李晓珊和秦氏什么都没有交代她,或许是因为很快要动手,懒得做表面工作了吧?
因此李若拙在见到何老夫人的时候,也没有给她二人下绊子。
行过礼何老夫人再次把她叫到面前,仔细看着,时而眉心轻拢,时而无声叹息。
明明就是不满意的样子。
李若拙开始还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忽想到跟何总耳的婚事,或许在相看孙媳妇,但是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啊。
何老夫人总算放了手,对众人笑道:“是个好孩子。”
众人一阵附和。
李若拙见何老夫人说完一副牙疼的样子,心中实在想不明白,不满意干什么还非要同意呢?
因为是吴氏的生(日rì),大家给何老夫人行过礼后就到花园子里的看台入席。
看台之前的空地是给唱戏的准备的戏台,离席面把尺有余。
看台用方几连着,围成一个半弓形,有二十几桌,都是女眷,按照亲疏远近坐着。
何老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两边是何大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众星捧月一般。
李若拙挨着李晓珊,上面是秦氏,在左边那一边,跟正中间的人隔着五张几。
何老夫人象征(性xìng)的点了第一场戏,锣鼓开起,戏单子就传来传去。
秦氏跟旁边的夫人对着戏单说话,李晓珊侧头看了一眼李若拙:“你知道方才何老夫人看你是什么意思吗?”她声音低低的。
李若拙笑呵呵的看着她。
李晓珊笑容冰冷道:“明明你是傻子,他们还同意跟你的婚事,不过那老婆子可一点也不喜欢你。”
李若拙还是笑。
李晓珊竖起嘴角:“一会你就笑不出来。”
(身shēn)后陆续有丫鬟上的菜来,煎炒烹炸,汤汤水水,席面很不错。
李若拙见面前摆了一大碗西湖羹,她并不喜欢这道菜。
李晓珊却没等丫鬟分食,勤快的就帮她乘好了,然后端给她:“吃……”
她应该是想说吃吧,但是话还没说完,(身shēn)后伺候的丫鬟就道:“怎么好小姐动手。”从李若拙背后插出手来抢那碗羹汤。
李若拙就见李晓珊一撒手,那丫鬟啊的一声轻叫,她信道能不能玩点别的,一碗羹汤就全部洒在她云锦织成的红裙子上了。
李若拙扁着嘴站起来:“烫!烫!”
四周客人也都被惊动:“怎么了,怎么了?”
丫鬟面带歉意,但并不惊慌,道;“奴婢给小姐盛汤,撒小姐(身shēn)上了。”说完跪下来:“奴婢该死。”
李若拙低头看着裙子上的污秽,明明李晓珊都盛完了,她非要插手,说她们不是耍花样,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