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杨晨泓穿着小厮服,背着一包裹,淡然的看着她,说道∶“你说过的,我要是走投无路,可以来找你,所以我来了。”
“你……”乐梓陶不知该怎么回答,走投无路?他?
“怎么?打算说话不算数?”杨晨泓缓步过来,凑到她面前带着一丝邪邪的笑问道。
“不是啊,你……出什么事了?”乐梓陶还是一头雾水,她不敢往坏的地方想,可偏偏,那思路却总是往坏的方面跑,他被将军府赶出来了?
“我没地方去,这洛京城里,又只认识你,你不会这么狠心,不管我吧?”杨晨泓眨了眨眼睛,再退回来面对她时,已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几乎,不给拒绝的机会,他继续说道,“你说过我无路要走的时候,你会收留我的。”
“我……”她说过吗?她怎么觉得她说不是这个意思呀。乐梓陶皱眉,正要回忆一,又听他说道:“阿陶,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你反悔了?”
“我哪有反悔。”乐梓陶意识的回答,在她心里,他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那你愿意收留我了?”杨晨泓顺着竿往上爬,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凑近。
乐梓陶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俊颜,心跳猛然加速,她想起了那夜,也想起了他那时说的话,整个人突然清醒,可是,正当她要抬手推开他时,他却突然伸手抱住了她,不断的拍着她的背,欢天喜地的说道:“我就知道阿陶仗义,绝不会不管我的,好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我自己去打扫房间。”
说罢,直接推开乐梓陶的房间走了进去。
哈?乐梓陶傻愣愣的看着她的房间被占,她还没从刚刚的一幕中清醒,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跳着脚跑了进去:“喂,这是我的房间,你刚刚说了自己去收拾房间的。”
谁知道,她一进去,立即被杨晨泓捂住了嘴,退到墙角,杨晨泓冲着她小声的说道:“嘘!将军府的人说不定就在外面呢,你这么大声,等一要将他们引过来了。”
“……”乐梓陶睁大了眼睛,他真的是逃出来的?那不得麻烦?那杨家大小姐、四夫人什么的,能放过他?还有将军府的其他女人们……她无法想像那被一大群大婶追着打的情景。
“晚上便将就一嘛,我明天再收拾,今天她们打了一天,好累。”杨晨泓移开手,双手撑在她身侧的门上,低声说道,他这可不是说谎哦,为了争取这一个月的机会,他可是从几位姨母的手里熬过来的,那几位,个个都是不会手软的主啊,他容易么……
就着昏黄的灯光,又是这么近的距离,乐梓陶果然看到他嘴角的乌青,不由吃惊的问:“她们还打你了?”
“是呀,估计身上都青了。”杨晨泓咧了咧嘴。
“快坐。”乐梓陶心里一揪,立即推着他的肩往桌边走去,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坐在凳子上,催道,“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啊?”杨晨泓古怪的看着她,换他傻眼了。
“啊什么呀?有伤就得及时治,不能留的,快点儿。”乐梓陶见他磨磨蹭蹭的,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哦,好。”杨晨泓明白了,他看她一眼,把自己的包裹往榻上一扔,伸手解衣带宽衣,目光却一直看着乐梓陶。
乐梓陶皱着眉,看着他嘴角的伤,她倒是想起水煮的蛋能用来消瘀,可是这会儿灶都冷了,又不像她前世那样方面,大半夜煮蛋太麻烦了,要不,用空间水?
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呀……
杨晨泓见乐梓陶不避不让的看着他宽衣,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吧?怎么可以……当即他又想到那夜,她的设计,心底顿时冒上一丝火气,宽衣的手也顿了顿。
“公子,你既然喜欢阿陶,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让她在你身边,别人还能有机会吗?”就在这时,杨晨泓想起了嬷嬷的话,目光微闪,心里的火也被压了去,他是为她而来的,这才刚到,真相还未可知,怎么能失态呢?
想到这儿,杨晨泓的动作也利索了许多,若他能成功,她迟早要习惯他在她面前宽衣的嘛。
杨晨泓带着笑意,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至于身上的伤,他倒不是很在意,从小到大,和姨母们对战,哪次不是这样的?不过,以他从小泡草药的身体,这点儿小伤也不过是在皮外留些瘀青罢了,养上几天就能好了。
“嘶~~她们怎么手这么狠呐?”乐梓陶看着他背上那触目的一片瘀青,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动便脑补了一群女人对杨晨泓拳打脚踢的场面。
杨晨泓看着她的表情,突然间心情大好,他发现,他平日无所谓的小伤对他来说又多了一个用处。
“你功夫不是很好吗?怎么还被打成这样?”乐梓陶想起他的功夫,她都奈何不了他呀,那些杨家的女人们该有多凶悍?
“这是常事了,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杨晨泓很享受这一刻她的关心,近乎于痴迷的看着她,自动扮起了可怜。
“常事?!”乐梓陶不可探的拔高了声音问道,不待他回答,她转身出门,“你等会儿,我去找药。”
“嗳,阿陶……”杨晨泓见状,忙开口阻止,可乐梓陶已经开门出去,看着她为他着急,杨晨泓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她是在乎他的,嬷嬷说的果然没错,这次若能把她成功带回去,他一定带她去好好给嬷嬷磕头。
乐梓陶回到厨房,摸着黑取了一个空碗,注入空间水,但,为了不让杨晨泓起疑,她还是稍稍的调淡了水的浓度,这些日子以来,她已对这空间水的功用了解了两三分,就像她,天天用兑了空间水的热水泡澡,身上原本的几处小伤疤都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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